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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浪漫是彼此欺哄」

2024-09-11 23:56:19 作者: 藍掉
  看著很男人,性張力拉滿,其實是外強中乾。

  服務員忍著偷笑,上完菜趕緊走了。

  張賀年舔了舔後牙槽,盯著秦棠。

  秦棠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故意問程安寧:「哪種效果最好?」

  張賀年的太陽穴繃緊,腮幫子頂了頂。

  她是誠心作弄他。

  程安寧當然配合了,不放過蛐蛐張賀年的機會,「不知道誒,要不都買了,一樣樣試試。」

  她們倆肆無忌憚當著他的面『密謀』。

  秦棠憋笑憋得很辛苦,看張賀年一副吃癟不能發作,笑得肚子疼。

  一頓飯下來,張賀年怪受傷的。

  先送程安寧回去,人一走,張賀年立刻變臉,目光沉如夜晚的深海,說:「開心了,形象全被你毀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秦棠又忍不住笑,眼睛彎彎,似月牙兒。

  張賀年難得露出哀怨的眼神,「真欠收拾。」

  「我錯了,以後不蛐蛐你了。」秦棠捂著肚子,剛吃飽,笑太多了,小腹疼,「就算要蛐蛐也是背後蛐蛐你,不當面。」

  張賀年見她那麼高興,冷硬的五官線條漸漸柔和,回到住處第一件事鞋子都沒換,直接將人攔腰扛在肩上,扔下車鑰匙,脫了她的高跟鞋,也是往地上一丟,進了房間。

  從浴室床上,一路纏綿,不管她怎麼討饒,他什麼都聽不進去,咬她耳朵問:「嫌我年紀大?嗯?」

  她嗓子啞了,眼睛紅了,深陷冷熱交替的潮汐中。

  「威猛哥?」

  「海狗丸?」

  「人參瑪咖片?」

  「還需要麼?」

  「……」

  秦棠被折磨慘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這下真真切切體會到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潮汐盡退,秦棠醒過來時,腦袋昏昏沉沉的,稍微動了下腿,酸痛感觸電般過遍全身,倒抽了口冷氣,還是翻了個身,鑽進枕邊人的懷裡,睜開眼,問他:「幾點了?」

  臥室的窗簾厚實,將外面徹底隔絕,難以辨外面的天色。

  「八點十五,怎麼醒了?」

  秦棠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你洗過澡了?」

  張賀年是起來鍛鍊了一圈回來躺下的,常年養成的生物鐘如此,「嗯。」

  「賀年哥哥。」秦棠喊他,嗓音微啞。

  「嗯?」

  「昨晚……我和寧寧真的是開玩笑的,沒有惡意……」

  張賀年夾住她的腿,靠得更近了些,「怎麼,覺得我很小氣開不起玩笑?」

  秦棠在他懷裡仰起頭,「感覺你心情不是很好……」

  「別胡思亂想,不至於。」

  秦棠說:「你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不一定能幫上忙,但你不說,我肯定幫不上。」

  張賀年沒回答,故意蹭她下巴,很快氣氛變了味,她有點怕,一個勁躲,撒嬌說:「我好餓,餓得沒力氣了……」


  張賀年才從她身前抬起頭,眼裡是她熟悉的暗色,揉亂她的頭髮,還是放過她。

  吃過早餐,張賀年有事要出門,秦棠回去補覺,消耗巨大,實在困頓,連張賀年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上了車,張賀年撥打葉準的電話,安排葉准去一趟北城打聽鄭琦的家裡人情況。

  鄭琦出事出得太突然,蔣來說初步判斷是自殺,想到陳湛信誓旦旦的模樣,他直覺鄭琦並不是自殺,而是跟陳湛有關,是鄭琦找到什麼線索了,才讓陳湛起了殺心?

