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場地是肖堯一早定了的，在市中心，離他們住的地方也就二十分鐘車程，肖堯負責採買辦公家具什麼的，夏至就在臨時搭建的簡易辦公室里招人、面試。
幾年前因為疫情爆發，旅遊業蕭條，她也回國待了小一年，因為不知道困局什麼時候結束，要維持生計，就趁著機會考了人資管理證書，方便找工作，雖然這個證在國外可能不起什麼作用，但至少證明她有做這行的潛質。
開業那天，歐陽老師還特地從國內趕來捧場，康煜和肖韜不知道從哪聽說的消息，各送了兩個大花籃，給足了排面。
在剪彩前，肖韜偷偷出現在人群里，肖堯在台上發言時，他堂而皇之地全副武裝坐在台下當聽眾，後來是夏至發現他行為怪異但舉止熟悉才認出來。
「伍霈霈！」被夏至逮現行之前她正在茶點區偷吃，帽子和墨鏡都沒摘。
夏至雙手抱胸看著包裹嚴實的兩人，七月份的天，他倆真的不覺得熱嗎。
「不是不讓你倆來嗎？才半個月時間戲就拍完了？」
「姐，你當老闆我們肯定要來祝賀的。」
伍霈霈說著朝一邊觀戰的肖堯擠眉弄眼，這大廳里還有不少人呢，眾目睽睽被當小孩兒訓太沒面子了。
肖堯聳聳肩，表示你夏姐生氣的時候我也無能為力，而且對象是肖韜他並不想管。
「姐，我們這次來可是得到康老師首肯的，還讓我們幫他問好來著。」眼看裝乖不管用，肖韜就只能秒慫認錯。
「花籃也送了，非得親自跑這一趟嗎？」
肖韜委委屈屈：「姐，這幾天沒有我的戲份，我難得忙裡偷閒來這兒躲個清淨，能不能別訓我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哪還好意思生氣，再說這開業的大喜之日當著老師和親朋好友的面也不好再發作。
歐陽老師抱手在一旁笑著看戲，等他們都消停了才輕聲開口問：「阿BO，這位是你朋友嗎？」（泰語）
「是的老師，就是您當時介紹的那位客戶。」（泰語）
「哦」老師笑得意味深長：「變成男朋友了嗎？」（泰語）
夏至尷尬的直擺手：「不，不是，就是普通朋友，老師。」（泰語）
老師心照不宣的笑著點點頭沒再接話。
肖堯悄悄問她：「老師跟你說啥了？」
「就之前泰國上熱搜那事，她認出肖韜了。」
夏至那小三居安排兩個人住還是沒問題的，本來一共有三個房間，但伍霈霈堅持要跟她睡，倒也省了些力氣只用給肖韜收拾一個房間。
她說換被單一個人可以，伍霈霈就去洗澡了，正低頭收拾的時候肖韜雙手後背悄悄摸進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突然轉過身跟鬼鬼祟祟的肖韜碰了個照面。
「別玩這種把戲，我差點一個高踢腿你就廢了。」夏至嗔怪著，正想低頭撿起換下的被單，卻被肖韜猝不及防捉住手。
「姐，我有禮物送給你。」
肖韜遞給她一個外形精美的包裝盒：「打開看看，早就想給你的，一直沒有機會見面。」
「什麼呀？」
她疑惑的看著肖韜，別是整蠱吧，她可受不了這種刺激。
在肖韜的注視下遲疑著拆開包裝，裡面的物體一點點露出全貌——是一個哆啦A夢的公仔，剛在日本發售不久，應該還沒有在其他地方發行。
她拿著公仔翻來覆去看得愛不釋手，嘴裡忙不迭問：「是正品嗎？你從哪弄到的，很貴吧？」
看她的反應，肖韜就知道心思沒白費，全靠伍霈霈鍥而不捨的從日常聊天中套話，雖然輾轉託了很多人才弄到，但她下意識的反饋表明了這些都值得。
「明明就是個小女孩，偏偏要每天裝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你不累嗎？」
這叫什麼話？
「多少錢，我轉給你。」
「我不要錢，你可以拿一樣東西跟我換。」
「什麼？」夏至單純的以為肖韜要跟她交換條件，實際上人家比他想的更大膽。
肖韜盯著她，一反常態的臉色冷峻，突然一手攬住她的腰一個絲滑旋轉把她抵到門上並順勢上了鎖，沒有一絲猶豫低頭精準吻上她的嘴，力道由淺及深，她根本來不及反應被他死死鎖在兩臂間，在理智潰堤之前，夏至用力推開他，一臉懵的問：「你瘋了肖韜？」
「你不給機會，我只能簡單粗暴表明態度，第一，你別再躲我，第二，別再把我當小孩兒。」
