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回到家中,陳鳴的信息就發到了她的手機上。閱讀
陳鳴;到了嗎?言西。
言西腦海里閃過陳鳴那雙深情溫柔的眼睛,抿了抿唇,手指在手機上點著:到家了。
陳鳴:今晚辛苦你了,早點休息,晚安。
言西:晚安。
其實也沒有辛苦,只是熬了點粥,其他都是護工在做。
退出和陳鳴的聊天窗口,言西又看了一眼殷十三的,還是沒有任何信息過來。
她頓了頓,若有所思地關掉手機,回房間洗澡睡覺。
不找她更好,煩人的小孩!
最近睡眠並不好,但也只是會無緣無故醒來而已,但今晚她睡著睡著,忽然好像聽見殷十三在大聲地叫她,她從夢中驚醒,坐起來,大口地喘氣,驚出一身冷汗。
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而殷十三還在M國。
空調開得太低,她一身冷汗被吹得涼颼颼,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再之後,她就睡不著了。
又一次拿出手機打開殷十三的微信,之前殷十三都是在她睡著之後發來的微信,像寫日記一樣,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事情,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在八九點就給她發信息了,而且還是視頻。
挺反常的,不過殷十三的心思太深了,越來越深,她越來越看不懂他。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M過時間差不多是下午一點鐘了。
言西起床走到飄窗前,拉開紗簾,引入眼帘的是城市一角的夜景,她坐在飄窗上,雙手抱膝,靠著牆,等天邊露出了魚肚白,她才回到床上,眯了一會兒。
這天周末,言西沒有先去看望陳鳴,她之前答應過喬南,一有時間就去看她,陳鳴的恩情和好閨蜜比起來,自然是喬南重要更多了。
她去的時候,喬南剛給安安餵好奶,梁非城在一旁抱著歲歲,歲歲應該是吃飽喝足了,愜意地躺在梁非城的臂彎里,睜著一雙圓溜溜的水眸看她一眼。
「歲歲啊,你什麼時候才能開口叫我一聲乾媽啊?」言西逗弄著歲歲。
喬南撇她一眼,「還早著呢。」
「不一定,咱們歲歲遺傳了你和三少的優良基因,比一般孩子都要聰明。」
梁非城顯然很贊同言西的看法,「不是聰明一點,是聰明很多。」
喬南看著那兩人一唱一和,忍不住潑他們冷水,「再聰明她也是個嬰兒,還能上天不成?」
喬南將安安遞給言西,讓她抱抱,倒是把言西給難住了,這麼軟的孩子,要怎麼抱啊。
不過在喬南的幫助下,她很快就上手了,女人也許天生就有抱孩子的這個天賦,比男人容易上手得多。
言西抱著安安,動作有些僵硬地坐下來,隨意地問起喬南:「十三的比賽不知道怎麼樣了?」
言西低頭看著安安,沒有看見喬南和梁非城交換了一個眼神,梁非城的眼底壓著一片陰影。
喬南微笑著說:「應該是封閉狀態下了吧,不怎麼能和外界聯繫,昨天他還跟我說可能有幾天不能聯繫我了。」
昨天……
言西忽然就想到殷十三昨晚發來的那個視頻通話,喬南這麼說,那他應該也是想和她說這件事的吧。
只是被她給掛了,也難怪後來都沒有消息發過來了呢。
她點了點頭,「這比賽還挺複雜,弄得這麼嚴格。」
「當然,網絡比賽不是黑客大賽,很容易作弊的,所以各種阻礙會比較多,不過你也別擔心,他這麼大的人了能照顧好自己。」
「我才沒擔心他。」言西說。
但喬南卻聽出了一種口是心非的意思,「你們越來越像姐弟了,嘴巴說著不擔心,其實比誰都擔心,比我這個師父還關心他。」
言西心裡沉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說:「畢竟我照顧他那麼長時間了,感覺就真的像是多了一個弟弟一樣,我小時候就很想有個弟弟玩玩,有事沒事的時候使喚使喚,可惜我爸媽走得走,沒能實現這個心愿。」
言西是典型的越心虛,話越多的人,喬南只聽出了幾分奇妙,倒也沒想太多。
言西是一直在南苑待到傍晚才走的,她走之前跟喬南說要去醫院看望一個同事,她一說陳鳴,喬南就想起來了。
「就是之前要追求你的那一位?」
喬南是怎麼知道陳鳴的呢,原來是之前言西來陪她的時候,陳鳴發了一條邀請言西吃飯的信息被喬南看見了,在她的『嚴刑逼供』下,言西什麼都招了。
言西點了點頭,「誒,你能不能別這種看好戲的表情啊,我跟他沒什麼的。」
喬南道:「我是想看好戲啊,但你也不給我機會,也不給人家陳鳴機會。」
「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我對他就是不感冒,大概是八字不合?」言西開玩笑道。
「好歹也是讀過大學的人,信什麼八字?」
言西言歸正傳,「我就是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但我又說不上來,總覺得我和他像兩個世界的人,被硬湊到一起的。」
喬南說:「不過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感覺,別人說什麼都不重要,我只要你過得好,活得輕鬆一點,也別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被道德綁架,不喜歡沒關係,我們言言今年才二十三,還愁找不到好人家嗎?」
可沒想到言西北她這一番話說得眼圈都發紅了,喬南連忙將手裡的安安遞給旁邊的傭人,扶住言西的肩膀,自己也忍不住地紅了眼圈,故作輕鬆地笑道:「怎麼了這是,你也不是淚失禁體質啊。」
言西被她說得撲哧一笑,「難得見你說一句真心話,戳到我心窩了不行嗎?」
喬南笑著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用刀子戳你的心窩呢,快別哭了,在你乾兒子乾女兒面前成何體統,看你以後怎麼挽尊。」
之前言西的病情很穩定,幾乎是已經治好的地步,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容易傷感了,不知道她是真的碰到了什麼事,還是病情的波動。
喬南在想,是時候聯繫一下當年給言西治病的那位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