  不管怎麼說,鄭琦突然出事,和他有一定責任。

  如果不是他找上鄭琦,鄭琦不會出事。

  於情於理,他不會也不能坐視不管。

  蔣來那邊要查,他也要找人去查清楚。

  起碼先安頓好鄭琦家裡人。

  張賀年正視前方開車,張夫人的電話過來,他回過神接聽,剛喂了一聲,聽見張夫人問他:「你帶秦棠去哪了?」

  「躲清淨。」

  張夫人苦口婆心:「你也知道躲清淨,我不是說過麼,先別公開,你還那麼高調?!」

  「你姐的事還沒過去,一幫人盯著,連我們家也被盯著,你不怕,也得為秦棠考慮,說到底她是個女孩子,和你不一樣!所有輿論攻擊焦點只會在她身上,你可以置身事外,那她呢?」

  張賀年單手扶著方向盤,沒說話。

  「賀年,事到如今,我知道難以阻止你,你總該為她想想,從長計議,急不來的,你也不想秦棠走到哪裡都被人帶有色眼鏡看待,名節受損吧……」

  張賀年算是聽出來了,張夫人是來硬的不成,來軟的。

  曲線救國,暗度陳倉。

  先穩住他們倆不公開,孩子生下來,再另做打算。

  「母親,知子莫若母,反過來亦是,您存著什麼心思,需要我說得明白?既然我和棠棠的事既然都傳開,那便坐實。」

  護工是他安排的,時時刻刻盯著張夫人的動靜,隨時匯報。

  他一貫強勢且不是商量的語氣,說:「不過不是她主動,是我主動追她,招惹,糾纏,不要臉是我,恬不知恥是我,且……死不改過。」

  手機那端的張夫人只感覺再次天塌了……

  她怎麼就生了個情種!

  到底是像了誰!

  ……

  張賀年暫時忙完樺市這邊工作,趕在秦棠生日前一天去了港城,程安寧赫然一同前往。

  恰好趕上中秋節。

  程安寧的電燈泡是當定了。

  抵達港城先去酒店辦理入住休息會,九月份的港城溫度很高,酷暑炎熱,尤其是正午時分,陽光最烈的時候,刺得人睜不開眼。

  程安寧自己住一間,張賀年帶秦棠住一間,到房間吹空調,身體溫度下來,秦棠問他:「你有我媽媽的手機號碼麼?」

  「有。」

  「我想給我媽媽打個電話。」那晚來不及跟母親要個聯繫方式她就走了。

  張賀年坐在躺椅上,拍了拍腿,「坐上來。」


  秦棠走過去坐下。

  他圈住她的腰,撥通蔣老師的手機,響了很久才有人接,他先開口:「蔣老師,是我。」

  「嗯,有什麼事?」

  「要過中秋節了,棠棠想跟您說幾句話。」

  「嗯。」

  秦棠接過手機,莫名緊張,緩緩開口:「媽媽……」

  「你有什麼事?」

  「您在哪裡,是在療養院嗎?」

  蔣老師沒有回答,她不在療養院,「有什麼事?」

  秦棠吞了吞口水,「馬上要過節了,我想跟您說聲節日快樂,您需要什麼東西嗎,我在港城,給您買一點帶回去?」

  「什麼都用不上。」蔣老師語氣很冷淡,「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通話被掛斷。

  秦棠眨了眨眼,手機還給張賀年,掩飾住心底的落寞,擠出笑容,還沒等她說話,張賀年捏了捏她臉頰,「不要強顏歡笑。」

  秦棠攬住他的肩膀,濃密的睫毛微顫,「媽媽還是很冷淡。」

  張賀年哄小朋友的手法拍她的背,「慢慢來,以後會好的。」

  張賀年訂的房間有一面落地玻璃窗,對面便是維港,觀景位置絕佳,還沒到晚上,白天的維港和其他繁華的城市沒什麼太大區別,晚上八點才有燈光秀。

  現在還早著,陽光又烈,程安寧寧可睡一覺也不想大下午出去逛,更別說爬什麼太平山。

  一直到下午四點三十分左右,程安寧打語音電話問秦棠吃不吃下午茶。

  秦棠聲音不太對勁,極力穩定聲音說:「去、去哪裡吃?」

  程安寧看不見的地方,秦棠被人重重壓著,力量都在她身上,本來好好和他說正經事,沒說多久,氣氛一下子就變了,白日宣yin。

  也怪她,不該和程安寧蛐蛐他年紀大,某人為了證明自己豁出去了。

  「我網上搜到附近有家港式餐廳,反正還早,吃完休息會等太陽落山我們就能出去逛了,我們去坐遊輪看夜景去。」

  「好,你先去,地址發我,我、我洗個澡就來。」

  「洗澡?」程安寧咦了聲,「哦……」

  她懂了。

  秦棠怕越說越說不清楚,只能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張賀年帶秦棠出來到程安寧說的餐廳,程安寧戴著墨鏡,坐在外面,餐廳里沒空位。

