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穆和再次分到了一包土,此時汪穆和難的吃了一頓飽飯。
同樣的土包放在手裡,卻覺得輕鬆了許多。
中軍一聲鼓號響起,管隊便催促著漢軍炮灰們向前。
汪穆和一馬當先,扛著土包跑得飛快。
把土包一扔進護城河裡,汪穆和就轉身跑了,這下汪穆和跑得最快,在對面明軍開火前就跑出了射程。
而汪穆和一回到後面,管隊就提著刀走了過來:「大膽,你敢逃跑!」
汪穆和一驚,連連解釋:「不是的,管隊大人,我已經把土扔進護城河裡了。」
「你說你扔了,你就扔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偷躲起來。」
管隊完全不聽辯解,拔出刀走過來。
汪穆和不敢停在原地,只好再往回跑,躲開管隊的刀。
汪穆和怕管隊後面再找他麻煩,只好再從地上撿起一包土,往護城河跑去。
此時他落在漢軍人群的末尾,生死只能由天了。
跑得慢不行,跑得快不行,汪穆和一時間絕望了。
那些分成小股,極為分散的蒙古騎兵一匹馬扛著兩包土,一到護城河邊上就扔下去。
這效率要比漢軍高得多。
蒙古旗出動了五千多人來填護城河,拉長陣線,分散在高密城護城河外的各個方向。
這樣可以以鬆散的隊形躲避明軍的遠程打擊,減少傷亡。
江安看著那些移動迅速且分散的蒙古輕騎一時間皺起了眉頭。
「讓各部率領小股精銳驅散消滅這些蒙古騎兵。」
江安當即下令。
如果任由這些蒙古人往來呼嘯,那護城河很快就會被填平。
必須出戰!
以攻代守,畢竟,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
四個城門前主幹道的拒馬被打開,每道城門都湧出約莫百騎。
駐守北門的李鋒銳部也湧出百餘騎兵。
鄭三兒縱馬而出,身上著甲帶弓,他身後的百餘名騎士也同樣裝扮。
當然,軍官與士兵之間具體的裝備還是有差別。
鄭三兒此時已經是把總了,除了常規裝備,他身後還有一面背旗。
背旗用來作為軍官標識,好讓士卒看得見,便於接受指令。
隊長則有頭盔上的一面紅色小旗。
當然,除了常規的士卒,把總這一級別有一名認旗手,一名號手,用於輔助把總指揮。
鄭三兒也有直屬的十名親衛兵。
把總之下,便是什長,如此的編制便構成了百人的作戰單位。
蒙古輕騎兵隊形散亂,指揮調度的速度也極其慢。
儘管有五千的蒙古輕騎兵,但由於組織度差,被出動了總計五百騎的明軍給吊著打。
明軍以局部優勢兵力,把蒙古騎兵追著跑。
鄭三兒率領身後百餘騎,直直與勉強聚集起來的三百多蒙古騎兵對沖。
長槍刺出,刀劍揮舞,馬匹交錯,電光火石之間便分出了勝負。
鄭三兒率隊透陣而出,直接殺穿這一股三百蒙古騎兵。
鄭三兒更是直接帶著親衛強勢突襲這一股蒙古騎兵的百夫長,直接斬首。
長官一死,這一股剩下的蒙古輕騎瞬間作鳥獸散。
蒙古騎兵被打的節節敗退,中軍觀望戰場的阿巴泰臉色陰沉,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
阿巴泰身後一眾軍官都在此處,博爾濟眼見是要派援兵上去了,當即請命:
「大貝勒,屬下懇請出戰,與這股子明軍戰一場,以血恥辱。」
博爾濟的殘部逐漸歸整,又讓他有了四千多的騎兵,雖然被明軍擊敗過士氣低落。
但此時明顯兵力有優勢,他這一部潰散過的部隊反而有想復仇的心思在。
故而也可一戰。
阿巴泰隨機頷首,同意博爾濟出戰。
博爾濟領命而去,很快組織部隊,殺入戰場中。
數百打數千,人數不占優勢,明軍騎兵且戰且退,建奴兵追逐著明軍騎兵。
江安在城頭上,有著高度優勢,整個戰場盡收眼底。
數千建奴騎兵進入戰場,建奴有兵力優勢,自然士氣大振,明軍騎兵便不占優勢了。
江安下令到:「把騎兵收回來吧。」
城頭上很快就響起鳴金聲,城外的明軍騎兵就很快往回撤退。
鄭三兒縱馬奔馳,回身一箭射中身後三十步內的建奴騎兵。
建奴兵也很快放箭回擊,箭矢叮叮地扎在甲冑上,鄭三兒背後當即就掛上了十多支箭。
不過鄭三兒的動作依舊敏捷,騎馬進入壕溝之後。
在壕溝處防守的步兵方陣當即就合上拒馬。
建奴騎兵窮追不捨,抵近到幾十步內拋射箭矢。
大部分箭矢扎在步兵方陣最前方的盾牌上,只有少部分沒入後方的陣列之中,造成少許傷亡。
明軍也不甘示弱,火槍手在盾手的掩護下進行射擊。
這沒有挖斷的主幹道正面較窄,左右都布置了墮馬釘,壕溝,騎兵無法通行。
通行的路面窄,建奴騎兵要想追擊就只有從狹窄的主幹道通行。
而這就方便了火槍射擊,火力網覆蓋著片道路,給追擊的建奴造成極大殺傷。
建奴騎兵便就此退去,不再追擊。
城內外的雙方連番交戰,在城外留下了數百具屍體。
無主的馬匹被槍聲驚嚇,躲在某個角落吃草。
雙方脫戰,但建奴卻沒有停止動作。
輕騎兵與漢軍不斷往來,將土包給扔進護城河裡。
數萬人不斷往返,從上方看就像螞蟻搬家一樣。
填護城河的速度迅速增加。
江安帶著收降的幾個文官看著這數萬人來來往往,身後這幾個文官也不免有些著急。
張知言開口說道:「江大人,是否要用大炮打退建奴?」
「只有火槍跟弓箭有些乏力,有紅夷大炮發威,定然可以停滯建奴的攻勢。」
江安看著野地里較為分散的建奴騎兵,一時間陷入了思索。
建奴騎兵較為分散,又有較高的機動性,用炮轟,恐怕效率不高。
江安不由得看向了那些較為靠近前線的旗幟。
漢軍的來回奔跑是在護城河邊與後面分發木籤的地方。
而那裡正是最為靠前,在大炮射程中最近的地方。
江安思索了片刻,說道:「把紅夷大炮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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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隊大人,我把土包扔進護城河裡了的。」
分發木籤的地方,汪穆和低眉順眼地跟管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