剛走進大娘子院裡,聽到一年齡與我相仿的女子在和大娘子聊天。
她語氣平和的言道:「母親,一會兒三妹妹來了,你不要太怪罪於她,二妹妹也不是沒有錯的,姐妹之間有矛盾正常。一會兒等父親回來我去求情,免了二妹妹今晚的罰跪。」
聽著話語間,這應該是大姑娘無疑了,我便問思思:「大姑娘叫什麼名字來著?」我故意敲敲腦袋,裝作失憶想的腦袋疼「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呢,這麼重要的家人,我怎麼都能忘呢!」
思思趕忙拉著我的胳膊,不讓我再敲打腦袋,言道:「哎呀,姑娘這不還有我的嗎?以後不許再敲自己的腦袋了。大姑娘的名字叫 封玉瑤。」
「哦~~,對對對,封玉瑤,不錯,這個名字很襯她。」我假若有點印象的樣子,「走吧,我們進去。」
我和思思剛跨進門檻,大娘子就厲聲言道:「跪下!」
「大...」
我知道,思思是擔心我跪在地上身體經不起,思思想要為我求情。
我立馬阻攔,拉著她一起跪在地上,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坐在側邊的應該是大姑娘,封玉瑤言道:「母親,還是讓三妹妹起來說話吧,免得他的身體吃不消,父親會怪罪的。」
「怎麼!連你也要用你父親來壓我?」大娘子用質問的口吻問封玉瑤。
封玉瑤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是女兒說錯話了。」垂下頭沒再敢說什麼。
大娘子繼續沖我言道:「你和玉婷同樣起了爭執,為何只罰她不罰你?玉婷已經跪了兩天兩夜,讓你在這跪一會兒不多餘吧!」
我悶悶的言道:「我是沒有被罰,可我受到了傷害,今天我跪在這兒,是我有心求和,敬您是大娘子,也希望您!能,明!事!理!」
「我還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人,三丫頭,別太狂了。」
一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娘子繼續談下去,就想表明自己的誠心,道:「一會兒我會去向父親求情,讓二姐姐今晚不必再跪祠堂。」
大娘子走到我的跟前,言道:「希望你是真心的,但!是!也不妨礙你在這給我跪一炷香的時間。」話罷,便出去了。
此時,封玉瑤拿起椅子上的墊子走到我跟前,蹲下來對我言道:「希望三妹妹不要怪母親,我倆剛從外祖母家回來,就聽到二妹妹被罰跪祠堂的事,她也是著急。來,把這墊子墊在地上,膝蓋就不會那麼疼了,你身體還沒好,要保重。」
我看著如此平易近人的大姐姐,心裡安慰了許多。笑了笑,回道:「謝謝大姐姐。」
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思思,抬了抬膝蓋緩解一下,問:「我們才跪這麼一會兒,膝蓋都受不住,封玉婷的膝蓋該有多疼!」
思思撅著嘴言道:「我倒不擔心她,我只擔心姑娘你接二連三的受傷,身體還沒好,就又讓跪在這裡。」
我握起思思的手,安慰她,希望她不必太有心。跪坐在墊子上,等著最後一點香灰的落下。
許久,那支香終於燃盡了,我和思思互相攙扶著起來,一瘸一瘸的走向父親的書房。
快到門口的時候,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提提氣,忍著腿上的不舒服,才進書房。
到書房裡父親看見我的第一時間就道:「月月你怎麼出來了?來,快坐到這裡來。」還伸手接著我。
我有些語頓的對父親言道:「父親,我來是想求您饒恕二姐姐,免了他今晚的罰跪。」
父親突然怒形於色,言道:「月月不必為她求情,不教訓教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幸虧當時我和浩陽及時趕到,要是鬧出了人命,這後果她承擔得起嗎?」
雖然我覺得父親說的很對,但我仍有再次勸說:「瞅著這天氣,今天晚上肯定會下雨,祠堂里很冷,要是二姐姐因此又受了風寒,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想來— 父親肯定也會心疼。」
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的月月就是善良。」
「是啊,三妹妹確實很乖,又善良。」突然從門外傳來封玉搖的聲音,走來我們身邊。
我忸怩不安,道:「呵呵~ 父親和大姐姐過獎了,我倒覺得大姐姐才是最好的。」
「哈哈哈~」父親突然大聲笑道,「手足之間就該像你們這般相處。」
封玉瑤又道:「是,父親,女兒記住了。所以... 父親,二妹妹現在可以回去嗎?」
我又言道:「父親~ 饒了二姐姐吧!」
我和封玉瑤都有所期待的,看著父親。
父親走向書案前提起毛筆,言道:「玉婷能有你倆這樣的姐妹,真是她的福氣。好了,你們去告訴她,可以回去了。玉瑤你要警誡她,莫要再無事生非。」
「知道了,父親」封玉瑤應下後,我們一同向父親行了屈膝禮,朝祠堂走去。
走到半路我拽住封玉瑤,道:「大姐姐勞你一人去吧,我就不去見二姐姐了。」
封玉瑤停住腳步,不解的問我:「怎麼了,是我剛才說錯什麼話?不願與我同行?」
「不不,不是的大姐姐,你為人和善,為他人著想,我很喜歡你,怎麼會不願意和你一起呢!只是...」
我看著一臉清澈的大姐姐,遲疑了一會兒,想 < 她和封玉婷是同父同母,我在她面前說她妹妹的不是,封玉瑤會不會不開心呢?>
咬了咬牙,賭封玉瑤是明事理的,繼續道:「只是,此次二姐姐受罰,跟我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我不想去她面前,免得又鬧的不愉快。」
封玉瑤把我的手拉到她面前,言道:「好吧,那就不強求你了,累了一上午,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謝謝大姐姐,告辭。」
回去的路上思思問我:「姑娘,你也是為二姑娘求過情的,你不去,她怎麼能記住你的好?人情都落大姑娘身上了。」
我回思思言道:「封玉婷現在對我很不滿,哪怕我去了,她也不會領情的,倒不如不去來的清淨!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思思歪頭想了想,言道:「還真是這個理兒。」
我們主僕二人相視一笑。
思思猛然又道:「也不知以旋姑娘和浩陽公子,知道我們家這樣的事情,內心真實的想法會是什麼,以旋姑娘又會告訴她哥哥許高毅嗎...」
我看著思思想了很多,但什麼也沒說,兩人只徑直往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