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送信的人到底是誰,我們要不要去調查一番?」
「已經叫人專門來調查過了,字跡是印刷出來的,紙張最常見的那種,到哪裡都能買得到,而且這紙張上面沒有留下任何多餘的痕跡,目前也只能通過這油墨來判斷,這個神秘人到送信之前都在京市本地。」
「就這麼些東西了?人都進到辦公室里來了,就沒留下點兒蛛絲馬跡什麼的?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已經在現場採集過很多次了,確實是沒有採集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毛髮,腳印,指紋,什麼都沒有,就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樣。」
「嘿!那就奇怪啦!門和窗戶都是反鎖著的吧,難不成來的還能是鬼不成?」
「咳咳。」
辦公室的主人發話了:
「咱們不能說這個嘛,要相信科學,別說那些有的沒得,我剛剛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是我忘記反鎖窗戶了,估計那個人就是這麼進來的吧。」
「那您的意思是......」
「既然都查不出來個什麼頭緒,那就算了吧,這個人估計也沒什麼惡意,我們還要謝謝他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哩,不找了,別浪費這個時間了。」
得益於這位領導的發話,後面這件事就輕輕地給揭過去了。
「天哪!小黎你的嘴唇白的像一張紙一樣,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是啊,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還是趕緊去醫院去看看吧,這實在是太嚇人了。」
蘇黎費力的起身:
「好....那麻煩你們幫我請個假.....」
「小黎!」
「小黎!」
話還沒說完,蘇黎就眼前一黑,摔倒在了地上,在徹底失去了意識之前,還看到了室友們驚恐的臉。
蘇黎自己還在想,怎麼連暈倒都這麼突然,沒有預兆的就暈了,這回肯定把她們幾個嚇得不輕吧?
幾個小姑娘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個人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就直接暈倒了,頓時急得六神無主,丁文靜是最快冷靜下來的:
「先別動!咱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千萬別隨便挪動她!趕緊出去叫人!
學校很快就得知了這件事,由於事情有些嚴重,這還是第一次有學生在學校裡面暈倒,於是競答的動作也很快,立刻派出了車送蘇黎去醫院,並且儘快通知蘇黎的家人到醫院裡來。
蘇黎被送進了急救室里,而顧千帆和任家人接到了消息也趕來的很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上次回家還好好的,突然就暈倒了這是。」
老爺子急的直跺腳,而顧千帆則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緊閉的急救室的門,緊繃的表情和攥的緊緊的手,無一不展現出了他的緊張。
門打開了,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怎麼樣啊,醫生,我孫女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暈倒了,人沒事兒吧?」
蘇黎的幾個室友也立刻圍了上來,一臉焦急的看著醫生:
「病人家屬來沒來,我需要和病人的家屬溝通。」
「我!我是她爺爺。」
「父母沒來嗎?還有沒有更親近一點的家屬?」
「我是她未婚夫,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醫生嘆了口氣:
「好吧,那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了,我當了這麼多年的醫生,還從來都沒碰見過這樣的情況。」
老爺子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自己也眼前一黑了,站都差點兒站不穩,還是顧千帆一把抓住了老爺子的手,他才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顫顫巍巍地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是不是,什麼很難治的病啊,我們治,怎麼樣都得治啊!」
「老人家,您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我們剛才給病人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發現這位病人.....其實不能叫病人,這位暈倒的姑娘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十分健康。」
「什麼?健康,都暈倒了還健康?」
「非常抱歉,檢查的結果確實是這樣,但是身體很健康,就是蘇黎小姐的大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陷入了沉睡中,而且是靠外力無法讓其自然甦醒的沉睡。」
任老爺子注意到了,在醫生說完那句話之後,顧千帆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茫然的表情:
「靠外力.....無法使其甦醒的沉睡,是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有一個國外傳進來的詞,叫植物人。」
「什麼是植物人?」
「通俗的講,就是沒有意識,沒有行動能力,沒有對外界的感知力的人,蘇黎小姐現在的情況基本符合植物人的判定,但是由於既不是外傷導致的,也不是先天性腦部疾病,所以這與一般的植物人還有所不同。」
「那,,,,她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很抱歉,這我們也回答不了,畢竟在醫學史上,還沒有植物人甦醒的先例。現在我們也只能說,等。」
蘇黎很快,便被從急救室里,轉移到了單人病房內,田甜甜在病房外面捂著嘴哭:
「都怪我,明明我前兩天就已經看到了小黎的臉色不好看了,她一定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不舒服了,要是我當時就能帶她來看醫生就好了,要是能早點兒看醫生,也許就不會發生現在的情況了。」
幾個女孩子抱在一起哭,誰也沒有辦法接受,明明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好朋友,卻突然陷入了昏迷不醒中,連醫生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醒的過來,這是最讓人難受的地方。
老爺子雙眼通紅的站在病房門口,一向挺的直直的脊樑,現在看著竟也佝僂了不少。
而病房內,顧千帆單膝跪在蘇黎的病床前,捧起她的一隻手輕輕地貼在了他自己的臉上,蘇黎的手一直是有一些微微發涼的:
「黎黎,是不是我太不關心你了,連你不舒服都不知道,我這個未婚夫是不是做的有點太失職了。」
病床上的女孩兒安靜地躺著,雙眼緊閉,唯有微弱的呼吸,還能證明她是切切實實的活著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