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言手機上是李文軍打來的。
他們約定為了不暴露身份,李文軍儘量不打這個手機。
李文軍:「回來吧。英吉利也不安全了。」
李謹言:「這裡應該沒問題吧。隔那麼遠呢.......」
李文軍:「他們是盟友。要是真的爆發第三次世界打仗,那邊絕對是主戰場。你去申請休學半年,先到伊斯坦堡再到港城,半年後如果沒有其他新的事件發生,你再回去接著讀。」
李謹言:「能不能等我學完這個學期。」
李文軍:「最好就立刻回來。」
李謹言知道,如果能商量李文軍絕對不打電話跟他這麼說。
原則性問題,還是儘量聽李文軍的。
因為有些情況,他不了解,李文軍也不好在電話里說那麼清楚。
那邊唐培之也被唐兆年要求儘快回去。
沈墨和陶然也幾乎同時接到了自己爸爸打來的電話。
可見所有人得到的消息是一致的。
李謹言剛把電話掛了,就接到陶光明的電話。
陶光明囑託他把兩個女孩和唐培之都帶回來。
李謹言好無奈:最後我還是成了保姆。
從請假被批准到最後出發,只花了三天。
而且他們發現好多非英吉利籍的同學都在辦請假和休學。
看來不止是中國人擔心,全世界人都覺得這一次事件很嚴重。
畢竟來這個學校讀書的留學生大部分人家裡非富即貴,離權力中心很近,都能最快得到消息。
陶然他們這三天都在收拾行李和搬家,把大部分東西都堆到了李謹言的公寓裡。李謹言路上大多數時候都沉默,因為好好的學業被中斷,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讓他心情很糟糕。
其他三個人卻開心得不行。
唐培之本來就不想來留學。
兩個女孩是因為能跟李謹言一起。
到了伊斯坦堡,李謹言看到李文軍才恍然大悟:原來說從伊斯坦堡轉機是這個意思。
原來幾位坐爸爸的都到了。
這些大佬們直接用季青韜的西班牙人身份包了一架飛機,從伊斯坦堡回中國。
其實李文軍也可以用自己的私人飛機,只是他不得不估算風險性。
用他的私人飛機目標太大,容易被人一鍋端。兩群人遠遠看見對方,都默契地裝作沒看見。
各自進了安檢,檢票上飛機。
飛機起飛以後,李謹言才問李文軍:「這個事太詭異了吧,竟然沒有一個情報機構提前截獲消息?」
六芒星人的摩薩德那麼厲害,竟然也被蒙在鼓裡?!!
在等待的三天裡,所有新聞的熱點都是這個。
各種消息滿天飛。
關鍵李文軍他們反應這麼快,讓他不得不懷疑李文軍提前知道。
李文軍淡淡地說:「每一個大意外是無數個小意外推動生成的。很多情報機構可能都知道了,也警告了漂亮國,可是漂亮國沒當回事,他們覺得沒有人敢對自己動手。六芒星人也未必完全跟漂亮國站在一起。」
就算是我這個曾經歷過一次的人,好心向他們發出警報。他們也不會被相信,說不定事後還會誣陷我為同謀。
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靜靜等待它發生。
其實這麼大的事,在它發生前那一刻我都不能保證歷史就百分之百重新來一次。
李謹言依舊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他們空軍也很強。竟然沒有人攔截?」
就算飛機被劫持,空軍收到消息,半空擊落飛機才能把損失降低到最小。
反正最後撞了,飛機上的人還是要死。
李文軍:「所以就暴露了漂亮國的很多漏洞。比如沒有針對性的應急預案,機場安檢和防空體系有漏洞,對襲擊抱有幻想,還想談判結果錯過了最佳攻擊時間。而且對方改變了航向加速採用自殺式方法,前面的談判一直都是在拖延時間。這都可以推斷恐怖襲擊者進行了多次且長久的演練,推算出了針對漂亮國的最有效策略。」
李謹言:「如果發生在中國,中國能攔截嗎?」
李文軍:「能。」
我既然預先知道這件事,肯定要預防了。不然我們在機場火車站搞人臉識別,不斷加強放空體系又是為了什麼......
唐培之這會兒在跟系安全帶的唐兆年說:「爸,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唐兆年涼涼看了唐培之一眼:你這小子又想偷懶,真是越大越欠揍。來了英吉利之後,你就沒好好上過幾天學,天天要麼就給我惹是生非,要麼就曠課。你要是再敢羅里吧嗦,看我不打死你。
唐培之被他看了一眼,立刻嚇得打了個哆嗦,聲音就小了。
唐兆年黑著臉往後靠坐,閉上眼假裝睡覺,其實心裡萬馬奔騰:你個兔崽子,這點膽子都沒有。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唐培之攥著拳,又鼓起勇氣,放大聲量:「我想學跟電影有關的專業,以後把我們的娛樂和電影公司壯大。正好現在請假了,開學也沒上幾天課,這個時候換專業也來得及。我保證換專業以後好好學。」
唐兆年腦海里浮現出當年那個雖然被嚇得要死卻還是哆哆嗦嗦伸出腳絆了一下匪徒的孩子,睜開眼望向唐培之。
而且他的聲音和表情都忍不住溫柔了許多:「如果要搞娛樂和電影公司,光學電影相關專業是不行的。因為歸根結底你是老闆,要處理的事情,比拍片要棘手,要複雜得多,不能被這些事分散精力。就算有興趣也頂多做個製片人,專業當導演或者演員的可能性很小。」
唐培之一聽唐兆年竟然不反對,立刻坐直了,說:「只要你同意,讓我學什麼都行。我還要學什麼課程呢。」
唐兆年:「那可就多了,工商管理,經濟學......其實也就是我要你學的這些。你只要加幾門導演,表演和攝影之類的課,對這一行有個全年的了解就行。」
陶光明也在問陶然:「這邊的生活還習慣嗎?」
陶然:「挺習慣的。畢竟才住了不到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