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恐怖
「別說是一件，就算是十件百件，只要是和貓妖一案有關的問題，王某知而不言，言無不盡，絕不隱瞞。」王志全倒也乾脆，顯得非常配合。
楚棠點頭頷首，注視著王志全的雙目，察看他的表情，慢慢說道：「貴府鬧貓妖幾天了，府中之人，除了受傷，有身亡的嗎？」
「沒有！」王志全果斷搖頭，「下人被嚇暈，護院被打傷，還有就是拙荊和犬兒受了傷，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傷亡了。」
「這麼說這貓妖還很有分寸，不敢鬧出人命來？」楚棠呵的一笑。
王志全聞言大為不高興，憤憤說道：「楚班頭還希望王某家死人不成？」
「王員外不必生氣，楚某也只是覺得奇怪罷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嘛！」
「是真的有妖啊，王某親眼所見！」王志全說得很肯定，臉上浮現絲絲恐懼之色。
「員外見過它？」楚棠頗為意外。
「昨晚那貓妖把王某家鬧得天翻地覆，到處亂竄，王某早就驚醒了，還親眼看到它傷了拙荊和犬兒！王某隻恨自身不會武功，無法保全他們！」王志全越說越生氣，大有和人拼命的樣子。
楚棠贊了一句：「王員外真男人！勇氣可嘉！」
王志全聞言只是嘆息：「可惜手無縛雞之力，可恨啊！」
「員外真確定那是一隻貓？」楚棠又問。
王志全畢竟已到中年，心智成熟，為人冷靜，意識到楚棠問題的內涵，猶猶豫豫地說：「那東西一張貓臉，眼睛碧綠碧綠的，在夜裡閃爍很恐怖的光芒，一身白毛，長長的尾巴，四腳跳躍，爪牙鋒利。除了體型龐大外，無論是姿態，還是貓叫聲，任誰看了聽了都覺得那是一隻貓！」
楚棠聽得很仔細，突然反問：「王員外你剛才說它在貴府到處亂竄，是什麼意思？」
「就是在後院到處傷人唄，最後傷了拙荊和犬兒時，被護院趕來圍住驅趕，沒想到它一躍三四丈高，跳到屋頂遁走了。」
「就是說，王員外也只是遠遠看過它而已，並沒有與它接觸過，是不？」
「王某不是說了麼，自身手無縛雞之力，哪能上前與之搏鬥！」
楚棠頷首，沉思半會，說道：「王員外，此事頗為蹊蹺，而且撲朔迷離，加之線索不顯，楚某需要見一見與貓妖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人。」
王志全一口應承：「這個好辦，下人嚇得不輕，估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王某家有十多個護院，都與之搏鬥過，他們必能回答楚捕頭的問題。」
楚棠說道：「下人和護院，自然是要見一見問一問的。但據說護院更多是一個照面就被貓妖用尾巴掃倒了，算不上近距離接觸。」
「楚捕頭的意思是……」
楚棠平靜說道：「據描述，貴夫人和貴公子是被貓妖前爪所傷，他們才是與貓妖正面接觸的人。聽說他們現在已無大礙，方便安排我等與他們見一面麼？」
王志友臉色一變：「拙荊嚇得半死，說話都不利索了。」
「那貴公子呢？」
「這個……」王志全還是極其為難。
楚棠會意，連忙說道：「楚某隻帶一人前去，其他捕快暫且回前院等候即可。」
王志全唉的一聲嘆氣，說：「犬兒昨夜受了傷，經過一天的救治，雖無性命之憂，但精神不振，況且其內眷俱在身邊服侍，王某還需先去安排一番，才好讓楚班頭與其交流。」
「應該的。麻煩王員外了。」楚棠拱手作禮。
「客氣了，客氣了。」王志全也回禮一番，逕自安排去了。
「老楚，接下來要我們怎麼做？」見王員外走遠，徐金就迫不及待地問，臉有疑惑之色，「我怎麼感覺此時頗為離奇，你有眉目了麼？」
楚棠聞言沒好氣說道：「你當我神探啊，我還想問伱怎麼看呢！」
徐金是大寫的黑人問號臉。
「到底是怎麼回事，得掌握更多線索才知道。」楚棠繼續吩咐，「等一會你跟我去見王員外的大兒子。另外，讓大家先回縣衙吧，把我們平時準備的東西都弄利索，我估計今晚真要幫王員外看家護院了。」
徐金點頭，正事他向來不會耽擱，按照楚棠的的吩咐，把其他捕快都支了回去。
剛做完這些事，王志全迴轉過來，言說內院已準備妥當，他們可以去見人了。
王家院子極大，三進三出，最里的內院都占地好幾畝，廊亭環繞，池湖居中，上有石橋通行，下有小船停泊。
院中遍植花草，雖已是深秋季節，菊花猶如金色的小傘，開得燦爛；路旁長得高大的桂樹枝頭掛滿了金黃的小花，散發出陣陣幽香，聞之令人提神。
遠處，花草樹木之間，隱約可見幾座小樓，應該就是王家內眷之人的居所了。
果不其然，王志全將楚棠和徐金帶往東邊的木質小樓。
進到一樓一看，是一個會客廳堂和書房結合的地方，紅木的桌椅和書架，古樸的書籍，紫砂的茶具，豪華的程度，只差沒寫上大大的「土豪」兩字示人了。
王志全又在前面帶著他們走上木質樓梯，來到了二樓。
還來不及打量二樓的景況，遠遠的，鼻子靈敏的楚棠就聞道了一股股濃郁的藥味瀰漫在空中。
這是一處臥室，寬大的床上，躺著一個人，想來就是王志全的大兒子王俊成了。
除了受傷的病人，屋內還有一個身穿綠色丫鬟服飾的丫頭，年約十三四，豆蔻年華，容貌清麗，身材嬌小，卻極其利索，在一旁服侍她們家的大公子。
看到進來了人，丫頭趕緊行禮招呼。
「碧珠，公子還醒著吧？」王志全輕聲問。
丫頭碧珠回答：「自老爺方才來吩咐過後，大公子一直不敢睡，等著老爺和貴客呢。」
王志全滿意點頭，揮手說道：「你先到樓下候著，有事老爺再喚你。」
「是！」碧珠行了一禮，扭動娉婷的身子，下樓去了。
期間，徐金這大豬蹄子在人家路過的時候，目不轉睛盯著她看，色授魂與。
楚棠見了他的衰樣，感覺好沒面子，在王志全不注意的時候，狠狠踢了徐金小腿一腳，這才把後者的魂給叫了回來。
「職業病，職業病，做了捕快，我看誰都覺得是嫌犯，總想看清楚對方。」徐金訕笑，低聲解釋。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色胚！
楚棠也不搭理他，逕自上前，靠到床榻前，接近王俊成。
王大公子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唇無血色，虛弱不堪，使得二十多歲長相帥氣的他看上去滄桑了許多，憑空老了好幾歲。
蓋著被子的他，無法動彈，發現來了人，也只能輕輕嚅動嘴巴叫了一聲「爹」。
楚棠越過王志全，表明身份和來意。
王俊成虛弱地說：「楚班頭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所了解的都會告訴你，只要能破案抓到妖人，幫我報仇即可！」
說完，他又開始喘息了，看上去是傷了很大的元氣。
楚棠待他恢復一些平靜，立刻問道：「王公子，昨晚貓妖用爪子捅你的時候，你有沒有聞到什麼氣味？」
「氣味？」
在場的人聞言都是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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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