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夢魘

  此時的天字號包間裡，顧暖暖，李鐵鍋。李珍李珠，還有白水圍坐一桌。李鐵鍋與李珍李珠正襟危坐，等待著顧暖暖發話，而白水卻在一邊老神在在的好似跟她無關。

  顧暖暖還在想著剛才的事，她也沒想到，那人竟是顧家二爺顧懷山。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可話說回來，有那種家人，想是原主也不屑要吧！

  待回過神，顧暖暖看著李鐵鍋道：「今日雖未發生什麼大事，但樹大招風，這種事以後必定少不了。多來幾次恐會引起客人的不滿。影響悅來酒樓的口碑。」

  李鐵鍋忙道：「主子說的是，不知主子有何好的方法？」

  顧暖暖未回答李鐵鍋的話，看向李珠吩咐道：「你回去之後挑些打手過來。武功不需要多高深，只需要能制服像今天那種能闖進來的小廝就好，每樓各安排兩個。皇城腳下，晾其他人也不敢有更大的動作。

  「是！主子！」

  此外，「李珍，這兩日相府許是會給我安排丫頭，你找兩個身家清白又機靈的混進去。」

  「主子，不然就讓小的去伺候你吧！反正這邊各個掌柜都能處理的很好，也不需要我做什麼。」

  顧暖暖擺了擺手道：「你要是不在，誰跟我通消息？」

  李珍撇了撇嘴道：「那好吧！那小的等會兒去歡天喜地挑兩個機靈的丫頭給主子送過去。」

  「嗯！」

  隨後四人又就著店鋪里的生意安排了一番，在討論的時候完全沒避著坐在一旁的白水。

  而白水此時看著嚴肅沉穩安排諸事的顧暖暖，心想，這顧暖暖失憶之後行事風格還真的與以往好似兩個人，有此感覺的當然還有在坐的另外三人。

  三人想，主子現在的樣子可比以前靠譜多了，但還是有些許懷念主子以前的樣子。

  「怎麼樣？事情可說完了？在下上次跟你說七日便要給你施針一次，今日剛好是第七日。」白水對著顧暖暖道。

  「那就麻煩白神醫了！」

  疏離的語氣讓白水心裡可是微微的不痛快。自己擔心她的身體，大老遠的過來為她施針剛剛還為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沒想到這臭丫頭竟是這種語氣。

  「既然覺得麻煩的話，那就給個幾萬金作診費好了。」

  李珍聽到這話，卻是笑道：「以白神醫與我家主子這關係，談錢不是見外了嘛！」

  白水卻不再說話，將三人趕出房門後，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就在包間的羅漢床上為顧暖暖施針。顧暖暖閉上眼睛，由著白水將一根又一根的銀針刺入自己腦上的各處穴位。

  待最後一根針沒入後顧暖暖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顧暖暖回到了小時候，看到了父親母親還有三位哥哥為她過生辰禮，她開心極了，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而後又看到了齊景程，他送了自己一個晶瑩剔透的手鐲，她獻寶似的把手鐲拿去給自己最好的姐妹顧婉瑩看，她伸手接過的時候不小心手滑了，將自己的手鐲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兩半。

  她說是不小心的，自己信了她，雖心裡心疼的不得了，卻還抱著她安慰，稱沒關係，自己不怪他。

  接著場景一轉，她看到了父親母親以及兩位哥哥和懷著身孕的大嫂，他們被五花大綁在行邢台上，父親低著頭一言不發，母親卻還在求著官差能繞了自己一命。自己上前用盡全身力氣叫喊，可父親母親好像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也看不到自己。

  隨後一聲令下，台上的幾人人頭落地，血濺當場，染紅了顧暖暖的整個畫面。

  而後，在又髒又臭的地牢里，她看著自己被一群乞丐凌辱致死，最後撞牆自盡，顧婉瑩語帶嘲諷的看著她的屍體道：「趙英嵐，你就是個蠢貨！」

  此時的白水看著在夢中不斷掙扎哭喊的顧暖暖，卻心帶疑惑，是什麼樣的記憶能讓她如此？自己雖說跟她認識的時間尚短，可照著他了解的顧暖暖可不像是個有著悽慘經歷的人啊！

  況且聽說她從小就跟著趙嬤嬤在鄉下那個別莊裡生活，且一直都是痴痴傻傻的狀態。

  看著少女額頭細密的汗珠，跟痛苦的表情，對於剛剛顧暖暖對自己的那個疏離語氣帶來的不自在也煙消雲散了。

  白水憐惜的擦了擦她額頭的汗珠隨後拔出了銀針，找回記憶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過於激進反而不美。

  白水拔出銀針的同時，床上的少女也停止了哭喊，安靜的睡著了。見此，白水幫她蓋好薄被後便退出了房間。

  顧暖暖在包間醒來已是酉時，李珍見自家主子醒了，忙過來扶起她道：「主子，你可醒了，這一覺，都睡了三個時辰了。」

  顧暖暖亦是訝異自己竟然睡了如此之久，見天色漸暗，道：「你們怎麼不叫我，白水呢？」

  「白神醫被對面包廂的請走了，聽李大廚說，那邊是九王爺與國公府世子。」

  「白水神醫離開前讓我們不要打擾你，讓你好好休息，他讓我轉告主子，說七日後還得施一次針。」

  顧暖暖點點頭，扶著李珍的手站起身子，看著天色不早，恐趙嬤嬤擔心，便要離開，想到什麼又問李珍道：「對了，上次讓你們查的是事有眉目了嗎？」

  李珍支支吾吾地道：「主子，暫時還沒有將軍府三公子的消息。至於將軍府眾人的屍首聽說是被九王爺的人領走了。至於安置在哪裡，小的暫時還沒查到。」

  「九王爺？」

  「是的主子！」

  「另外關於當時讓將軍府覆滅的那封信也還沒有查出頭緒，不過據晏三娘提供的一個消息稱，將軍府出事前兩日，南越國有個商人打扮的人，出入過歡天喜地，但看此人通身的富貴氣息且帶著上位者的氣勢，看起來倒不像是普通商人。」

  「小的以為，或許這兩者之間有著什麼關係。」

  「做的很好，繼續給我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