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總先是一愣,然後結巴了起來:「你你……你不喜歡我嗎?」
虞驕深吸一口氣,很想脫口而出:大哥你哪位?
虞嬌嬌和小王總,是在她給自家公司幫忙的時候遇見的,總共也沒見過幾面。
小王總對人一見傾心,雷瑩就想把人給送出去做個順水人情,這才有了開頭的烏龍。
「我們可能有誤會,我對你沒那個意思。」
「不可能。」小王總撓了撓後脖。
男人又要抱虞嬌嬌,慌亂之中被人用手碰到了眼睛。
剛剛切過洋蔥的手,碰到了脆弱的眼皮,辣意蔓延開來。
「你不喜歡,為什麼要答應跟我去酒店?」男人氣憤地質問。
他忍不住眨眼,眼淚就像泄了洪。
好問題,虞驕回答不出來,只怪作者壓根沒有寫。
小王總情緒有些激動,抓著虞嬌嬌的胳膊,把人推到牆上。
「你先冷靜。」
虞驕看著這張流淚的醜臉,覺得有些不公平。
他們也不是天生就要當工具人,為什麼要把人塑造成這樣呢。
就在她走神之際,虞婉婉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大喊起來。
「姐姐,你在幹什麼!」
小王總用手擦了擦眼淚,整張臉都花了,虞驕這才發現對方還化了底妝。
雷瑩搖著扇子下樓,顯然是在看戲,她先是親昵地跟人打了招呼,然後站在虞嬌嬌的對面。
「小王總,你和嬌嬌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男人暫時鬆開了她的胳膊,理了理弄亂的西裝。
「小王總還不知道吧,姐姐那晚不是失約,而是爬上了別人的床。」虞婉婉靠在一旁,似乎是在打抱不平。
「婉婉!」雷瑩等人把話說完,才厲聲叫道。
「真的嗎?」小王總又開始流眼淚,不知是辣的還是別的什麼。
虞驕從這句話里琢磨出一絲心痛來,默默點點了頭。
「但那是個意外。」
小王總皺著眉,胸膛因為怒氣而起伏不定,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他死死抓著虞驕的胳膊,一邊晃她一邊問道:「是誰,我問你是誰!」
「你這個賤人,你這個沒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賤人。」
雷瑩裝模作樣地拉了兩下,又朝虞婉婉使眼色。
虞驕心裡也憋著一股氣,掙脫開男人就要跑,又被雷瑩一把拉住。
她一鼓作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了出去,卻撞到了一個人。
來人穿著一身訂製的高級西裝,正是這個世界的第一霸總紀則安。
虞驕可以說是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再次被好聞的古龍香水包圍。
本是趕來看熱鬧的虞妙妙,此刻的臉色卻並不大好,默默捏緊了拳頭。
她化著最精緻的妝容,穿著奢侈品牌的高級定製,狠狠瞪了一眼虞嬌嬌。
「你沒事吧。」虞驕扶著男人的手臂,下意識拍了兩下,撣去並不存在的灰塵。
紀則安仍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臉,但還是將人拉了起來。
「紀總。」雷瑩湊了上來,滿臉堆著笑。
小王總看著兩人的肢體接觸,怒上心頭,上前拉住虞嬌嬌的胳膊,把人帶回自己身邊。
他沒有說話,可渾身都透著一股狼狽不堪。
「王總。」還是紀則安先上前打招呼。
兩人握了握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有些不可言說的滑稽。
「則安哥哥,姐姐可能和王總還要敘舊,我們就不要打擾了吧。」
虞妙妙將重音落在了「敘舊」和「打擾」上面,就要拉著紀則安繼續參觀。
「敘舊?」紀則安眉頭微挑,似笑非笑。
虞婉婉接話道:「是啊,紀總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一對嗎?」
「是嗎?」紀則安看向一旁的虞嬌嬌。
虞驕看了一眼小王總,頭搖的好似撥浪鼓。
雷瑩一直不說話,突然又衝出來,推著紀則安離開。
小王總看見這架勢,也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當猴耍了。
「你是不是爬的他的床?」男人的大手扣住虞嬌嬌的手腕,留下一道明顯的紅痕。
虞驕沒有回答,只是看向紀則安的背影。
「你這個賤人!蕩婦!」
雷瑩又要來拉架,以長輩的口吻教訓道:「虞家怎麼教出你這樣不知廉恥的人!」
話說完,雷瑩的巴掌就要落下來。
虞驕躲避不及,閉著眼睛微微顫抖,等待命運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
等到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紀則安牢牢握住了雷瑩的手腕。
與此同時,她的耳畔響起系統的聲音:OOC警告。
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默默承受狗血劇情的鞭打,那麼是誰的人設崩了。
紀則安笑道:「妙妙的生日會,別弄那麼難看。」
一旁的虞妙妙聽見他這樣稱呼自己,自然藏不住的欣喜。
她就知道,紀則安待自己是不同的。
他臉上含著笑,語氣卻有些不容拒絕,是上位者的從容。
雷瑩訕訕地放下手,解釋道:「我也是氣瘋了,竟忘了現在是什麼場合。」
虞驕看見他雲淡風輕的臉,總覺得疑雲密布。
紀則安是在幫自己嗎?
為什麼?
劇情里是這樣寫的嗎?
她重新躲進廚房,直到晚宴結束,才伸了個懶腰。
沿著廚房小門的石子路走出去,就是虞家的花園。
花園很大,也很漂亮,此刻所有賓客應該都走了。
虞驕坐在噴泉旁邊,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伸手描摹月光的輪廓。
紀則安從重重樹影里走出來,像是油畫質感的電影畫面。
「剛剛謝謝你。」虞驕淡淡出聲。
「我其實和小王總不熟的。」她想開口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紀則安坐到她旁邊,抬頭看著月亮,又垂眼瞧著她的手腕。
「你怎麼樣了?」
「我?」
虞驕摸著自己腰間的圍裙,回答道:「呼吸正常,體溫正常。」
「但是錢包異常,精神失常。」
紀則安的表情微妙,似乎忍不住想笑,只好偏過頭去。
花香陣陣,虞驕深深吸了一口,看向一旁的紙片人霸總,覺得他好像突然有一點人味兒了。
紀則安站起身,對著月亮淡淡說道:「天涼了,王氏該破產了。」
好吧,剛才應該只是虞驕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