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府為龍齊的到來,特意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楚督軍握著龍齊的手,「近來事忙,一直沒機會和龍老弟你見面,如今得空,正好辦一場宴會,一來咱老哥倆敘敘舊,二來你常年不在洛川城,正好介紹這邊的朋友給你認識。」
「我想著督軍有少帥這麼優秀的兒子,應該是得了閒才是,這麼久才見我,我還以為督軍不待見我呢?」
兩人相視一笑,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敵意。
楚家和龍齊,早就是面和心不和,心照不宣的事情。
楚督軍之所以這麼久才見龍齊,是想晾著他,搓一搓他的銳氣。
而龍齊則是在諷刺楚督軍的權利被楚伯承架空,同時暗暗指責楚伯承劫走他軍火。
不過兩人都是會裝傻的老狐狸,面上笑得很開懷,仿佛是多年未見的好友重逢一般。
嚴敏挽著龍齊的手臂,有些心不在焉。
她視線偶爾隨著人群中一道筆挺的身影來回遊移。
不遠處,楚伯承理著短短的頭髮,身姿筆挺。
他穿著白色襯衫,外面是一件鐵灰色的馬甲,下面同色西褲。
他是典型的肩寬腿長,穿衣顯瘦的類型,有男人的陽剛氣,長相又英俊野性,嚴敏做夢都想嫁給楚伯承。
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就知道自己淪陷了。
原本她是想以一個女人的身份,留在楚伯承身邊。
可楚伯承沒有這心思。
他不是花花公子,光有美貌,根本吸引不了他。
她只能作為一個間諜,作為楚伯承的棋子,前往龍齊身邊,成為楚伯承的內應。
起碼楚伯承需要她。
等扳倒龍齊,嚴敏覺得,楚伯承早晚會知道她的好。
她殘破之身,到時候也不祈求能成為楚伯承的妻子,即便沒有名分,她也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
可沒想到,憑空出現一個姜止,打破了她所有希望。
嚴敏絕不會背叛楚伯承,但她必須除掉姜止。
只有她嚴敏,才配得上楚伯承。
耳邊傳來龍齊陰森的聲音,「這個姓楚的老匹夫,前陣子楚伯承劫走我那麼一大批軍火,他竟然還敢跟我裝傻。」
嚴敏比龍齊高几公分。
她彎腰,側身在龍齊耳邊柔聲道:「我一個深閨女子,不懂您軍務上的大事,不過之前您總跟我念叨,說這個楚督軍能力不足以服眾,既然如此,您沒必要把精力浪費在楚督軍身上,免得氣壞身子。」
「你說得沒錯。」龍齊拍了拍嚴敏的腰。
「您忌憚的人是楚伯承,只專心對付他就好,其他人都沒必要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楚伯承那個狼崽子極難對付,每次跟他斗,就在我以為要險勝的時候,到最後都會栽在他手上,我就算想對付他,也暫時抓不到他的軟肋。」龍齊陰鷙的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楚伯承身上。
正在應酬的楚伯承,察覺到龍齊的視線,回頭和龍齊四目相對。
片刻,楚伯承揚起酒杯,對著龍齊晃了晃,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濃濃的挑釁,讓多次在楚伯承手底下吃虧的龍齊險些沒有繃住。
還是嚴敏及時勸住,「老爺息怒,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龍齊望著她,氣笑了,「你一個女人能有什麼辦法?」
嚴敏撒嬌地拍了下龍齊的胳膊,「老爺看不起我啊?」
龍齊拍了拍她的臀,又偷偷捏了一下。
惹著噁心,嚴敏媚笑著,「老爺討厭。」
哈哈一笑,龍齊說:「不是看不起你,你平時待在深宅大院,整天就知道打麻將,哪裡懂這些彎繞的事。」
嚴敏哼了一聲,「老爺小看我,我是女人,自然是在女人身上想法子了。」
「說說看。」
「您還記得之前姜淮的婚宴上,有個叫姜止的女人嗎?」
龍齊想了想,忍不住舔了下唇,「就是那個穿著黑裙子的漂亮女人,我記得她。」
若非姜止是楚家的表親,他還真想收了她當姨太太。
長得太漂亮了。
嚴敏漂亮,有媚氣,但少了姜止身上的那股純欲。
稍稍想一想,龍齊就有些心猿意馬。
嚴敏眼中閃過冷笑,隨即又很快掩蓋住,她道:「我看得出來,這個姜止和楚伯承的關係似乎不簡單呢。」
龍齊頓了頓,「你是說...」
「老爺您忙的這段時間,我讓人去查了,姜止和楚伯承只是名義上的表兄妹關係,實則沒血緣關係。姜止並不是楚伯承親姑姑生的,而是一個姨太太生的。楚伯承看姜止的眼神明顯不對勁。您想啊,這麼多年楚伯承都沒結婚,估計就是因為這個姜止,如果您在姜止身上下手,那楚伯承肯定會自亂陣腳。」
嚴敏在龍齊耳邊,小聲出著主意。
聽完,龍齊卻有些不太信,「楚伯承不像是能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人。」
莫說楚伯承,就是他,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亂了陣腳。
就比如說嚴敏,他再怎麼寵愛她,遇到大事需要付出嚴敏的命,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嚴敏柔聲笑道:「這只是我身為一個女人的第六感而已,確實是上不得台面的方法,但老爺試一試也不耽誤什麼,萬一被我說中了呢?」
龍齊想了想,「我試試。」
混在人群中的男人,耳朵微動,拿著酒杯,走到楚伯承耳邊說了什麼。
楚伯承面色沉如墨,「知道了。」
他抬眸,看了嚴敏一眼。
嚴敏正好跟楚伯承對視。
她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看。
這次宴會,葉家也來參加。
因為沒有女伴,故而葉成海找到了楚伯寧。
楚伯寧其實不太願意湊熱鬧,但看在葉成海給孩子們捐了那麼多錢的份兒上,還幫忙弄來很多好桌椅,她這才答應。
雖然有預感在這場宴會上,會遇到喬寅,但楚伯寧看到喬寅的時候,心跳還是不免漏了一拍。
尤其是看到站在他身邊的美艷女人,楚伯寧突然有些喘不過氣。
美艷女人小鳥依人般,挽著喬寅的手,輕輕依偎著他。
兩人如一對璧人,格外般配。
楚伯寧別過視線,儘量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