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給顧暖暖把完脈開好藥方後,便起身,他看著眼前女子舉手投足一副大家女子的文靜端莊模樣,突然覺得眼前女子很陌生,好似跟自己認識的顧暖暖不是同一個人一般。
三年前,顧暖暖找到他,讓他幫忙醫治她那白天痴傻的病症,他一心沉醉醫術,對這種疑難雜症也是好奇的很,故同意了,誰知自己直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她的病症。
卻從顧暖暖那裡得了許多他聽都沒聽過的治病救人的法子,此後兩人就成了朋友。
現今顧暖暖沒有之前的記憶。他也沒有什麼好敘舊的,說著就準備離開。
顧暖暖剛送走了白水,抬腳想往院裡走,只見這時門口伴著「吁」的一聲,停下一輛馬車。
「徐嬤嬤,來,婢子扶您。」只見車上率先下來一個年輕丫頭,隨後丫頭回頭扶了一個老媽媽下車。
兩人俱是一身的細棉布衣裳,身上的料子比之顧暖暖的還要好上幾分。
只見那老媽子「哎呦哎呦」的下了車與旁邊的丫頭說道:「這夫人也真是的,接一個傻子回府,隨便打發人過來也就是了。這大老遠的可是把我的老骨頭差點晃散架了。」
丫頭聽了卻道:「夫人這是看重您嘞!畢竟這傻子再怎麼說也是相府小姐,要是隨便打發個人來接,咱們夫人還不得被外人戳脊梁骨,相爺那邊也不好交代不是。」
「您就委屈委屈,多受累,回去啊,夫人必有賞的。」
「呵~也是這麼個理!」
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別莊的門庭,俱是一臉的嫌棄,隨後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暖暖。便道:「你是這府的丫頭吧?長的倒是好樣貌,去,回去告訴你家趙嬤嬤,就說相府來人了。」
顧暖暖這下是聽懂了,過了十多年了,今日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相府竟然來人了,來做什麼?看看她是否還活著嗎?
看她杵著不動,徐嬤嬤瞟了她一眼道:「怎麼,我還使喚不動你了?真是個賤婢!香玉…」說著就想讓香玉進去喊人。
「小姐,怎麼了,那個大夫走了吧?」
趙嬤嬤見自家小姐一直未進門,就出來看看,誰知見小姐正與兩個人說話。
這一看才發現竟是周大夫人身邊的嬤嬤跟丫頭。雖然她在這別莊已經十多個年頭了,但是還能認出來人。
驚奇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徐嬤嬤翻了個白眼很是看不上這個趙嬤嬤,多愚蠢的人啊!
當年趙沐琴死後,大夫人本欲留趙嬤嬤在自己身邊伺候,誰知這蠢婦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來這鳥不拉屎的別莊伺候那個傻子。
「這是天降好事了,大夫人慈悲,想著那個傻子也大了,不能一直住在外頭。命我等來接你們回相府呢!」
趙嬤嬤一聽很是激動,抓著徐嬤嬤的衣袖問「徐婆子你說真的?這真是來接我們回相府的?」
徐嬤嬤好話只說一遍,不想理會,嫌惡的揮開了趙嬤嬤的手。而後還拍了拍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是,我跟徐嬤嬤是來接你們回相府的。」
見徐嬤嬤不說話,旁邊的丫頭搭腔道。
「香玉,你跟她廢什麼話?」
「趙秀珠,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快去把那個傻子喊出來,咱們這就上路…」徐嬤嬤可是巴不得把這差事趕緊辦完,她還等著回去討賞呢!
顧暖暖看著兩人的嘴臉,就知道那大夫人也就是顧婉瑩的母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放任原主在外十多年,臨了卻派了這麼個東西過來接她。
徐嬤嬤一句話還沒說完,「啪」一聲臉上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待看清打人的是誰,怒道:「好你個賤婢,竟然敢打我。」一手捂臉說著另一隻手揚手就想打回去,被顧暖暖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徐嬤嬤是吧?當著我的面傻子傻子的叫著,你可還懂的尊卑?你家大夫人就是這麼教的下人?」
「你不就是個…」賤婢兩字還沒出口。只聽趙嬤嬤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家小姐!」
「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那顧暖暖不是應該是個傻子嗎?
「哪來的回哪去,告訴你家大夫人,要接我讓她親自來。別隨便放幾條狗出來在我面前亂吠。」
說著甩開了徐嬤嬤的手腕引得徐嬤嬤哇哇亂叫。
顧暖暖前世雖說是將軍府小姐,但自小跟著父親與兩個哥哥混跡於軍營校場,養成了豪放灑脫的性格,在外她溫婉端莊,實則也有不羈的一面。遇到這種刁奴絲毫不手軟。
徐嬤嬤想,這下是踢到鐵板了,傻了十多年的傻子竟然不傻了,竟還如此的粗魯。她得趕緊回去告訴大夫人去。
想著趕緊拉著玉香的手回到了馬車上讓車夫趕車。
趙嬤嬤急道:「小姐,這相府好不容易想起接咱們回去,你這把人趕跑了,這可如何是好。」
眼見著小小姐就要及笄了,要是一直在這別莊住著,能不能找到好夫君另說。等自己老了以後小小姐一個人可怎麼辦呦!
「嬤嬤放心,過幾日,相府會再派人過來的。咱們好生等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