夏至抬起手背胡亂抹了把嘴上殘留的口水，強壓怒火瞪著他：「今天的事我當沒發生過」然後揚了揚手裡的公仔：「這個我按官方售價的兩倍價格給你。」不等他反應直接拿起換下的被單逃似的走了。
身後的肖韜笑得一臉得逞。
夏至這邊剛把床單扔洗衣機里，一轉身差點跟肖堯迎面相撞，因為「做賊心虛」所以結實的被嚇了一跳，差點就飈髒話了。
「你要死啊，走路一點兒聲音沒有。」
肖堯瞟了眼樓上的方向，陰陽怪氣道：「幹嘛那麼大反應，做虧心事兒了？」
夏至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幾點了你還沒走？」
「不是你讓我給伍霈霈做思想工作嗎？我還得感謝你讓她煩了我快兩小時。」
肖堯小聲呼喊，伍霈霈這小姑娘是真能鬧騰，他說話她就全程花痴臉神遊，聽不進去一點。
「你幹嘛那麼抗拒人家，除了嗓門大點，其他也不算缺點吧。」
「明知故問…」
自己身邊有座叫不醒的大冰山，任他出盡奇招人家自巍然不動，遠處的風景再好他也白費。
「對了，她有沒有說他們什麼時候走？」
「你沒問肖韜啊？這事不是他當老闆的說了算嘛。」
她倒是想問，但當時太尷尬只顧著逃了，她現在都沒想好該用什麼態度面對肖韜，尷尬的要死。
「康煜怎麼會知道這事兒？」夏至覺得奇怪，不僅知道還安排了花籃，甚至讓肖韜帶話，他倆什麼時候相處這麼和諧了。
「我還以為你跟他說的呢。」肖堯隨口應著走到冰箱前想拿飲料喝，結果打開一看全是啤酒，僅有的兩瓶飲料被擠到很邊上的位置，「我去，你買那麼多酒要做生意啊？」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向夏至：「你不會還失眠吧？把這玩意兒當安眠藥用？」
夏至迴避他的目光：「十一點了，你該回去了。」
「你還是節制一點吧，別整成癮了。」肖堯喝著飲料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身道：「對了，柚子說有個單指明讓你接，說是老師介紹的。」
夏至皺眉，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老師介紹的？那為什麼指定我又特意繞開我？今天見面她也沒提啊。」
「我讓柚子把資料發你了，你看下如果不想接我安排別人。」
「行。」
夏至覺輕，最近還失眠多夢，偏偏伍霈霈睡覺極不老實。
「姐，你跟肖韜剛才都聊啥了？我看他好像心情不錯。」
夏至正在看柚子發過來的客戶資料，隨口答：「沒什麼。」
伍霈霈一骨碌爬起來面對著夏至盤腿一坐，不依不饒的問：「不對姐，肖韜那狀態跟嗑藥了似的，絕對有問題。」
「我還沒審你，做間諜的好處是什麼？」
「什麼間諜，聽不懂你的意思。」
「你接著裝。」夏至也坐起來一把抓過放在床頭的公仔遞到她眼前：「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喜好。」
眼見火都快把紙燒穿了，伍霈霈直接秒慫：「好吧，都是他讓我打聽的，我一個打工人怎麼敢拒絕老闆嘛。」
這理所應當的語氣，怎麼的，還得誇你不成。
「所以就把我賣了？」
「什麼叫賣啊，我雖然是他助理，但也是你閨蜜啊，太侮辱我了。」
「坦白吧，除了這個還賣了什麼？」
看裝傻不成，伍霈霈開始賣萌：「哎喲姐，我可是你的好妹妹呀，哪用的上賣這個詞？」
夏至不為所動：「行，你繼續嘴硬吧，你不是說肖韜聽我的話嗎，明天我就讓他重新招助理。」
「我錯了姐，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
「如果我和肖韜同時掉水裡你先救誰？」
夏至看著肖堯發來這麼一條沒頭沒尾的信息，腦子突然放空，這算什麼問題，她自己都不會游泳，不讓別人救就謝天謝地了，指望她救誰？那不是等著被淹死。
想半天回了句：伍霈霈會救你的。
她轉頭問伍霈霈：「肖堯怎麼了？這麼反常。」
「你倆朝夕相處，你問我？」
性轉版《我和我媽同時掉水裡你先救誰》，好端端問這種問題！莫不是那會兒他看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