  秦棠和張賀年剛坐下,程安寧正想說話,抬頭一看,跟看見鬼一樣的表情,整個人僵住。

  察覺她異樣的秦棠順著視線望過去,也吃了一驚。

  萬萬沒想到能在這撞上周靳聲和姜倩。

  而他們也看了過來。

  姜倩問的周靳聲,「過去打聲招呼?」

  周靳聲沒明確回答,姜倩拉著他的手已然走了過去,「好巧,張先生,秦小姐,還有安寧——」

  她按照身份地位打的招呼。

  不是按照親疏遠近。

  秦棠的位置都比程安寧高一截。


  程安寧見到周靳聲還是起來喊了人:「小叔。」

  張賀年和姜倩不熟,對女生更是時時刻刻保持距離,禮貌點了下頭,隨即和周靳聲說:「有緣。」

  周靳聲的視線輕輕掃過,在程安寧身上沒有停留:「誰說不是。」

  姜倩拽周靳聲的衣角:「裡面好像坐滿了。」

  「我進去問問。」

  程安寧說:「裡面坐滿了,不用問了。」

  姜倩:「那怎麼辦?」

  周靳聲問張賀年,「介不介意加兩個位置?」

  明面上都不好拒絕,只能答應。

  於是拼了桌,店員幫忙加了兩個位置。

  隨便聊了下來得知周靳聲是陪姜倩來港城看展會,他們剛結束展會出來,過來這邊也是來看夜景的。

  程安寧心中泛著酸澀,怪不得他會來港城,原來是陪姜倩。

  姜倩有意和程安寧打好關係,主動找話題,「安寧,你的耳墜好漂亮,什麼牌子的,看起來不便宜。」

  秦棠看過去,那是她送給程安寧的生日禮物,不是什麼頂奢牌子,一個小眾牌子,性價比很高,她也送不出更貴的。

  程安寧:「是我朋友送的生日禮物。」

  「你生日?什麼時候?」

  「上個月,過了。」

  「抱歉,我不知道。」

  「不用了,生日都過了,明年吧。」

  「不用等明年,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周靳聲沉聲開口,「就當我和姜倩一塊送你的。」

  程安寧展開笑容:「小叔都開口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的笑容假得離譜。

  秦棠看出來程安寧很勉強,想辦法帶她暫時離開這裡,透透氣也行,「寧寧,我們去那邊拍幾張照片吧。」

  「行啊,走吧。」

  張賀年提醒她們倆:「別走太遠。」

  「知道啦。」

  她們倆一走,周靳聲問張賀年:「好事將近了?」

  「快了吧。」張賀年手肘支著腮幫子,「你和姜小姐呢?」

  「不該問我,她決定。」周靳聲模稜兩可。

  姜倩說:「我倒是想,是你工作忙,根本抽不開時間,陪我來看展都得提前幾個月約你的時間。」

  周靳聲點了根煙。

  張賀年視線追尋秦棠。

  對面街邊有支樂隊在表演,秦棠上前和對方樂團的鼓手主唱說了什麼,下一秒換成了程安寧拿了麥準備唱歌。

  張賀年似乎想起什麼,輕笑了聲。

  姜倩也注意到了,說:「安寧要唱歌?」

  周靳聲沒說話,吞雲吐霧,視線卻是落在程安寧身上。

  他們的位置能聽見聲音,前奏響起,張賀年眯著眼,嘴角驀地掀弄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深深瞥一眼周靳聲。

  程安寧試了試麥,唱一首粵語歌。

  有路人被吸引,頻頻側目。


  程安寧聲音貼原唱,聲音緊繃,後面才投入到進去,

  「慢慢抹,第十次,二十次……」

  「浪漫是彼此欺哄……夠甜便不痛……」

  「……」

  姜倩聽得懂歌詞意思,她下意識看向周靳聲,他面色清冷抽著煙,一副置身事外的狀態,分辨不出他是什麼情緒。

  天色漸漸暗下來,霓虹燈亮起,街上行人多了起來。

  秦棠和程安寧回來,張賀年事先訂了餐廳,時間還早,周靳聲和姜倩沒跟來,他們有其他安排。

  到了餐廳落座,程安寧收到周靳聲的微信:【酒店地址。】

  程安寧打定不回復。

  吃完飯後,程安寧都沒回復,關閉手機。

  秦棠在程安寧唱了那首歌后很是擔心她的狀態。

  吃完飯,去坐遊輪。

  恰好,又在碼頭上碰見周靳聲和姜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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