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黎下鄉前還特意去監獄探望了陳倩,還好心的告訴了陳倩蘇家姐弟已經下鄉的事,看著陳倩隔著玻璃痛苦發狂的樣子,蘇黎轉身離開,出了公安局,蘇黎回頭望了一眼,長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你的仇,我終於幫你報完了。」這句話剛說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心中的鬱氣已經散去。看來原主是已經離開去投胎了。從今天起,這具身體就徹底屬於她了。
很快蘇黎下鄉的日子也到了,她背上背包,帶著張奶奶和陳姨給她準備的包裹和吃食,走上了火車,正式踏上了屬於她自己的人生。
循著車票,蘇黎找到了她的座位,卻發現她的座位上已經坐了一個女生,她禮貌的開口:「同志,這是我的座位,麻煩你讓一下。」坐在她座位上的女生抬頭看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絲嫌棄,被蘇黎看到了。女同志柔弱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同志,我有點暈車,可不可以跟你換個座位。」蘇黎微微一笑:「不能。」
「謝謝…………什,什麼?」鍾瑤一臉驚愕,這個人怎麼可以拒絕她?看著蘇黎不耐煩的樣子,鍾瑤的眼眶裡迅速聚集眼淚:「同志,我的身體是真的不舒服,你行行好就跟我換個座位吧。」蘇黎沒了耐性,上前一把將鍾瑤扯了起來扔到了過道,自己把行李放好就坐了上去。
鍾瑤愣愣的站在過道,有個瘦瘦的,戴著眼鏡的男青年立刻就站出來打抱不平了:「同志,人家都說了自己身體不舒服了你就跟她換個位置怎麼了?你這人真是一點愛心都沒有,破壞我們知青的團結。」
蘇黎毫不客氣的回懟:「在我的巴掌打到你臉上之前,你最好自覺閉上你的嘴,身體不舒服買臥鋪去啊,在這跟我們擠什麼硬座?在座的各位誰不是第一次做人{哎呀,你還真不是。},憑什麼就得我讓著她,還真以為普天之下,皆是你媽?你那麼有愛心不如給我十塊錢吧,你看我從小就營養不良這麼可憐,你這麼有愛心的同志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對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男同志被蘇黎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你個女孩子怎么小小年紀嘴巴這麼毒,我勸你不要得理不饒人。」蘇黎故作驚訝:「哎呀,原來你也知道我占理啊,那你剛剛就是故意看我年紀小好欺負嘍,挺大個人了那麼不要臉呢,倆加一起奔四十的人了在這道德綁架我一個小孩讓我讓座位,我出了什麼事你們負得了責任嗎,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我的位子讓出去了,認不清自己是什麼東西,還長了一張愛說教的嘴,什麼東西。」
鍾瑤忍不住了,捂著臉哭著跑到其他車廂去了,男青年沒辦法,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蘇黎,蘇黎看了他一眼說:「再瞪一眼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眼鏡男莫名感覺到後背發涼,老老實實的坐好後也不敢出聲了。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蘇黎從背包里掏出了張奶奶給她烙的大餅,又掏出自己熬的鮮椒牛肉醬,狠狠挖了一大勺鋪在餅子上,捲起來就開吃了,肉醬的香味瀰漫了整個車廂,惹得其他人紛紛盯著蘇黎手中的大餅拼命地咽口水,那可是肉味兒啊,自己在家裡都沒吃過幾次的肉,到了鄉下怕是更別想吃到了。只能一邊看著蘇黎吃的香的要死,一邊就著這香味吃下口中的食物,仿佛他們也吃到了肉醬一樣。
蘇黎一頓飯吃了四張大餅,半瓶牛肉醬,其他人看她的眼神由震驚到麻木。乖乖,這小丫頭看著瘦瘦巴巴的,怎麼這麼能吃啊,這一頓得吃多少糧食,這到了鄉下能養得活自己嗎?就在他們以為蘇黎吃飽了的時候,蘇黎又從包里掏出來個大蘋果,擦了一下就「咔嚓咔嚓」的開吃了。
眾人:………對不起,打擾了。
坐在蘇黎對面的於澤陽深吸一口氣,紅著臉磕磕巴巴的開口:「那個,小同志。」見蘇黎抬頭看他,他鼓起勇氣接著說:「同志你這個醬實在是太香了,我能不能跟你換一點,我不多要,就一勺就可以。我用點心跟你換。」蘇黎答應得很爽快:「好啊。」
於澤陽從包里掏出來一個鐵盒子,從裡面拿出來兩大塊桃酥遞給蘇黎:「給你。」
蘇黎用衛生紙墊著桃酥放在桌子上,打開醬瓶子給於澤陽挖了一大勺。於澤陽開心的捲起餅子,咬了一大口。嗷!真的好好吃,麻辣鮮香,太幸福了有沒有。
三天對於蘇黎來說過去的很快,每天晚上她都會趁著別人都睡著了,偷偷溜進廁所反鎖門,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進空間裡沖個澡,為了不讓人產生懷疑她連沐浴露都特意用的無香型的。然而對於車上的其他人來說實在是太難熬了。
只因為,每天看著蘇黎吃香的喝辣的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現在終於要下車了,他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裡流下寬麵條淚,可算是能離這個祖宗遠點了。
蘇黎拒絕了於澤陽要幫她提行李的好意,一手提一個大包裹就走,給於澤陽看得目瞪口呆。怪不得能吃這麼多,這力氣真不小啊。
等他們到了集合地點,就看到一個大嗓門的壯碩中年朝著人群大喊:「這裡是青山大隊,我是大隊長丁建設,我念到名字的都到這裡集合,於澤陽、蘇黎、趙建國、陳文俊、鍾瑤、李小蝶、程欣欣、江淮,都過來我這裡。」
蘇黎提著行李慢慢的走過去,向陽大隊大隊長,丁建設,看到蘇黎的第一眼先是皺了皺眉,這公社是在跟他開玩笑嗎?給他這麼多女知青就算了,現在還弄過來個病歪歪的,好像一陣風就能給吹折了,這怎麼下地幹活?
隨後又看到了蘇黎提著的兩個大包裹,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這小女娃娃看著瘦瘦弱弱的,沒想到力氣還挺大嘞,看來是他小看人家了。人都到齊了,丁建設領著他們到了牛車面前:「把你們的東西都放到牛車上面,你們跟在車後面走。」
幾個知青頓時就傻眼了,程欣欣率先發了脾氣:「我們是下鄉支援建設的,不是來這受這罪的,沒有拖拉機來接我們就算了,現在牛車也不讓坐了,還得要我們走回去,這是什麼道理?」
鍾瑤也適時開口:「是啊,大隊長,這牛難道還能比人金貴嗎,怎麼還不能坐了?」丁建設冷笑一聲大吼:「你們以為自己是誰,還能比牛金貴了?還想讓拖拉機來接,做什麼白日夢呢,牛能幹活,你能幹得比牛多?都給我老實點,能走走,不能走我現在就打報告給你們送回去。」
眾人臉色一變,雖然他們也不想下鄉,但是自己回城和被退回去的區別可太大了,被退回去的知青一般都是犯了大錯的,回去以後會立刻被知青辦發配到最艱苦的地方,到時候真是生不如死了。
蘇黎默默走上前將自己的行李放到了牛車上,其他人也緊跟著蘇黎的動作,沒人再敢說其他的話,丁建設的臉色好看了一點,負責趕車的吳老頭一聲吆喝,一行人終於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