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之教導,徒兒都銘記於心。【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記不住的,徒兒當時就寫下來了,定不會讓師尊的教導付諸東流。」張九卦更為恭敬。
我皺了皺眉。
還沒等我說話,張九卦又輕輕給我錘肩,小心翼翼道:「倒是師尊,常年掛著這麼個木匣子,肩頭酸痛,這等辛苦活兒,倒不如讓徒兒來做。」
我這才恍然,張九卦定是見了羅忠良拿的定羅盤,他打起來了金算盤的主意。
「陰術先生,尤其是剛入行,羅盤不可少,否則無法精準定位。」
「但陽算先生有所不同,摸骨相面,不需要器物,一雙手,一雙眼即可。」
「有道是一眼斷禍福,一眼看吉凶,先學好基礎,我自會在合適的時機,傳授你金算之術。」
「先練出來一張鐵口,你莫要心急其它。」
我說完這番話,張九卦卻更是賣力地給我捏肩。
他小聲又問道:「這麼說,陽算有兩門,相骨一門,金算一門?要比陰術多一門?」
「嗯,可以這樣理解。」我回答道。
張九卦鬆手,他到了我跟前,眼神更透著精光和驚喜。
「那師尊,我學的比忠良的複雜,也比他強?」
我皺了皺眉,搖頭道:「不能這樣對比。」
張九卦眼中的笑意卻更多,他拱手行禮,道:「徒兒明白,徒兒懂!徒兒不會讓師尊為難,定會先摸好骨,相好面,等師尊傳我更高深的陽算!」
我搖搖頭,不再多說其他了。
張九卦的小心思,無傷大雅。
「每日酉時,你來找為師,為師會悉心教導你們一些時日,我還會教你骨相之中,以面相斷面,以骨相起卦之法。」我又說道。
張九卦更為驚喜了,他撣了撣腿上的灰,直接就跪在地上,道:「多謝師尊!」
「起來吧。」語罷,我轉身朝著何家走回。
餘光瞧見了張九卦起來之後,他興奮的上躥下跳,還抓著張爾的肩膀,差點兒把張爾給抱起來。
……
等我回到何家,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左右。
柳正道的房門開著,我沒瞧見他的人。
遁空,居然也沒在院內。
何雉幫著何七月,正在給那目盲的孩子餵食米粥。
一旁,何阿婆慈祥的看著,臉上儘是笑容。
「遁空和柳道長呢?」我走至堂屋前,問了何雉一句。
「柳道長,還是要回去見大長老,他怕大長老不見他,帶上遁空一起去了。」何雉輕聲回答我。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何七月手中,那目盲的孩子,卻衝著我虛抓了一把,他還咯咯的笑了笑。
我心頭卻略輕嘆。
「此子,命硬似火燒,前幾日我倒是沒時間多提,七月,你還需注意。」
何七月還未回答我,一旁的何阿婆卻笑著開口了,她道:「何家,遺忘而來,想要的就是命硬的後輩,此子在何家,倒是可以磨鍊七月,師徒相輔相成。」
我頓時就明白了何阿婆的意思,不再多說其他。
這事兒,始終有隱患。
傷不到何七月,卻也有可能傷到以後她子女,或是難以繼承香火。
但這些,都得她們自己有所體會,才能改變了。
……
時間,一晃而過便是一個月。
我收到了一封來自紅河的回信。
這封信,卻並不是蔣盤的,而是蔣沐女所寫。
她告訴我,他父親這段時間,去了盤江其它流域處理事物,等他回來之後,就會將信件交給他。她和母親一切安好。
最後,蔣沐女讓我勿念。
於此,我稍稍放心了一些。
再之後的一天,何家門口來了一輛馬車。
何七月抱著孩子,疑惑上前要去問詢。
我同何雉也在堂屋,我在和她解釋陰術。
馬車裡頭,卻傳來了粗獷厚重的聲音。
「陰陽呢?!還不出來接老子?!」
這聲音讓我一怔,目光所及,車帘子拉開。
從中探頭出來的,是一個光頭,但臉上卻有一道疤的男人!
五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多了不少褶皺,但是他依舊精壯!
一雙泛黃的眸子,充滿了銳氣和精光。
脖子上掛著的蠱玉,在陽光下更是泛著淡黑色的玉光。
「二叔……」我驚喜的站起身來。
何雉眼中同樣露出喜色,喊了一聲二叔。
我匆匆朝著院門走去,何七月卻退後了好幾步,她輕輕拍打著懷中嬰兒。
「陰陽!」二叔目光落至我身上,他銳利的眸子,卻泛上了幾分紅。
踏步進院,二叔一把摟住我肩頭,他重重的抱著我。
聲音如雷一般在我耳邊,都快讓我耳鳴了。
「她娘的,老子還以為,你們一家三口帶了條狗,就把我們這些老傢伙忘在唐鎮給你看廬了!」
我苦笑連連,可同樣,我心中的喜悅也壓不住。
「我以為,二叔你們不來的。」我說道。
「不來?老子都快在唐鎮淡出鳥了,苟家那些個撈屍人在懸河幹活兒,哪兒有老子的事情干?」二叔又憤憤的罵了一句。
此時,車帘子又被掀開。
下來的人,便是柏雙琴,以及一個十來歲的少年。
那孩子生的秀氣,更像是柏雙琴,但他眉宇之間,更多的還有一股叛逆心,額頭上的絨毛橫生。
「雙琴姨。」我稍稍推開了一下二叔,恭敬的和柏雙琴行禮。
她面露慌張,趕緊退後了半步,躲開了我。
「陰陽,莫要嚇到了你雙琴姨,這些年,雖然你沒回來,但是你的消息,是流傳的到處都是,輩分是輩分,身份是身份,我和老許能受你的禮數,其他人不行!」二叔的語氣極為鄭重。
我苦笑,倒是沒多說其他。
接著,我又看著馬車帘子,眼中卻多出幾分疑惑。
「其它人呢?」我問二叔。
何雉走上前,她直接掀開了帘子。
馬車裡頭空無一人……
二叔擺了擺手,他道:「老朱說,他熬不住幾年了,死,也要看著地相廬,等你回去。」
「老許不出來,他說,他就待在唐鎮,和老朱一起看著地相廬,唐鎮的先生來去的多,如果沒人盯著震懾,他怕出意外。」
我頓時就明白,許叔說的,是我和蔣盤敦促那些先生辦的疑龍道場中的人。
何雉眉頭緊蹙了不少,眼中多了幾分凌厲。
二叔才立即又道:「不過你們別誤會,那些個先生,當年受了你們恩惠,來唐鎮,也是在地相廬面前行禮。」
此時,一旁那少年小聲說了句:「許爺爺不來,是因為,爹和他說,給他找個老姑娘,還說,他知道上哪兒買好玩意兒,要綁著許爺爺,讓他枯木逢春。」
「啪!」那少年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二叔擦了擦手,瞪圓了眼珠子,罵道:「小小年紀,還學會聽牆根兒了!?老子回頭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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