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星某處豪宅,風杭緊緊看著光腦上的那條動態,準確說是盯著那條邊牧的那雙異瞳。
熟悉的琥珀色和冰藍色,讓他不由得聯想到了林霽寒。
難道林霽寒沒有死?之前都是他和顧雲從設計騙自己?
「不,這不會是他。」風行搖了搖頭,直接否認。
這是條隕石邊牧,是犬類。可通過實驗室林霽寒父母的資料顯示,他的生物學父母所注射的獸化藥劑,應該是虎豹之類的兇狠獸類。
看著星網上的那張照片,雖然那隻邊牧極力的挺直腰板端坐,眼神睥睨,想要顯得威風霸氣,但在風杭看來,依舊蠢的要死。
這條傻狗怎麼可能是那對兇猛獸類的後代?
「顧雲從,你還真是餓了。」
「這條狗,不會是你找來給自己當做慰藉吧?」
風杭看著顧雲從的回覆,滿臉諷刺,「在看守處的時候,你那樣的絕情冷酷,還真以為你對他沒有感情。」
「現在他死了,你又買了一條和他瞳孔顏色相似的狗,這又算什麼?」
「說我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那你又算什麼東西?」
「顧中將,星際聯邦最年輕的中將,你多得意啊?」
風杭眼含恨意地盯著顧雲從授勳的照片,「不過也得意不了多久。」
「陸杭,大伯找你。」
風杭抬起頭,冷眼看著吊兒郎當站在門口的男人,「我說了,我不姓陸。」
他說完站起身朝外走去,路過陸訣的時候,還和他的肩膀來了個對撞。
「嘁。」陸訣嗤笑,臉上的笑意也收斂,眼神不屑的看著風杭,「你以為,你配姓陸?」
「要不是你當年跪在爺爺面前,說願意為家族注射獸化藥劑,不然你以為,你一個情婦偷生的私生子,能姓陸?」
風杭腳步一頓,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他轉過頭,勾起一抹笑,
「陸團長有時間跟我說這些,還不如好好去操練場上操練,畢竟,今天顧雲從的中將授勳授銜儀式,你連現場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笑里藏針,殺人誅心。
陸訣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暴虐的情緒爬上眼底,氣急敗壞,「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家族交代你的事情,你又辦得如何?」
「林霽寒那個試驗品死了!我們這麼多年的部署和付出,全部前功盡棄!」
「你有臉說我?」
陸訣說著,臉上忽然勾起了一抹猙獰的笑容,他忽然湊近,盯著風杭大眼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他。」
「你說,如果你喜歡林霽寒的這件事,被爺爺知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風杭忽然打斷陸訣的話,「我先過去了。」
看著風杭急促倉皇的背影,陸訣臉上的笑意更深,眼底是化不開的惡意和不屑。
「風杭,你一個omega得意什麼?」
「哦,現在是一個沒有信息素不能生育還會獸化的廢物,也就是現在試驗還需要你,等任務完成,呵。」
風杭走到書房門口時,下意識咬了咬唇,顫抖著手敲響了門。
書房門自動打開,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進來。」
而聽到這個聲音,風杭眼裡卻閃過恐懼之色,站在門口的腿就跟灌了鉛一樣。
「杭兒,怎麼不進來?」
裡面男人的聲音越發溫和,而風杭的身體是控制不住的顫抖。
風杭終於是邁動腳步,走進了他心裡覺得是深淵的地方。
中年男人戴著眼鏡,很是儒雅,歲月在他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他抬眸,看向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風杭,招了招手,
「杭兒怎麼不過來?」
風杭眼神麻木,渾身僵硬,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緩緩走進男人。
「陸議員。」
陸豐仿佛是看一個調皮的孩子,「叫什麼陸議員,你該叫我什麼?」
風杭微微張口,像是說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陸豐卻滿意地笑了,拍了拍,「來,坐到我這兒來。」
風杭瞳孔猛然一縮,他抿了抿唇,想要拒絕,可終究不敢反抗,聽話地坐到了陸豐的腿上。
陸豐從風杭背後摟住了他的細腰,手順著衣擺滑了進去,風杭臉色煞白,心裡泛著一陣噁心。
他想要吐,可是,他不可以。
陸豐垂頭,緊緊貼著風杭的脖頸,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遺憾,「你曾經的信息素,是丁香花的味道,非常好聞,可惜……」
可惜注射了獸化藥劑,omega的特徵都被獸化侵占退化。
風杭猛地閉起眼睛。
不可惜,omega的身體對他來說,就是個累贅!
現在這樣……很好……
風杭因疼痛猛地睜眼,緊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他的眼睛死死瞪著,乾澀,沒有淚水。
陸豐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瞥了眼看呆坐在角落的風杭,朝他丟了一包東西,
「實驗體死亡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不用擔心。」
「這幾天就好好待在家裡,不要亂跑。」
陸豐丟下幾句話,轉身就走了。
風杭緩緩抬起頭,嘴角勾起了一抹滲人的笑,他伸出青紫的手,將地上那包東西緊緊攥在手中,隨後顫顫巍巍站起身,努力將自己收拾整齊,挺直著脊背,出了書房,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陸訣正看著星網上因為顧雲從的回覆,再次火爆的熱搜,眼裡滿是嫉妒。
「不過是條破狗,一群沒見識的賤民!」
陸訣眼眸一轉,心中有了一個想法,既然顧雲叢這麼寶貝他這條狗,那麼,這狗要是死了,顧雲從會不會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