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要利用我,利用我做什麼?]
世界意志本身是沒有人格意念的,它的意念傳到信遠的腦海中之後,是用信遠所能理解的方式存在,所以才有了「你我」的概念,有了各種人類語言的語義。🍫🍫 ❻9şђù𝐱.ς𝓸Μ 🐍🎉
但即使知道這一切,被精準的說出自己要利用對方的打算,還是讓信遠的內心停跳了一瞬。
然而,他面色不變,跳過了利用這個可能有些敏感的話題,開口道。
「人類與神祇之間的事情,已經存在了這麼多年了,也到了最後的時刻。」
「這是屬於人類最後的反撲,也是人類最後的反抗,生存還是毀滅,是時候過過手了。」
「所以,我需要來找您。」
雖然知道對方可能也是沒有人格化,但信遠本著基本的從心原則,還是用上了敬語。
世界意志沉默了幾秒鐘的時間,隨後回道:
[你很像那個人,你們的說話方式,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
[不論你有什麼想法,說。]
信遠當時也就是不再廢話,將自己和超能者之父說過一遍的想法,全盤托出。
包括想要和神祇進行一次終局之戰,包括輸贏的賭注,用一次戰爭嘗試來解決對方無止盡的騷擾。
超能者之父說過,這個想法很幼稚。
他也質疑過,憑什麼世界意志要幫你做這個中間人。
有很多種的不可能。
長久的沉默。
......
虛無的空間中,世界意志再沒有傳來任何一句話,這讓信遠的心情瞬間高度緊繃。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信遠在自己的腦海中,想著無數種的可能,想著無數種對方有可能會有的反應。
他也準備好了無數種的話術,該如何與這個遠高於自己的存在交流,如何博弈,如何談判。
但是接下來,對方的反應卻是讓他頓時一愣,那是他沒有設想過的情景。
[你們會輸的。]
「啊?」
信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們是不是跳過了什麼奇怪的步驟?
他甚至很想問一句,這事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他不至於直接說出來。
[不必懷疑,不必試探,我能看到你在世界上所做的一切,從而推演出你大概的想法。]
[不必要的過程和解釋,沒有必要。]
信遠慢慢理解了一下對方的實力等級,重新適應了一下那種被看透的不爽感,才繼續說道。
「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是麼,能不能贏,總要打過才知道,等死不是人類的態度。」
「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存在等待拯救,祈禱改變的人了,我們總要自己嘗試一次。」
[那個和你很像的傢伙,不是留有辦法了麼?]
[你們還沒有走到不拼就死的地步。]
「您...在為人類著想?你對神祇是敵視狀態?」
信遠敏銳的發現了對方意念的不對勁,直接選擇得寸進尺,大膽的說道。
[......不必試探我,人類,你的特殊性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深刻。]
又是一陣沉默後,世界意志說道。
信遠則是開始直接放飛自我。
「您很明顯對神祇的態度要更不好,不是麼?」
「你的力量在祂們之上,甚至遠在祂們之上,你為什麼不會直接消滅他們,你也有某種限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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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力量,不能直接用殺戮的方式展現,對麼?」
[我說過,不必試探我,你用理解智慧生物的方式來理解我,是一個誤區。]
[「世界」,是沒有目的的,我的行動,不是基於目的基礎之上存在的。]
虛幻的空間開始波動,信遠現在的狀態,是處於一種「進入」了對方身體內的狀態,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此時所說的東西,已經相當逾越了。
稍作思考之後,他決定還是停止試探,回歸正題。
試探一個超過自身存在的能力上限,實在是一件過於有想像力的事情。
「所以,我需要更高等的存在來做這個公證人,比如說世界意志。」
[你們會輸的。]
不知道為什麼,世界意志再一次的說了這麼一句,十分不符合它格調的話。
通過無數信息的推演,世界意志所說的話語,很多時候已經不是一種預測,而是決斷。
當無數個過去和未來,擺在眼前,它說的話,已經無異於是一種通知。
[我知道,你,還有你們當中比較獨特的一些存在,是超出了人類的界限,有可能在絕對中尋求意外以及可能性的。]
[但是哪怕將你們這個別的幾個全部按照勝利來算,你們也一樣贏不了。]
信遠則是攤了攤手,露出了一個故作灑脫的笑容。
「呵呵,人類總是被認為低等,但有的時候,還是有其獨特的一面的。」
「我們並不以絕對理性來做事,那些基因里看似卑劣的東西,懶惰,衝動,不理性,才是推動著文明走到今天的奧秘。」
「我們決定將命運交給自己。」
「這場戰役,就當作是人類的獨立戰爭吧,就算是失敗,我想人類也應該有一個,有尊嚴的落幕。」
嗡,嗡。
無盡的信息時空中,嗡鳴聲如同水波般蕩漾,就好像是這個世界的意志,在思考。
終於,它再次開口。
[我說過,你的特殊性,沒有到達最頂端的地步。]
[這是你的瘋狂舉動,還是真的是這個世界的意志,這是一個問題。]
[如果人類決定飛蛾撲火,那我沒有理由阻止你們的燃燒。]
信遠眉頭一跳,這意思...是決定出面當這個公證了?趕忙問道:
「那神祇那邊?......」
[祂們只會答應必勝的條件。]
空!
最後一句話說完,信遠直接被踢出了那種狀態,在綠色的大繭中猛地睜眼,眼眸中神光閃動。
......
當晚,信遠的身影,邁入了人類聯合的頂層。
「你...額?有什麼消息了嗎?」
金正義愕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他,有點沒反應過來的問道。
「這世界最終的決斷,還是要交給人類,而不是某一個人。」
信遠看著眼前的老者,深吸了一口氣,
「人類的未來終究要交給全人類,果然,我一直如此相信。」
「今天的日期?」
金正義還是有些懵,「九月...二十三日吧。」
「七天之後,十月一日,午夜十二點。」
「人類的前方究竟還有沒有路...是見證諸位覺悟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