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現在就像一隻嗜血的猛虎,想把面前的一切全部撕碎,右手抬起了黎清惜的下巴,目光冷的刺骨,「接著說。」
「咳咳,咳咳。」
「霧姬夫人是無鋒的魑魅魍魎中的魅,代表她的牌子,她奉宮喚羽的命令,藏在了賈管事的房間裡。」
「她腰間的腰帶,藏了一把軟劍,她還想用你母親的懷郎弟弟時的脈案,來給你們下套。」
「咳咳咳,咳咳,藉此來證明宮子羽的身份。」
宮尚角想到了霧姬夫人來找自己商量的事情,說是證明宮子羽的身份有誤,而她自己則是想出宮門。
看來,她是想利用自己來證明宮子羽的身份了。
眼中的殺意越來越重,無鋒的刺客,都該死!
居然還想利用自己的母親和弟弟,真該死啊!
黎清惜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給宮尚角說了出來,還時不時的感慨。
宮門有宮子羽,可真是無鋒最大的幸運啊!
又蠢又廢,真是無鋒的大寶貝兒。
宮尚角越聽心中越發氣憤,自己居然因為無鋒的刺客上官淺,還打傷了遠徵弟弟。
後面居然會聽宮子羽那個蠢貨提出的意見,害的遠徵弟弟雙手被廢。
遠徵弟弟可是醫藥天才啊!自己都幹了什麼?
自己居然傷害了自己最重要的親人?
他到底幹了什麼啊?
宮尚角眼角的淚與嘴角的血一同流下,帶著悽慘的支離破碎,倒在桌子旁。
黎清惜看著他的樣子,伸手摸了摸脖子,到底還是沒有忍住。
「尚角哥哥,你還被無鋒的魅級刺客上官淺欺騙,在上元佳節,直接拿起破碎的碗片,狠狠的射向了遠徵弟弟,導致他差點慘死啊!」
『草,疼死我了,這宮尚角的手勁兒可真大,』
黎清惜勾了勾嘴角,她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夜色尚淺』?呵呵!
這雙手上早已布滿了鮮血,多一個,少一個重要嗎?
上官淺得為她的作為付出代價,就算她是孤山派遺孤又如何?
黎清惜瞥了一眼宮尚角,他?他還是多吐幾口血吧!
宮尚角聽了黎清惜的話,面容越發的悽苦,忍不住咳了咳,手上也沾染了鮮血。
「遠徵弟弟。」
「上官淺,宮子羽,」宮尚角的眼中充滿了滔天的憤怒與恨意,顯得陰森恐怖,更令人毛骨悚然。
「尚角哥哥,有聽過了一句話嗎?」
黎清惜嘴角小幅度的扯了一下,緩慢的出聲,「流言蜚語,亦可殺人於無形。」
「至於霧姬夫人,與其把她的罪行告知眾人,倒不如背後下手,畢竟,讓一個人在痛苦中死去,遠比讓一個人痛快死去的好。」
黎清惜的語氣中充滿了誘惑與挑動,她終究還是更適合耍這些陰私手段。
上輩子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終究是在她靈魂里留下了痕跡。
「宮子羽就是一個蠢貨,誰也不能理解他的腦迴路!若是他執意要保霧姬夫人,豈不是還得與他繼續拉扯嗎?」
宮尚角回過了神,語氣冷漠如寒鐵,幽沉的眼色比這夜色還要冰涼。
「你想,怎麼做?」
「我有一味宮廷秘藥,能讓人肌膚越來越蒼老,如同樹皮一樣,聲音變得越來越沙啞難聽,身體虛弱,只能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
「最後,在絕望與痛苦中死去。」
「這種藥,就算是在皇宮內,治好的把握也不超過半成。」
這藥可是弘昭的妻子,大清皇后貢獻出來的,老牌的八旗貴族了,有點秘藥怎麼了?
自己當時看在這藥的面子上,還替皇后推了一把呢!
哈哈哈!現在不就用上了嘛?
「不過,這就得遠徵弟弟配合了。」
黎清惜看宮尚角半天都不說話,只是用那怨恨的眼睛看著自己,心中無奈。
「你不會是想對無鋒的人手下留情吧?」
「大哥,無鋒的人,他們對老幼辜小留情了嗎?」
宮尚角壓下眼底鋒利的冷光,目光滲人的看著黎清惜,薄唇輕起,「你,上輩子,真的是太后?」
黎清惜語氣一噎,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兒,這宮尚角該不會是嫌棄自己年齡大,上輩子當過太后吧?
「我有幾十種宮廷秘藥,還有一種新型武器。」
「遠徵弟弟,他,心性單純,他,」黎清惜可不想聽宮尚角說遠徵弟弟什麼的,直接打斷了他說話。
萬一他不想讓自己跟遠徵弟弟在一塊兒呢?
「怎麼?太后怎麼了?」
「上輩子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
「哀家還把宮遠徵拐到皇宮裡當男寵去嗎?」
宮尚角嘴唇輕抿,他現在不想讓任何不確定的因素接近遠徵弟弟,但看遠徵弟弟對黎清惜的樣子。
誒,終究是弟大不由哥。
自己一定要多注意,宮尚角摸了摸抽痛的胸口,遠徵弟弟是他唯一的親人了,誰也不能傷害他。
「要讓遠徵弟弟進來了嗎?」
「再不進來的話,又要掉小珍珠了。」
黎清惜漂亮的桃花眼中,又帶上了一絲笑意。
「有些事情我來說吧!你,先別告訴他。」
宮尚角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緩慢的站起身來,就朝著門口走去。
黎清惜思索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麼辦?
流言這種事情,不能讓角宮和徵宮的人動手。
或許,可以利用一下無鋒,畢竟,天地玄黃,魑魅魍魎,自己可是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