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思想、沒有感情的姜栩,像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沒了姜戎的指令,她就跟著將她帶出來的姜隱。
其他人都走了,尋找自己的生活去了,只有姜栩,她不知道去哪兒。
姜隱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姜隱一遍一遍趕她走,一遍一遍地表達他的後悔,說不該把姜栩帶出來,他的所有話,姜栩都聽進去了,也都記下了,但姜栩不懂,她還是沒走。
她只知道,是姜隱帶她出來的,她得跟著他。
有一天,姜隱將她丟下,偷偷一個人離開了。
姜栩尋不到他,她迷茫,困惑,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然後,她遇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叫什麼,又長什麼樣子,姜栩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那人帶她回家了,還要她脫衣服。
沒了主人的傀儡,就沒了特定能操控她的人,所有人都可以隨意操控她。
姜栩照做了。
然後,那人死了。
姜隱殺的。
姜栩親眼看見那人被一劍穿心,永遠倒下了。
「你傻嗎?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他在占你便宜?」姜隱殺掉那人後,衝著姜栩怒吼。
當時的姜栩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這麼凶,她只是問了一句,「衣服,還需要脫嗎?」
姜隱聽完後,又是生氣,又是煩躁,他大聲道了一句,「不用了。」
然後,他帶上了姜栩。
自那以後,姜栩沒再被拋下,姜隱像父親、像兄長、像老師一樣教姜栩,教她如何護著自己,教她如何生活,教她什麼是感情,什麼是思想。
姜栩都認真記下了,但就是不太懂。
不過,在後來的日子裡,她有慢慢理解姜隱教給她的一切。
大約是在跟著姜隱的第三年吧,他們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叫白零,她就是讓姜隱生出感情,擁有思想的人,是姜隱的愛人。
他們三人同行了很長一段時間,姜隱、白零經常因為姜栩吵架。
白零經常問姜隱,是不是移情別戀了,是不是喜歡上姜栩了。
姜隱每次都只是回一句,只是把姜栩當妹妹。
最初,姜栩並沒有什麼感覺,兩人吵架時,她就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看著,有時候,看著看著還會在不知不覺中睡著。
後來,有人告訴她,是她害得白零、姜隱感情不合,兩人是因為她吵架的。
姜栩問:「吵架對姜隱不好嗎?姜隱不喜歡嗎?」
那人說,是的。
於是,姜栩便離開了。
這時的姜栩,已經有自己的思想了,也有了一點感情。
她不會為了姜隱、白零吵架而有情緒波動,但,她會在乎姜隱的感受。
她覺得她應該離開了,所以她就離開了。
她再也沒有回去找過姜隱,只是一個人在外面遊蕩了很多年。
直到,她被師父撿到,帶回了快穿局。
她的師父叫容酒,她的身份是時空神。
師父說她天賦極好,是修煉時空法的好苗子,所以,就把她撿回家了,還收了她為徒。
至此,她生命里又多出來很多人,臉盲的大師兄,外冷內熱的二師姐,慫但嘴硬的三師兄,還有從魔族入贅到時空局的師丈,從天外之境入贅到時空局的三師嫂…… 好多好多人,他們都喜歡逗她,也教了她很多東西。
她都記下了,可惜,沒能全都懂。
來到快穿局後第兩千年,她在快穿局見到了一個人,是白零。
見到她,白零也很吃驚。
「姜……姜栩?」白零有些難以置信,她沒想到會在快穿局見到姜栩。
這時候的姜栩已經很像個人了,她依舊面無表情,但是會表達善意了,會和正常人一樣說話了,「白零,好久不見。」
白零:「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和姜隱找了你好久。」
「我們都以為你被姜戎抓回白虎一族去了。」
姜栩聽了白零的問話,直接如實道:「我看你們天天因為我吵架,所以離開了。」
白零聽完,直接紅了眼,「原來……原來竟是如此,是我,是我不好。」
姜栩搖搖頭,「你很好。」
雖然記憶很遙遠了,但姜栩記得的,她與姜隱、白零同行時,白零待她是極好的。
白零聽了姜栩的話,眼眶更紅了,她開始流淚。
這種情況,姜栩沒遇到過,一時間姜栩有些手足無措。
最後,她只是默默遞了一張帕子給白零,讓她擦眼淚。
「姜隱呢?他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很久沒有見到白零了,也很久沒有見到姜隱了,老實說,姜栩是有些期待的,有些期待見到姜隱。
就像當年,她離開姜隱時,每天都想回去找他一樣。
白零正捏著帕子擦眼淚,聽完姜栩的話,她眼淚流得更厲害了,「姜隱他,他去了白虎一族,然後失蹤了。」
「姜戎說你在他手裡,姜隱就去了。」
姜栩聽完後,很是意外,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好像是著急的,還有些傷心。
從白零口中,姜栩得知姜隱失蹤了。
白零此番來快穿局,就是來找容酒的,想要讓容酒幫忙尋找姜隱,可是容酒和顧徊都出去遊玩了,他們不在快穿局。
然後,姜栩和白零一同去了白虎一族。
兩人合力對戰姜戎。
在那一場打鬥里,兩人打贏了,但姜栩卻差入魔。
還好,容酒及時趕了回來。
最後,姜戎的神力被廢,被容酒派人送去了冥界,據說是被關進了冥界的萬獄之海。
而姜隱的行蹤,容酒也從姜戎那裡逼問出來了。
姜戎又把姜隱做成傀儡了,與千年前不同,此時的姜隱,修為是小神境界。
姜戎也只是個中神,他怕掌控不住姜隱,就將姜隱的靈魂分成了很多碎片,製作成了傀儡仙靈投入到小世界裡去了。
據說,是要讓他去殺人,去殺冥後的。
得到消息後,白零帶著人去小世界找姜隱的靈魂碎片了,姜栩則是被容酒帶回了時空局。
然後,姜栩被容酒抽走了以往的所有記憶,將她送去凡間投胎,從一個嬰孩慢慢長大。
長到二十二歲,姜栩被快穿局的系統綁定成了任務者,然後開始了長達9999年的任務。
容酒的本意是,讓姜栩好好體味人生百態,讓她拋棄做傀儡的記憶,好好學做人,如此也有助於她修煉,不會只是打一架就入魔。
容酒沒想到,9999年過去,姜栩就光顧著做任務了,根本沒體會什麼人生百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