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奈何平地起風雷
朱友榮的汽車,在洛杉磯的街頭穿梭著。
身為警官,每到一處,巡查當地的情況,是理所應當的。
他出身高貴,按照皇室的安排,本應該先從清貴的職位做起,然後到地方從政,一步步穩妥的走下去,最後有機會的話,甚至可以進入雲端。
可是……朱友榮不喜歡。
也許他日後會成為父親、叔叔那樣的政客,或者變成周圍那些權貴的冷漠,可是現在,他才19歲,他有著一腔熱血,有著想要幹事情的想法。
他選擇了從警之路。
大明帝國的警察系統,或者說全世界的警察系統,對於權貴子弟都是又苦又累的,晉升起來也很難,還有生命危險,大家都會避開這條路。
可是……朱友榮還是堅持這樣走下去,他只想趁著自己熱血未曾泯滅的時候,多做一些不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司機在前面開著車,他在後面看著流光溢彩的洛杉磯。
這時候,他應該在東海岸打擊罪犯,但是正因為他打擊罪犯太狠了,所以母親把他召喚到了洛杉磯。
殺了抓了那麼多人,損害了那麼多人的利益,真以為不會有人打你的黑槍嗎?
你這個孩子,你要是死了,為娘怎麼活下去呀?
好吧……他還能說什麼?
他又打不過老娘,說道理一定會挨打的。這幾天挨了幾次打了,說是因為沈漁的緣故,其實是因為老娘覺得他一次次冒險不好。
沈天寶的事情,他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
警察抓賊,難道還要和賊講什麼道理?
那些社團組織,盤踞東海岸幾十年,無論是老派的,還是新派的,一個個都是血債纍纍,還在繼續吃人,任何一個讀過他們歷史檔案的人,只有一個感覺,最好把他們趕盡殺絕,滿門抄斬。
也許這些老派做的更加隱蔽一點,為了上岸洗白多做了一些社會公益性事業,可是這又算什麼?放下屠刀就能立地立地成佛嗎?
沈家的橄欖油、垃圾處理生意,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
他是承諾過沈天寶幫他洗白,但幾個突然發生的小事機緣巧合之下讓他看到了機會,一個將東海岸那些幫派一網打盡的可能性。
於是,他騙了沈天寶。
他是年青人,奉行的是除惡務盡,只要努力就能救更多人的理念,而不是和許多前輩一樣,認為,這個世道已經沒有救了,多做不如不動,要達成平衡等等。
這一次春雷行動,抓人上千,擊斃幾十,破獲舊案上百,被解救的人口足有上千,打斷了整個社團組織的運作鏈條,簡直是活人無數。
他興致勃勃的向母親匯報自己的所作所為,卻被母親揪住個小細節狠狠訓斥,還在沈漁面前挨打。
他能理解母親這麼做的原因,不是因為對沈天寶的內疚,而是他如果這樣再熱血上頭,會碰到更大的釘子!
好吧……調查過,這個沈漁還是一個清白的人,這件事就算了。
然後,沈漁的帳戶資金被凍結關他什麼事情,跑去和他解釋,結果這個畜生王八蛋,居然對他破口大罵!
他竟然侮辱他的母親!
「我,我一定要讓他破產!」
被打了之後,他只能選擇這樣的路。
任何有規模的公司只要經營起來,就有大量的財務支出,比如長風影視公司,東邪西毒劇組立項花了不少錢,還有員工工資,面試和前期支出,這些算下來有幾十萬,只要他敢拖延就會面臨訴訟。
他可是調查清楚了,沈漁一直在這座城市打工,生活很簡樸,沒有別的產業,至於說個人存款,只要超過一個人三年積存的,他拿出來多少,朱友榮就能凍結多少。
「停一下。」
目光掃過路邊的一輛車,朱友榮叫了一下司機兼保鏢。
這輛車應該是長風影視公司的車,沈漁的座駕,但是為什麼會停在方達法官的家門前?
方達法官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德高望重的他有著不小的勢力。
車子停在了一旁,朱友榮透過玻璃觀察著那邊發生的情況。
五六輛輛警車過來,包圍了路邊的兩輛車,車上人下來,對警察說著這是經濟糾紛,沈漁欠了他們的錢,他們是黃老闆的人等等,結果被一頓警棍抽的滿臉是血,然後乖乖的帶上了手銬被押走了。
沈漁的保鏢就笑吟吟的在路邊看著,仿佛什麼都沒有做。
不久之後,沈漁被布朗法官滿臉笑容的送了出來,而且出門後,還互相用力的握了握手。
這一刻,他想起了東海岸,他遇到的情況。
那些和警察、法官、議員勾結在一起的團伙,一次次的死灰復燃。
朱友榮眸子裡的黑色更加的深了。
「跟上去。」
他的車子遠遠的跟在了後面,看到沈漁來到了一座教堂的前面,神父已經等在了門口,熱情的迎接著沈漁。
潔白的鴿子,在天空中飛舞。
……
第二天。
「喂,小榮,伱在看什麼書呢?」
當朱友榮正在第二遍看一本書的時候,母親回來了。
「哎呀呀,這麼好的天氣,你怎麼不去外面玩呢?趁著年輕多到外面玩玩多好,別如同老古董一樣的待在家裡。
當老古董是沒有前途的
我給你講個笑話,老娘我是劍道比賽第一,而我的後繼者,同樣的冠軍蕭儷珠,那可是一個超級天才,七歲入門,十二歲就打遍天下高中生無敵手,到了十五歲發誓,她的老公是一定要能打敗她的人,然後到了現在,她還是嫁不出去,我前些日子和她出去逛街,有一個小孩子叫她歐巴桑呢……她臉都綠了。」
母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朱友榮只是板著臉繼續看那本書。
「哎呀呀,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想弄死沈漁那個王八蛋,又被我阻止了,但是你翻過來想一想,你殺了人家全家,人家罵我兩句又有什麼?
殺人是最後的手段,你可千萬別學的和你老子一樣,他當年……」
嗡嗡嗡,嗡嗡嗡……朱友榮咬著牙,感覺自己做了孽了,怎麼碰上了這樣的母親……
「洛杉磯真好玩的,你看的這本書又有什麼意思?」
「這是沈漁寫的。」
「啊,他把東邪西毒的小說寫出來了?他當初找演員的時候,說這部電影要結合小說,就像是啤酒配烤串一樣,才能相得益彰,完美無缺,我這段日子一直想小說該怎麼寫才行,來來來,快讓我看看,他寫的好不好。」
這一下,朱友榮可是把沈漁的本子捏在了手中,沒有遞過去。
「娘,你不恨沈漁?」
「我為什麼要恨他?我兒子殺了人家全家,又三番兩次的在人家面前晃悠,讓兒子道歉結果那個不成器的孽子居然一臉吃榴槤的樣子,最後你還要逼得人家破產,人家罵為娘的兩句又能如何?他難道真的敢追求為娘嗎?」
「……娘,我求求你,我和沈漁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好不好。」
「不好,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你說了我就更感興趣了,沈漁其實人還不錯,才十八歲而且眉清目秀的,反正你爹也不成器……」
手腕一翻,從朱友榮手中奪過了本子,吳王妃拿起來一看。
「教父?這是啥子東西呢?他真想當你爹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