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虞驕不可置信地重複道。
「讓醫生再給你開個抽血的單子。」B超女醫生一邊敲鍵盤,一邊轉頭和她說道。
「好。」虞驕有些懵。
女醫生遞給她兩張餐巾紙,看著人呆滯地擦著小腹上的凝膠。
虞驕的心情很是複雜,這篇文里沒有這一段啊。
她低著頭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看著自己的腳尖,任由額前的髮絲垂落下來。
「系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系統:目前未檢測到情節偏離。
「哈?你是在逗我嗎?」
虞驕抬起頭,認真道:「我要重置情節。」
系統:宿主,請您繼續走劇情。
抽血結果當然和B超一致,虞驕拿著紙質的單子,心上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
「怎麼會這樣?」
霸總不愧是霸總,一夜就能……
她從婦科走出來,失魂落魄地迎面撞上了一個男人。
虞驕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自從穿成了虞嬌嬌,她總是莫名其妙撞到別人。
而此刻這個別人,正是和她有過節的小王總。
看來,如今的天氣還不夠涼,小王總還沒有破產。
「虞嬌嬌。」小王總看了一眼,見人手裡拿著檢查單子,眼珠子轉了轉。
「怎麼,紀則安不要你了?」男人邊說邊朝虞驕靠近。
那眼神實在不懷好意,濕漉漉的,讓人想起吐信子的蛇。
「關你什麼事?」虞驕反嗆回去。
原本以為自己有系統、有劇情,能在這個光怪陸離的異世界混的風生水起,結果還是一灘爛泥。
既然怎麼走都不對,不如發瘋好了。
「紀則安要不要我,你這麼關心幹什麼,你暗戀他啊?」
虞驕說完,就準備側身走過去。
小王總輕笑一聲,然後變了臉色道:「紀則安不就是長了一副好皮囊,你們一個個前赴後繼的,遲早被男人玩死。」
清潔工拿著水桶走過,似乎也豎著耳朵在聽八卦,走的格外慢。
「之前在公司里對著我獻殷勤,現在又去巴結別的男人,白送我都不要,我嫌髒。」
「有娘生沒娘養的母狗。」
虞驕轉過頭來,冷冷地盯著他,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小王總冷哼一聲,重複道:「有娘生……」
話還說完,虞驕抄起水桶里的拖把,直接懟在了小王總的臉上。
小王總的嘴擦過了拖布,連忙驚慌地吐了出來。
「嘴真髒啊。」虞驕一語雙關道。
小王總哪裡受的了這樣的氣,要將拖把給搶過來,眼看著就要動手,被醫院的保安給抱住了。
「婊子,母狗!」
虞驕一臉冷漠,將拖把甩得老高,很有和人干架的氣勢。
或許是在虞家拖地的緣故,她耍拖把耍的那叫一個得心應手。
「你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小王總被人死死攔住,嘴裡還一直叫囂。
保安大叔的手勁很大,聽到他這話仍舊是死死抱著人不放。
「她是個什麼東西,你敢為了她得罪我?」小王總雙眼泛紅,看來是氣極了。
「先生,你冷靜一些。」保安大叔奮力把人拖開。
虞妙妙在這裡約了皮膚管理項目,正從樓上走下來,看見虞驕拿著個拖布,露出一絲笑來。
「姐姐還真是勤勞,到哪兒都是勞碌命。」
「我警告你,別來惹我,否則後果自負。」虞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讓虞妙妙後背發涼。
虞妙妙看了一眼小王總,瞧見他臉上的紅痕,不敢置信地問道:「你打的?」
「你敢打小王總?」
「你瘋了?!」
虞驕聽著虞妙妙的聲音,特別想吐。
這狗屁世界,真想一把火燒死這些紙片人。
可她不行,她得苟劇情,她要回家。
真是煩死了!
「怎麼,他打不得?」虞驕語氣淡淡的。
虞妙妙像是見了鬼一樣,回答道:「我們家和他有合作的,你把他得罪了,看爸爸怎麼收拾你!」
虞驕沒有回答,她裝作沒有聽見就要離開,虞妙妙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還好意思走,你自己去把事情解決了。」
說話間,檢查結果的單子掉在了地上,虞妙妙撿了起來,眼睛瞪得特別圓。
「你懷孕了!」
「是誰的孩子?」
虞驕被她吵的頭痛,並不想回答。
「不會是則安哥哥的吧,你別以為有了孩子就了不起。」
「他不喜歡你,他不會和你結婚的。」
虞驕甩開她的手,敷衍道:「他喜歡你,他跟你結婚。」
「你說話,這到底是誰的孩子?」
虞妙妙重新死死拉住虞嬌嬌的手,一遍遍地問道。
虞嬌嬌雲淡風輕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惡了,她快要被氣得失去理智。
「你是聾子啊?」虞妙妙抬手就要打人,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孕婦。
虞驕眼見巴掌就要落下來,先下手為強,那一記乾脆利落的耳光就打了下來。
虞妙妙感覺皮膚一陣繃緊的發燙,痛意才慢慢地傳出來,她不敢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
她這個姐姐,從小唯唯諾諾,被自己和婉婉耍得團團轉,何時反抗過。
「你……」
虞驕看著自己發紅的掌心,有些愣愣的,然後突然被人護在了懷裡。
她仰頭,看見了紀則安。
在一眾牛鬼蛇神的襯托之下,這位古早霸總紙片人甚至多了幾分清新。
紀則安攬著虞驕的肩膀,冷冷地掃了小王總一眼,薄唇輕啟,只吐出三個字。
「丟出去。」
保安大叔聽見紀總發話,直接把小王總給趕出了醫院。
男人微微低頭,她的頭髮輕輕擦過自己的喉結,有些發癢。
他垂著眼睛,向虞妙妙伸出手。
「拿來。」
「則安哥哥。」虞妙妙眨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不情不願地把檢查單遞給對方。
「則安哥哥,你別被她給騙了。」虞妙妙輕抿嘴唇,似乎有些委屈。
虞驕聞著他身上逐漸濃郁的古龍水味,有些發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紀則安,我沒有騙人。」
「我知道。」男人的聲音低沉沉的,像月亮掉進了海洋。
他的黑目沉著凝視著虞妙妙,輕笑道:「這家醫院姓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