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友通確實下了地宮。69🅂🄷🅄🅇.🄲🄾🄼
而且他不是一個人來,還帶著一幫兄弟前來支援。
看那架式,怎麼也有上百號人,而且後面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隨著他的到來,朝廷一方眾人頓時士氣大振,手腳都利索多了,有的勇氣可嘉,紛紛撲向賊人,大打出手。
作為緇衣衛玄武營指揮使,老牌的八境高手,顧友通擁有這樣的震懾力。
烏衣群一見,臉色大變,只感到棘手無比,有些懊惱自己還是小瞧了大堯朝廷。
在此之前做足了各種假設和準備的他,還是低估了緇衣衛的反應速度!
顧友通的大名,烏衣群並不陌生,知道對方的到來代表了什麼——他們今夜的謀算,愈發難了!
隨著顧友通的走近,當看見他手上拎著的東西時,烏衣群更是臉色大變,心下一沉,一股冷意從骨髓深處涌了出來。
烏衣群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除了神兵,還有一個首級!
確切地說,那是孫一奎的腦袋!
孫大幫子脖子以下的身軀不見了,只有一個首級,只見他雙眼圓睜,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臉上神情驚恐,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
很明顯,孫大幫主死不瞑目!
堂堂八境高手,落得了一個身首異處、不得好死?
烏衣群恐懼的是緇衣衛的戰力——一個八境高手,說殺就殺了,那他們呢?
不僅烏衣群驚恐,就連楚棠和風凰都大感意外。
兩人相視一眼,皆感訝然,孫一奎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了?
孫大幫主此前讓他們大感棘手,甚至差點將他們打殺了,如今對方的首級就在眼前,實在令他們太感慨了。
特別是風凰,她追捕孫一奎多日一直無果,直到今夜在太廟才發現他的蹤跡,方才雙方還大戰了一場,沒想到轉眼間對方就丟了性命,使她心中頗不是滋味。
她不由得深深看了顧友通一眼,心中暗為凜然,對這個緇衣衛玄武營指揮使的武力有了更高的揣摩、更深的忌憚。
烏衣群目光從孫一奎首級上移開,想起了什麼,不由喝問:「黃平呢?」
顧友通掃了他一眼,並不答話,此時風見齊上前湊到顧友通身邊,與他耳語了一番,將此地的遭遇講了一遍,重點提及烏衣群的身份。
顧友通聞言微微點頭,盯著烏衣群的目光充滿了疑惑,眉頭緊鎖,問道:「你就是戎族的吉阿王子?」
烏衣群並不回應,逕自問道:「黃平呢?」
顧友通淡然一笑,道:「你是說那殺人魔頭?在本座將孫一奎一刀梟首之後,他就跑了。話說回來,若不是他臨陣退縮,棄孫一奎而不顧,本座還真一時無法殺得了他。吉阿王子,你妄想以這樣的貨色成事,未免也太看得起他們了,更是不智啊!」
烏衣群臉色發青,怒吼說道:「顧友通,你不過是仗著人多欺負人少罷了。堂堂八境高手,盡幹這種小人之事,你也不害臊!」
顧友通呵呵笑道:「你這藏頭縮尾的鼠輩,今夜幹的事又說得上光明正大嗎?吉阿王子,你只要說出朝廷里誰與你勾結,我可以做主饒你不死!」
「勾結?」烏衣群冷笑幾聲,「我若說了,你敢拿他們怎麼樣?」
「說來聽聽。」顧友通說道。
「那你聽好了!」烏衣群嚴肅說道,「與我們方便,教我們成事的,是你們的東宮太子,還有新城公主,哦對了,你們緇衣衛總指揮使也參與進來了。」
這話一出,引來一片轟然。
顧友通喝道:「放肆!竟敢混亂攀咬!果然是鼠輩,敢做不敢當!」
烏衣群哈哈大笑,道:「不信?那也就不想想,駐守太廟的守軍,全是皇室心腹和精銳,除了天子和太子,誰能將他們策反?還有,打開地宮的鑰匙,就在太子和新城公主手上,若沒有他們的參與,誰能輕易從看守嚴密的寶庫拿到鑰匙?」
這傢伙說得一本正經,好似恰有其事一樣,著實讓不明真相的人將信將疑,懷疑起大堯皇室的天潢貴胄。
「胡說八道!」風凰猛然大喝,聲音灌滿了內息,震得眾人心頭髮顫,振聾發聵,如雷音貫耳,頓時清明起來。
只見風凰滿臉怒意,指著烏衣群大罵:「好你一個異族的鼠輩,果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太子和公主深得天子寵信,想觀摩鳳鳴槍隨時都可以到此處一看,何必做監守自盜之事!還有,他們何等身份,與你們戎族有死生大仇,豈會與你們沆瀣一氣!」
「不錯!」
「是啊!就是這個道理!」
「這些異族都是該殺之人!」
風凰的解釋,點醒了懷疑的眾人,不少人覺得上了烏衣群的當,紛紛唾棄他。
顧友通滿意地看了風凰一眼,轉而對烏衣群說道:「吉阿王子,你還有何話要說?」
烏衣群默然,雙眼環視四周一圈,而後對著血池旁邊的一個大柱子說道:「閣下還不動手嗎?再拖延下去,今夜的結果可就不一定能讓你如願了。」
嗯?
眾人還在疑惑中,倏地,一道人影從柱子處飄飛出來,直直掠向血池斷開的大鼎。
這是一個黑衣人,夜行衣穿在身上,黑巾蒙面,讓人看不出樣子來。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是一個男子,身材高大魁梧,輕功也極其不錯,瞬間就掠出幾丈遠,落在了大鼎邊上。
「不好!他要取鳳鳴槍!」風凰見狀頓時驚叫起來。
楚棠問她:「你不是說鳳鳴槍認主要飲人精血嗎?誰敢隨便去拿它?」
風凰緊緊盯著黑衣人打量,俏麗的臉上滿是寒霜,沉聲說道:「在鳳鳴槍沒有吸取足夠的精血之前,確實沒人敢輕易去碰觸它。但是,有一種情況除外……」
「什麼情況?」就連顧友通都忍不住詢問了。
風凰一臉的苦澀,道:「我曾經聽十三公主提過,自開國女後之後,鳳鳴槍一直沉睡此處。只有在西戎第二次入侵我們大堯時,冠軍侯意外拿起了鳳鳴槍重創西戎軍馬。但他也因為被鳳鳴槍吸取了大半精血,以至於戰後不夠十年就歿了,從此更沒人敢直接去動鳳鳴槍了。皇室為了克服鳳鳴槍飲人精血的弊端,想到了一個辦法。」
顧友通追問,隱約想到了什麼,目光緊緊盯著血池中台上的黑衣人。
後者雙手泛光,慢慢地摸到了鳳鳴槍身上,而後緊緊一握。
再看他,安然無恙,沒有任何異樣,並無精血流失的現象發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