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農家子的遺憾9

  「小豬兒，起來吃飯了！」昨晚換了個地方睡覺，導致劉晨很晚才睡著，迷迷糊糊睜眼。

  「外婆，早上好！」

  「好好好，快起來洗漱吃飯了，你姐姐都起來好久了！」

  「好的外婆，這就起來了！」聽到姐姐早起來了，才想起來今天要去鎮上撿廢品掙錢，連忙翻身起床，出去看到外公和姐姐已經坐在桌子上準備吃飯了，外公還在問姐姐的學習情況！

  「外公，早啊！」

  「早，晨娃兒你睡好沒？沒睡好吃完飯再去睡哇，你姐姐說一會兒去鎮上轉轉，你要不要一起哇？」對於外公來說，小孩子喜歡睡覺就是在長身體，所以可以睡懶覺，回籠覺。

  「不睡了，睡醒了，我跟姐姐一起去鎮上轉轉！」

  「那你們兩個一起多注意哦，夕兒你要把弟弟看著，晨晨你也要把姐姐看好哦！」外婆端著一大碗稀飯出來說道，早餐就是濃稠的稀飯加鹹菜，外婆家離鎮上只需要走一小截山路就到大馬路了，大馬路離鎮上也不遠，腳程快的話，全程只需要走十幾二十分鐘就到了，不像爺爺奶奶家到鎮上要走一個小時。

  這個年代人販子很猖狂，但是這邊小山村卻是沒有的，因為只有一個鎮子供大家趕集買賣，所以大家十里八村基本都認識或者臉熟，差不多都知道某某某是哪個村的，哪個孩子是誰家的，就算不認識孩子，也會有本村相熟的人介紹這是某某家的孩子，然後在一起討論人家的家長里短，再加上交通也不方便，只有一條路到縣城，周圍都是山和梯田，彎彎曲曲還不怎麼平整的公路，就算是開車到縣城，也要不少時間，鎮上如果來了生人，基本都會被注意到，如果那個生人還帶著小孩，就會有人主動上去攀談，遇到個話多的嬸子，能把人家祖宗八輩拉出來聊，想了解人家家裡的八卦，也是為了混臉熟，認識的人越多，八卦就越多，和別人一起八卦的時候，自己才能成為中心，所以很少有喜歡八卦的嬸子會拒絕一個認識生人的機會。畢竟這個時代沒什麼娛樂，再加上是農村，八卦就是最大的娛樂。所以在劉晨記憶里，這個鎮上從來沒有聽過誰家丟孩子的，外公外婆家因為離的近，鎮上也有不少熟人，所以也很放心劉晨劉夕自己去鎮上玩。

  「嗯，你們兩個要相互注意到知道吧，玩到中午就要回來吃午飯，不能玩到忘了時間。」

  「好的外公，我會看著弟弟的。」

  「我也會看好姐姐。」

  「嗯，你們都乖！」

  ……

  在鎮上轉了一圈，確實只有撿廢品能賣錢，人家那些門面賣東西招人的，也不會招小孩子。看來只能撿廢品了，於是姐弟倆就滿街亂竄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撿的。

  「姐姐，你門口的紙箱子還有用嗎？可以給我嗎？」劉夕在外面和家裡兩幅面孔是他早就見識過的，但是這會兒笑嘻嘻，甜甜的叫人家給紙箱子，劉晨還是覺得有些驚恐，不是說在家裡不笑，就算笑也不會有那麼甜，在家都是一副很穩重的樣子，讓家裡人覺得她是懂事的，不會添麻煩的。更不會甜甜的說話。

  「哎喲，你們那么小怎麼出來撿廢品呢？家裡人知道不？」店主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

  「知道的，本來不想讓我們來，但是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我們能撿廢品賣點錢買學習用品，能給他們減少負擔，所以就悄悄來了。」

  劉晨就看著他姐姐笑吟吟的用甜甜的嗓音和店主扯瞎話，雖然最終目的確實是為了掙錢為爺爺奶奶減少負擔，但是總覺得她姐說話太藝術了，難怪她之前會說，幾句話而已，還能讓更多的人誇她！也就是現在年齡小，差不多的人都相信她，沒準她就是仗著自己年齡小呢！

  「哎喲喂，真是懂事，那你們都拿去吧，這不好拿，我給你們再捆一下！」店主的紙箱平時也是拿去賣的，但是能開的起店，也是不差這紙箱賣的幾分幾毛錢，而且這兩個娃這麼懂事，給就給了！

  「謝謝姐姐！」

  碰到其他店門口有紙箱空瓶什麼的，劉夕還是用同樣甜甜的方式直接去要，有的店主聽到他們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知道對留守孩子來說提到父母就提到他們的傷心處，所以不會說什麼就直接給他們了，有的店主也會順嘴提一句父母，回答在外面打工什麼的，這時候有的店主不會再說下去，有的就要非要問個明白了，然後姐姐就會一臉沮喪

  「爸爸媽媽也很辛苦，他們沒學問，掙的不多，我和弟弟以後還要讀初中，讀高中，讀大學，要存錢，為將來爸爸媽媽減少負擔！」

  這個時代的人雖然八卦，但大部分都是善良的，所以一上午，也撿了一些紙箱空瓶，當然大部分都是劉夕去要的！

  「姐，你剛剛不高興了嗎？」

  「什麼時候？」

  「就是剛剛那個阿姨說爸媽的時候啊，我看你臉色不好。」

  「沒有啊，裝的，我要是直接說爸媽在外面掙錢，他們覺得你父母都在掙錢，你還要來撿廢品？可能心裡還會覺得我們家掙的多。而且我也沒亂說啊，爸媽本來管我們就管的少，沒給我們寄錢就是掙的少啊。」父母這兩年除了學費，基本不給家裡寄錢，反正農村吃喝都在地里，他們覺得爺爺奶奶在種地，肯定不缺吃的，要是生病什麼的，買衣服什麼的，可都是爺爺買的。「而且，如果實話實說，他們可能還會覺得我們白眼狼呢，父母都為了我們出去打工了，我們還嫌他們管的少。」

  「你咋知道這麼多」劉晨是真的很好奇。

  「村子裡的嬸子們，經常聚一堆說小話，有時候奶奶也會和他們扎堆，我在旁邊聽的，她們經常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當著人家面把人家都夸出花了，背後就開始嘀嘀咕咕找人家的缺點。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要說出去，你以後聽別人講話的時候也要多思考知道嗎」

  「嗯嗯，好的姐，你好聰明」

  「可拉倒吧，我聰明現在還在這撿廢品，先去把這些拿到廢品站去，稱好重，下午再去撿一些，一起結錢。」

  「我來我來！」他現在的力氣終於可以顯現人前了，只是比常人大一點，只要不太過離譜，大家也只會誇他力氣大，不會有別的想法，畢竟力氣大的人又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