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北市買膠,南市購犬
且說趙禎因被趙進催促相親,雖拿完業出師之事應付過去,然則那還敢多待。若是家中女眷聽聞,怕不是又得一番催促。
再有趙禎記掛幻世界所需要牧牛犬、牧羊犬,弓弦、膠、酒水、寺廟設計圖紙等物,都需一一採買置辦,主世界目前最緊要的就是拜見亭長郜鵠,並協助完成對魚鱗冊的校對事宜,對百柳村村界一事蓋棺定論。
聽郜峰話中之意,也就在這幾日。
趁今日正在城裡,採買所需之物,迴轉百柳村,專等亭長郜鵠。也省的在父母眼前轉悠,礙了眼,再提相親之事。
趙禎辭別父母,騎馬直趨北市,寄放了海騮馬,就在畜牧區轉了起來。但見豬、馬、牛、羊、駝、黑驢,雞、鴨、鵝,應有盡有,然而狗卻不見一隻。
趙禎只得問了一下上回購羊的商家,才打聽清楚,這狗市卻不在此處,蓋因怕狗吠驚了牲畜,因此這狗只在南市買賣。
趙禎謝過商家,先去了百貨區,然則弓弦並膠此處並不發買,兩物竟需去武備區購買。價錢倒是不高,只是不好買。此物屬武備,趙禎亮明里正身份才買到。
共買了600條弓弦,牛膠三十斤,魚鰾膠十餘斤。
凡牛脊樑每隻生筋一方條,約重三十兩。殺取曬乾,復浸水中,析破如苧麻絲。北邊無蠶絲,弓弦處皆糾合此物為之。中華則以之鋪護弓干,與為棉花彈弓弦也。《天工開物》
這弓弦有兩類,一類以動物的筋,多用牛筋,馬鬃、葡萄藤編造,一類以絲綢、棉線、麻繩,編織而成。兩種弦各買了300條,費錢10貫。此兩類弓弦價相差無幾,都是量大價廉之物,蓋因弓弦乃消耗之物,快速生產裝備軍隊才是其首要條件。
趙禎想到手中尚有兩根變異蛇骨,又採買了兩條上好精緻獸筋弓弦。
《周禮·考工記》載:凡相筋,欲小簡而長,大結而澤,小簡而長。大結而澤,則其為獸必剽,以為弓,則豈異於其獸,筋欲敝之敝。精挑細選的異化獸筋,韌性極佳,兩條弦亦花費30貫。
制弓多用六種膠:鹿膠、馬膠、牛膠、鼠膠、魚鰾膠、犀膠。鹿膠青白,馬膠赤白,牛膠火赤,鼠膠黑,魚膠餌,犀膠黃。郜國鹿膠,犀膠基本不見,馬膠、牛膠、鼠膠、魚鰾膠常見,魚鰾膠最貴。四十餘斤膠共花費20貫。
牛膠價低,製作簡單,不拘時日。牛皮切小塊,泡水至柔軟,加水文火徐徐沸騰,熬煮三天,得清汁,收汁後加黃酒收膠。魚鰾膠卻貴,選魚以海魚鰾最好,大黃魚魚鰾最為上等。制膠每年僅霜降以後,結冰以前。先浸泡,切碎,蒸煮,多了砸膠這步,亦最耗時,自古云:好漢一天砸不了三兩鰾,說的即是這裡。擠下來的膠當即可以使用。剩餘的膠冷卻後,凝固,可以留著備用,用時需重新泡發熬製。雖說熬膠的方法各地都有流傳,但過程太過於複雜耗費人力,三十斤牛膠費錢僅5貫,十餘斤魚鰾膠卻值錢十五貫。
百貨區購得燒酒50壇。寺廟設計圖紙卻不知如何取得,趙禎思來想去,騎馬去了一趟縣學,奉上禮物,請胡教諭代為引薦了工房典吏鞏錚,以白銀十兩換得鞏錚手中一套現有寺廟圖紙。看在胡教諭面上,鞏錚就趙禎提供的地形上,點撥了一番。趙禎一一記下,趙禎拿到圖紙後,拜謝了二人。
出了縣衙,胡教諭道:「趙二郎,前者與你說到厘定戶口之事,可成了?」
「回教諭,前兩日已有吏房戶房公人去過了莊子,如今我那處莊子喚做百柳村,隸屬綠柳鄉,已得了里長之職,還要多謝教諭提點之恩。前幾日多有人來購買莊子,出的好高價錢。」
「甚好,甚好,如今你這一屆學子,趁此東風,已有多人入了公職。如此,起點總比別個高些。」胡教諭笑著道。又囑咐道:「此次完業出師之禮,國主自國庫里拿出好些幻世界捲軸,各有優劣,你為里長,必然位屬前列,挑個適合自己的,用的好了,必然是一大臂助。」
趙禎見胡教諭再三提起此事,不由又重視了幾分。再三謝了教諭,告辭離去。
趙禎揣著圖紙,頂著烈日,打馬去了此次採購的最後一處地方—南市。南市非是狗市,除狗以外,亦有許多不懼狗吠之物。
一路上看到大大小小數十種狗,最多的是細犬、衛國犬、虎斑犬、吐蕃獒、草原獒、鷹叭犬、福犬、草地牧羊犬、吐蕃牧羊犬、山犬、北地獵犬、昆馬犬、巴狗、百濮犬、下司獵犬、蜀地獵犬、太倉獵犬···
買狗,趙禎也是第一遭。實在不知如何挑選,只得找了個牙人,說了要求。這牙人領著趙禎直去了一處院子,指著籠子說道:「此為梁山細犬,長毛曰番子,短毛曰滑條,有黑、白、黃三色,以純黑烏亮者為優。黑色犬有四蹄雪白者,俗稱「雪上飛」,是梁山細犬的上品,此家正有一條。有一個順口溜單夸梁山細犬:粉皮耳,黃瓜嘴。蝦米腰,騾馬腿。兔子蹄,蠍子尾。此犬最擅捕獵野兔。」
趙禎看後,當即定下兩隻成年犬,四隻幼犬,只不要一胎所生的,從不同狗籠中抱出剩下三隻小狗,雪上飛五貫,其餘五隻共計一貫。結算了錢,趙禎讓店家裝好,在外頭雇了一輛牛車載上。
看完這家,牙人帶趙禎又花費三貫買了十條草地牧羊犬,都是訓得熟了的成年大狗。都裝好了,趙禎又與牙人算了佣金,一髮結算清楚。
正走在路上,牙人指著一處院子對趙禎說道:「此有天下名犬,成武縣僅此一處售賣。」趙禎問道:「比之雪上飛如何?「
牙人道:」非是一類,雪上飛亦算異種,百不出一。韓子盧者,天下之疾犬也;東郭逡者,海內之狡兔也。韓子盧逐東郭逡,環山者三,騰山者五;兔極於前,犬廢於後。凡韓盧,皆擅長跑,只只如此。」
趙禎聽罷,下馬道:「且看上一看。」
讓牛車稍待,二人進店,果然神俊。趙禎又出錢5貫,購得五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