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發動機和母雞一樣好吃
聽完丈夫說的事情原由，李紅袖忍不住低笑。
江老四一臉懵，「媳婦，你笑啥啊？」
李紅袖一手抱著暖寶，另一隻手在江老四鼻尖上戳了一下，「你啊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江老四靜靜的等著媳婦開口。
他這小媳婦可是有文化的，還留過洋，明白很多大道理。
李紅袖一五一十的和他分析說道，「首先，並不是大隊長給了倆名額，讓咱娘選出來的，也不是咱爭搶來的，你沒有對不住二嫂。
其次呢，四哥，你想過沒有？如果這一次你讓步了，等下次遇到相似的事情，你不讓步還是你的不是，總是要鬧這麼一次的。
人要學會拒絕，越早學會越好，你不願意讓的，咱就不讓，這不是自私，這是捍衛自己的合法權益。」
江老四拉著李紅袖的手，憨憨一笑，「這麼說我沒做錯了？」
李紅袖點頭，「當然沒有，你回來的時候給狗剩他們買點小孩子的小零嘴。」
江老四點頭，「行，我記下了。」
頓了頓，他忽然想起來，「剛才我小閨女怎麼了？哭的那麼大聲？」
提起這事，李紅袖也覺得奇怪。
她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我也納悶呢，剛才小暖寶剛睡醒，我餵她吃奶，小傢伙吃的正香，突然一聲哭嚎，就哭起來了。」
眼下，小暖寶又樂呵呵的啃著手手，認真的聽著父母說話了。
江老四勾了下小暖寶的鼻尖，「暖寶兒會和爹開玩笑了？」
忽然，李紅袖神神道道的說道，「我懷疑暖寶兒是聽得懂大人說話，她不想讓你把去縣裡的機會讓給二哥。」
江老四：……
他猶疑的看著糊一臉口水的小閨女，「不會吧，出生三天的小孩子就是小傻子。」
李紅袖把暖寶往江老四面前一推，「那你看你閨女像小傻子嗎？」
小傻子？
暖暖可不是小傻子！
暖寶聽到媽媽這麼說，立刻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眼巴巴的瞅著爸爸。
眼珠像黑葡萄，又黑又亮，滴溜溜亂轉。
江老四寵溺的笑起來，「哪裡是小傻子，我家暖寶是小天才。」
李紅袖又說道，「暖寶呀，你爹要去縣裡上工了，你想不想他呀？」
暖寶點點頭。
江老四簡直被嚇到了，「這……這這這……」
李紅袖再接再厲，「暖寶，你和爹拜拜，好不好？」
暖寶想了想，艱難的抬起不受自己控制的手爪爪，捏了捏。
李紅袖一臉「你看吧」的表情。
江老四連連咋舌，「這件事不要聲張，不然大傢伙還以為咱們生了個小怪物。」
李紅袖撅著嘴巴，「我家暖寶才不是小怪物，是小天才。」
這時候，王桂英端著雞蛋面進來，夫妻倆默契的停止了這個話題。
江老四接過碗，「麻煩大嫂了。」
王桂英嗐了聲，「都是一家人，客氣啥，老四，出來吃飯了。」
——
中午
大隊長親自過來，送他們出村子。
村口有牛車等著他們。
等到了鎮上，再坐著拖拉機去縣裡。
聽說能坐拖拉機，江家一群沒有見過拖拉機的小豆丁們眼巴巴的望著江老大他們。
心裡都想要要快快長大，要去坐拖拉機。
聽說拖拉機可好了，跑的賊快，還不顛簸。
人坐在後面的大箱子裡面，再也不用擔心會掉下來。
江老四和李紅袖依依不捨的道別後，背著一個小包袱，和江老大夫妻倆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暖寶也知道爸爸——不對，這裡的爸爸應該喊爹，媽媽應該喊娘。
像是她上輩子看過的電視劇里的稱呼。
暖寶覺得很新奇，也很好玩。
她知道爹走了，也知道娘很想爹。
不一會，家裡的一群小豆丁陸陸續續進來了，「四嬸，妹妹今天還是不會走路嗎？」
他們超級想帶著暖寶一起出去玩。
讓別的小孩看看暖寶長的多好看。
聞言，李紅袖哭笑不得，「等明年的這個時候，暖寶就可以走路了。」
小豆丁們同時點點頭，不約而同的都在期盼明年的這個時候。
期盼著小暖寶會走會跑會跳的時候。
大勇還惦記著拖拉機的事情，「四嬸，你見過拖拉機嗎？」
李紅袖搖搖頭，「沒有，但是我見過汽車。」
大勇眼睛瞬間在發光，「就是書本上的那種四個輪子的，方方正正的小小的車嗎？」
李紅袖點點頭，摸了摸大勇的腦袋，「是呀。」
其他的小豆丁們七嘴八舌的發問。
「四嬸，你坐過汽車嗎？」
「四嬸，汽車跑的有多快呀？」
「四嬸，汽車跑的有牛車快嗎？」
「四嬸，汽車比拖拉機還要好嗎？」
除卻兩歲的鐵蛋還在睡覺，剩下的小豆丁們圍著炕，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的瞅著李紅袖。
想要從自己家很厲害的四嬸這裡，尋找到自己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
暖寶眨了眨眼睛，小手手拼命的揮舞著。
嘴裡咿咿呀呀，不一會兒就糊了一小嘴的口水。
她想說，她知道汽車是什麼。
汽車跑的特別快，暖寶都追不上。
就像是上一對爸爸媽媽扔她的時候，她把自己的小鞋鞋跑掉了，奶茶也扔掉了，拼命的追，拼命的跑，都追不到。
還有還有，汽車其實很危險的。
她就是被車車撞飛了的。
但是好像也不能怪司機叔叔，因為是她在馬路上亂跑……
可是她急的滿頭大汗，還是說不出來。
李紅袖呀了一聲，「暖寶是不是拉臭臭了？」
說著，一把掀開她的小被子，摸了摸尿墊，乾乾的。
李紅袖心裡已經認定自己家的暖寶和其他的小孩子不一樣，還以為是自己和孩子們說話，忽略了暖寶，暖寶使小性子呢。
便把暖寶抱在懷裡，和小豆丁們解釋，「四嬸坐過汽車，汽車比拖拉機要小，只能坐五個人，跑的特別快。」
鐵柱瞪大眼睛，他還沒上學，自然沒有見過書本上的汽車的樣子。
有的東西，沒有見過，單憑想像力是想像不出來的。
他問道，「沒有牛拉著，汽車怎麼跑呀？」
狗蛋說，「你傻呀，肯定是人拉著！」
李紅袖失笑，「沒有牛，也沒有人，是發動機，發動機工作，車就跑起來了。」
大勇握緊拳頭，「等我長大了，我要造出好多好多發動機。」
三歲的小強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發動機和老母雞一樣好吃嗎？」
李紅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