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拙:「八成吧。」
李文軍說:「我比阿拙樂觀一點,我覺得這次一定行。」
季青韜哼了一聲:「你不會以為你在歐洲布的那點局,就能起到決定性作用吧。」
李文軍搖頭:「不是。是漂亮國想讓我們加入。」
唐兆年:「為什麼。讓我們加入了,我們的商品可以名正言順跟他們競爭,不是損害到他們的收益嗎?」
李文軍:「漂亮國為什麼能掌控全世界,因為全世界貿易現在都以美刀結算。漂亮國只要印鈔票就行了。如果中國自己搞自己的,不加入WTO,漂亮國就沒辦法把中國納入美元區,沒辦法割韭菜。所以他們要放出增加中國出口這個誘餌,以退為進。而且他們很有自信中國只會是他們永遠的代工廠和加工地,技術上永遠沒有辦法趕上他們。」
孔予禎皺眉:「那知道是個陷阱怎麼還往裡跳。」
李文軍說:「不假裝上套,怎麼發展經濟,怎麼把產品賣出去,怎麼讓技術跟上世界的步伐。」
陶光明:「那就沒有一點防備嗎?」
李文軍:「有啊。國家一直都在防備啊。不然怎麼會在亞非歐交界區域,非洲,東南亞,這些地方把人民幣結算範圍不斷擴大。」
大家沉默了。
陶光明又問:「都過了二十年了,你那個神秘的時間表,是不是可以拿出來給我們看看了。讓我們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李文軍:「神經病,哪裡有那種東西。我不過就是審時度勢,看得比一般人遠而已。」
陶光明:「哼,我怎麼就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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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為煤礦的活少,挖一個月歇一個月。所以孫杰有一半時間在家裡休息。
現在產量一上來,煤價又漲了,他感覺自己終於可以發揮特長了。
孫大成都上初中了,孫小妹也八九歲了白天都在上學。
他就算回來一趟,待在家裡也覺得冷清,所以回來得越來越少。
只是他本來打算大幹一場,結果李文軍為了安全,在產量上來之後,也慢慢把工人換成了機器人。
現在下井去挖煤的都是機器人。
機器人不怕缺氧,不用休息,只要輪換上來換電池。
自從那次礦難以後,李文軍總覺得人去井下作業太危險。
所有技術人員都在地面操作,監控。
所以說到底,孫杰就只用管理技術人員。
他對技術一竅不通,其實也沒什麼好管的。
於是,他發現自己就算在煤礦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
拿那麼高的工資,整天坐著沒事幹。
飽暖思淫慾,他就還是動別的心思,發展出了幾個新的愛好,比如自駕游,徒步什麼的。
加入了好幾個圈子,有了一幫子固定的驢友。
秦紅玲偶爾陪他一起去。可是大多數時候,她都很忙,家裡也不能沒人管,所以最後都是他自己去。
後來時間越來越長,他就像離了手的風箏,一去就幾個月不回來。
如果兩個人都退休了,倒不怕。
可是他們才四十多歲,總是兩地分居也不是辦法。
秦紅玲試著說服他,讓他減少出去的次數。
孫杰都是當場答應得好好的,可是待不了兩天,接到個電話,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他的工資全部花在這些事情上還不夠。
家裡所有開支都是秦紅玲來負擔。
岑琴都看不下去了,趁著孫杰過年好不容易回來,叫他來家裡吃飯。
孫杰有些侷促。他雖然很遲鈍,但是也能猜到岑琴要談什麼。
岑琴跟秦紅玲的母女關係相比其他母女要更特殊一點。親情還有,但是畢竟分離了十幾年,沒可能多親密。
岑琴很少過來秦紅玲這邊,自然跟孫杰也基本不打交道。
這樣正兒八經叫到家裡吃飯的機會屈指可數。
還把孫杰的父母也一起叫上,就更罕見了。
岑琴微笑著安撫他:「不必緊張。只是你難得不回來,所以才請你們來家裡。」
孫杰臉上微微發熱:「最近在外面的時間是比較多。」
岑琴問他:「你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嗎?」
大家都沒想到岑琴會問得這麼直接,都愣了。
孫杰紅了臉,忙擺手:「沒有沒有,媽媽不要誤會。」
岑琴微微點頭:「沒有就好。那我就不能理解你為什麼總在外面不著家了。」
孫杰更囧,說:「就是覺得在外面比較自由。」
岑琴看了一眼秦紅玲,對孫杰說:「是紅玲對你管得太嚴嗎。」
孫杰有擺手:「沒有沒有,她很溫柔體貼。」
岑琴:「那是你對她沒感覺了?」
孫杰:「也不是。」
岑琴:「那總有原因吧。」
孫杰不出聲。
岑琴又說:「上個月親家母病了你知道嗎?」
孫杰驚訝地看了一眼媽媽:「啊?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孫媽媽紅了眼眶轉開頭。
岑琴:「你當然不知道。你一出去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家裡人怎麼告訴你。親家母做闌尾炎手術,雖然不算大手術,可是也要人照顧。還好柳冬梅幫她找了靠譜的護工,我們兩個還能幫她帶帶孩子,不然全靠紅玲一個人,怎麼照顧得過來。」
說起這事,她就一肚子火。
她倒沒有重男輕女的意思。
不過看著秦紅玲過得像寡婦一樣,做媽媽的能不生氣嗎?
孫杰心虛,小聲為自己辯解:「有些地方沒信號。」
岑琴:「父母的年紀越大,身體只會越來越差。你打算以後把四個老人都扔給紅玲嗎?」
以前秦紅玲雖然對孫杰老這麼跑出去心裡也很不舒服,卻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一次婆婆生病,家裡,醫院,公司三個地方,真是前所未有的身心疲憊。
孫杰乾乾吞咽了一下。
岑琴:「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不負責任又任性的男人。紅玲不斷地委曲求全,你就越來越放肆。什麼覺得自由一點,其實就是秦紅玲比你賺得多。公司越大,她權力越大,事業越來越好。而你自己幹什麼都不行,所以心裡不舒服,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