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遠聽到對方的聲音,下意識的腳步一頓,心中暗自叫苦。
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去玩遊戲休息一下,然後準備收拾東西跑路。
畢竟,他穿越過來,除了基礎的生活設施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這幾天吃飯已經花光了最後的一點錢,目前身無分文。
他現在住的那個房子他都不知道是誰的,畢竟連房東都沒有見過。
所以獲得了保送的名額之後,他現在只想著怎麼才能逃掉那不知道多少錢的房租。
轉過身來,看著走到自己身前的君安易,苦笑道:
「有什麼事嗎?我還著急回去。」
君安易看著他這個表現,心中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平日裡雖然其他人不太敢接近自己,但有機會接觸的話,他們上來主動搭訕都來不及。
哪像眼前這個男人,一副想要趕緊躲開的樣子。
不過......這才像他。
「怎麼?我想告訴你些相關的事情,你著急回去幹什麼?」君安易道。
「我想回去打遊戲。」信遠非常的誠實,對方又不是學生時代的老師,他沒覺得有什麼可隱瞞的。
君安易:......
聽著這個回答,她是真的感覺一陣無語,為什麼他總可以把一些奇怪的事情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啊。
雖然之前在網上就對信遠的性格有所了解,但現在仍舊感到有幾分頭痛。
但這種情緒,很快就消解了。
因為她突然想到...信遠玩遊戲好像一直都是和自己一起開黑的啊!
這麼說,他是為了和我玩遊戲?
他心裡有我!
這麼一自我腦補,好像還莫名的有點高興。
當下收斂了脾氣,柔聲說道:「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沒其他事嗎,家裡人那邊著急嗎?」
信遠聳了聳肩,「那沒關係了,我沒有家人朋友什麼的。」
「什麼?」君安易一驚,「你是個孤兒?」
信遠:?
這怎麼還罵上人了呢?
我一般不玩亞索。
君安易第一時間也是意識到了自己失言,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抱歉...」
「沒什麼。」信遠稍微想了想,自己的情況好像也不太好解釋,也就只能是含糊地說道:「不用抱歉,這個世界來說的話,我確實是孤兒。」
「不過,可能和你想得不太一樣就是了。」
君安易用稍顯憐惜的眼神看了信遠好久,終於在他雞皮疙瘩即將掉一地的時候,主動跳過了這個話題。
清了清嗓子,君安易對信遠說道:
「能量鎖鏈出現冰系的變種,我實在是沒見過,但畢竟超能者在這個世界上的歷史也不多,我沒見過很正常,具體細節我也不打算多問你。」
「你日後修煉的話,要儘可能地嘗試控制自己能力的溫度,然後常去一些低溫的環境中感受一下和環境的親和力。」
說起修煉,君安易明顯是認真了很多。
她對信遠的建議,基本就是自己曾經走過的道路經驗總結。
「另外,你之前E級能力的評級,我已經上報了,暫時沒法改。」
「很抱歉這可能會導致一些人對你的輕視,不過你的實力沒問題,我回去肯定會儘快給你申請特殊評定的。」
「除此之外,我之前說的那個對所有人保送學員的試煉,你一定要重視。」
信遠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專門囑咐自己這些,但是他知道對方是好心,所以也沒有流露出什麼不耐煩的神情。
只是稍顯疑惑的問道:
「為什麼要重視啊,這個事情給錢嗎?」
「啥?」君安易又一次被雷到了。
身為超能者,尤其是高等級的超能者,錢這種東西基本沒有人太重視。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那場試煉比錢重要的多啊,你難道很缺錢嗎?」
一聽這話,信遠當時就不樂意了。
什麼叫難道很缺錢嗎?這不就是「何不食肉糜」的異世界翻版嗎?
當下信遠忍不住的大吐苦水道:
「喂,大姐,你了解下民間疾苦好吧。」
「我當然缺錢了,我哪有錢啊,昨天我都已經開始在翻床縫了,我感覺老鼠都吃的比我好。」
「明天估計還要餓一天......對了,下了飛機到地方你們管飯嗎?」
「而且啊......」
君安易聽著他略有些添油加醋的描述,眼睛都直了!
他在說什麼?
這特麼是人過的日子嗎?這樣一個天才,居然就過這樣的日子?
當下怒從心頭起,聲音冰冷的說道:「你之前是哪個學校的?分屬的是哪個社區?!他們怎麼能連吃住都不管你!」
「那我哪知道。」信遠攤了攤手,這些東西他確實不清楚。
君安易看著信遠那淡然的臉龐,此時已經陷入了沉思。
原來,這才是他真實的生活環境嗎...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她的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了一個,沒有家人,從小受人排擠,生活困苦的可憐形象。
當下,她看信遠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一時間母性泛濫的厲害。
當下毫不猶豫,拿出自己的手機,又從儲物項鍊中拿出了一張黑卡。
將黑卡貼在手機上,隨手操作了幾下,遞給了信遠。
「這張卡裡面有三十萬,密碼六個零,你拿著。」
「以後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只要你好好修煉提升實力,超能者是不會缺錢的。」
信遠:?!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貨幣購買力,和他曾經的那個世界的人民幣是很類似的。
三十萬?這麼不痛不癢的就給自己了?!
看著眼前遞過來的黑卡,他是真的呆住了。
這...還有意外驚喜呢?眼前這人還是個富婆?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這種事有朝一日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這...這是給我的?」信遠指著那個黑卡,此時君安易在他眼中的形象都變得光輝了起來,瞬間從一個莫名奇妙的女人變成了一個天使。
君安易點頭道:「嗯,回去以後,想吃點什麼就吃點什麼。」
「哎呀,這這這,這怎麼能好意思呢?」信遠的表情立馬從之前的死魚眼變的熱情友好,嘴上一邊說著,一邊迅速的從君安易的手中接過了那張卡,裝到了自己的褲兜當中。
管她到底為什麼給自己錢呢,先拿上再說,總不能為了面子不要錢吧?
「那啥,這個算我借你的,最近確實困難,日後保證連本帶利還你!」信遠捂著裝卡的褲兜,對君安易保證道。
君安易心中不禁莞爾,開口說道:「不急,不過我之前和你說的事,你可得記住了。」
「另外,不許再叫我大姐,我今年十九歲,和你一樣。」
「嗯嗯嗯。」信遠連連點頭,不管君安易說什麼都是啊對對對。
畢竟金主說的都是對的,另外,事實上他已經在思考怎麼花錢的事情了。
夕陽西下,兩人就此分別。
君安易看著信遠離開的背影,四下無人,她終於可以不用壓抑自己,露出一個異常明媚的笑容。
自己之前一直還想著,要怎麼樣才能儘可能地幫一幫信遠。
沒想到,根本就不需要太多複雜的東西,只要給錢就可以了。
這也太簡單了......
天色漸暗,君安易躺總統套房的沙發上,收到了信遠的消息。
【旅行者:我明天就要出發了,考官確實是個好人,人美心善了屬於,知道我沒錢以後還借了我一大筆。】
看到這個消息,君安易再也忍不住了,捂嘴撲哧一笑。
畢竟,當面的客套不算什麼,背後的讚美才是真心,看著信遠願意背後夸自己,還是非常令她滿足的。
【旅行者:女人是不是都對自己年齡很在意啊,她還專門和我說她才十九歲。】
【旅行者:不過誰信啊哈哈哈哈哈哈,都當了領導了怎麼可能那麼年輕。】
君安易:......
砰!
電視遙控器直接被捏碎。
「信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