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捨不得讓姜止生氣。
他解釋信件上的字跡，告訴姜止，這只是他派去敵人身邊那個間諜的字跡。
「女間諜？」姜止愣了愣。
楚伯承拉著她的手指把玩，「她原是歌舞廳的台柱子，後來被培養成間諜，現在安插在龍師長身邊當姨太太，很受寵，她一直向城內遞消息。龍師長這些年陰奉陽違，暗中生事，我早晚要收拾掉他。」
他說的很細緻。
姜止若有所思，「你說的龍師長，是不是那個腦袋上沒幾根毛的山羊鬍子男人。」
「你還記得，我的阿止記性真好。」楚伯承抬手拍了拍她的頭。
倒不是她記性好。
而是這位龍師長的長相，挺奇特。
姜止記得，她住在督軍府的時候，偶爾見過一次，那個龍師長典型的頭禿腿短，鬍子卻特別長，像山羊，所以她印象挺深刻。
姜止拿開他的手，又擰乾毛巾替他擦拭著脖子。
楚伯承仰著頭，表情享受，任由姜止擺弄。
姜止邊擦邊道：「你是不是跟我說太多了，這種機密的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楚伯承挑眉，「我跟你說這麼多，是怕你誤會我跟外面的女人勾搭。」
「別胡說八道了。」姜止低聲嘟囔了兩聲，「趕緊休養好，還有，以後不要再吃薑淮做的飯了，他之前就把明漾毒進過醫院。」
想到姜淮，楚伯承心裡就來氣，他面無表情道：「早知道我應該把姜淮派過去當間諜，光是做飯就能把敵人毒死。」
姜止沒忍住，笑出了聲。
葉公館。
自從知道喬寅並不在乎他和楚伯寧在一起後，葉成雷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暗暗竊喜。
原本他娶楚伯寧，是看上她背後的楚家，沒想到還能得到喬寅的幫襯。
想到此，葉成雷愈發開心，他把女郎按在床上狠狠折騰一頓。
事後，女郎嬌聲道：「葉公子，你今天好像特別高興，遇上什麼喜事了嗎？要不要跟我說說？」
葉成雷哈哈大笑，「自然是遇到喜事，之前我聽你說，楚伯寧和喬寅訂過婚，我還怕得罪喬寅，現在倒是不用怕了，喬寅早就對楚伯寧沒意思了。而且我還沾了楚伯寧的光，在喬寅那裡拿了不少好處。」
想到今天父親對自己的讚許，以及瞧見他弟弟鐵青的臉色，他心裡爽的不行。
他終於在葉家揚眉吐氣了一回。
女郎頓了頓，說道：「葉公子，我不明白，既然喬先生對那位楚小姐沒意思了，為什麼還要為了楚小姐幫你？」
「這你就不懂了。」葉成雷笑了聲，「自然是因為喬寅對楚伯寧有愧，他知道我和楚伯寧發展得不錯，是想通過我變相給楚伯寧補償。如果他直接給楚伯寧，楚伯寧肯定不會要。」
女郎想了想，「葉公子，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
「喬先生對楚小姐有愧，可這愧疚，是從何而來？你有沒有想過？」女郎試探道。
葉成雷只顧著高興，就沒有深想，他不在意道：「男女感情之事複雜多變，說不定是因為喬寅做過什麼對不起楚伯寧的事吧。」
「如果我說，楚小姐可能懷過喬先生的孩子呢？」女郎看著葉成雷的臉色。
葉成雷笑意微僵，隨後冷了臉，「你說什麼？」
「很早之前，楚小姐被綁架過，後來被喬先生救了回來，我聽說那個時候楚小姐就流了一個孩子。」
女郎在交際花這個圈子裡混了很多年。
兩年前，她陪一個姐妹去醫院打胎，因為走錯樓層，她偶然在遠處看見楚伯寧暈倒在走廊，下體還留了血，當時楚伯承也在旁邊。
楚伯寧暈過去的時候，她還看到楚伯寧的小腹明顯有隆起。
當時她就猜測，楚伯寧肚子裡有了喬寅的孩子。
不過這些跟她沒關係，她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
只不過葉成雷對她還算大方，她這才跟他講。
葉成雷額間青筋微微跳動，「所以楚伯寧早就被喬寅睡過？那我豈不是要娶一個破鞋進門。」
女郎勸道：「喬先生和楚小姐之間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日後肯定會出現麻煩。葉公子，你聽我一句勸，不如及時止損，跟楚小姐斷了，畢竟你也不願意娶一個不乾淨的女人進門吧。」
她勸葉成雷，也是怕葉成雷把楚伯寧娶進門之後，再也不能跟葉成雷鬼混，更怕楚家的報復。
在風月場顛沛這麼多年，她頭一次遇到葉成雷這麼大方的金主。
她必須為自己打算一下，緊緊抓住葉成雷。
葉成雷卻突然怒了，一巴掌將女郎狠狠扇下床，「賤人，閉上你的嘴。」
女郎尖叫一聲，捂著臉趴在地上。
她哭道：「葉公子，我這是為你好，你為什麼要打我？」
葉成雷狠狠吸了口煙，「少廢話，給老子滾。」
女郎不敢再說什麼，穿好衣服狼狽離開。
葉成雷憋屈到極點。
他現在很想衝去督軍府，告訴楚督軍，他不同意這門親事。
他這樣身份的人，怎麼能娶一個被別的男人用過的女人進門。
然而，他卻下不了決心。
如果不娶楚伯寧，那就相當於失去楚家這個倚仗，甚至喬寅給他的好處，也要被收回去了。
到時候他在葉家，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以後他也只能當個普普通通的醫生，拿著父親給他分配的微薄的財產，窩囊過日子。
不行，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葉成雷狠狠捻滅煙。
權衡利弊之下，他決定裝傻。
至於楚伯寧，娶回來好吃好喝供著就行。
外面漂亮女人這麼多，只要有錢有權，什麼樣的玩不到。
仔細想了想，葉成雷心裡沒那麼難受了。
他必須儘快娶到楚伯寧。
翌日一早，葉成雷換了身體面的西服，開車去了督軍府。
他邀請楚伯寧跟他去約會。
楚伯寧也有和葉成雷繼續發展下去的打算，所以沒拒絕。
然而，約會過程中，葉成雷突然跟她說：「楚小姐，我覺得我們之間相處的還不錯，不如咱們儘早把婚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