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沒有認出來。」沐綿綿輕笑，那天抄家夜，可能真的沒有看清楚。
「也沒有想到是你。」
「後來接觸後我才慢慢發現的。發現後也不確定，因為你容貌沒有變化，但你卻不像是前世的你。」
夜司明額頭低在她額頭上，眉眼閃笑，「所以你說我是像你喜歡的一個人，而且那人死了，其實自始至終你只喜歡我是嗎？」
「嗯！」沐綿綿耳根微紅，換成前世那樣的環境，她是根本不敢去想，他們會有正常人的夫妻生活。
「你呢！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還有你是什麼時候想起前世記憶？」
他們大概是跟轉世一樣，他是屬於重爐回造的那種。
從嬰兒開始獲得新生。
要不是因為她和宋西的出現，或許他不會想起來前世自己是誰。
「我們新婚夜那天，宋西……就是浮圖，他送了一個錦盒過來，盒子裡面有回光。」
回光，就是一種道被收集起來的光。
在末世稱之為記憶之光。
在古代是做不到，但在過去幾萬年後的科技發達的末世卻是可以做到的。
「浮圖他們應該帶著一些儀器穿梭到了這個時代，所以他們有回光。」
「回光里有我和浮圖在末世征戰得記憶。」
說白了那道回光是從浮圖記憶里抽出來的。
因為有關於墨明曄的事情，所以回光進入他的腦海後就覺醒了他前世的記憶。
包括異能，只是他的身體是全新生的，需要過程。
「我醒來就恢復了記憶，但我沒有認出你的身份，以為你是這個時代的女子，只是名字剛剛跟她一樣。」
因為她的模樣變化很大。
「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沐綿綿好奇道。
夜司明輕笑，「你那天突然冒出來，我看到你身後的一些東西。空間閃過的畫面，那是你的異能吧！」
「如果你是普通的女子不能有異能，我就想到了是你，有異能，名字一樣，還有一開始你自願跟著我，聯想到一起我就猜測是你。」
「但你沒有跟我說，我以為你有難言之隱便沒有追問。」
她想說了自然會跟自己說的。
那時候他想，或許她還沒有認出自己。
夜司明便假裝不知道，陪她演戲。
其實很多東西都是有跡可循的。
從她出現開始，流放的路上發生的異常之事就知道，她不是尋常女人。
在他沒有想起前世的記憶時，他就知道，只是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在最終確定的時候，是你種了媚香，神志不清那晚。」
「仿佛喝醉了，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實際他用自己引誘她回答。
沐綿綿不記得了，夜司明突然感到難以啟齒就沒有說。
那真不是他的風格。
但卻那樣做了。
沐綿綿哭笑不得，「我沒有告訴你，是不確定你有沒有恢復記憶，因為你完全沒有表露。」
「那你是希望我恢復記憶還是永遠忘記過去。」夜司明臉埋進她的脖子。
沐綿綿垂眸不語，考慮要不要說出來。
「我們現在是夫妻了，還有什麼不能說？」夜司明捏了捏她臉頰。
沐綿綿臉紅透，「不想你恢復記憶。」
夜司明愣了愣，「為什麼？」
「因為你前世都不喜歡我。」沐綿綿沒敢看他眼睛，生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結果。
現在他終究不是墨明曄了，不太一樣，墨明曄一生都強大不可抗逆，無懈可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他停留步伐，有時候他的強大會讓人僅僅坐在他對面都會窒息。
而夜司明不一樣，他也強大，可他也會有脆弱的時候，不像墨明曄仿佛只能被仰望的神只。
他可能不知道，前世她要很努力才能追上他的步伐，但始終，沒辦法與他並肩前行。
夜司明沒說話。
這是默認？
沐綿綿眸光暗淡了幾分，這樣很糾結，她對墨明曄有情，對夜司明也有。
不管是什麼時候的他，好像都能牽引自己的思緒。
「或許我們這樣只是將就？」她低聲道。
夜司明眉頭擰起，「綿綿，過去的事，我想還是忘了，我們現在不是挺好嗎？這個時代沒有紛爭。」
對他來說三國大戰爭都是小兒科了！
雖說有些不太習慣。
但這裡能讓他們過上普通正常人的生活。
早知道在末世，這些都是奢侈。
「嗯。」沐綿綿點了點頭。
男人低頭親吻她，似乎是為了彌補，他十分溫柔。
沐綿綿那點鬱悶漸漸被他柔情沁染，消失。
……
半個月後，大雪紛飛。
夜司明從外面回來，身上墨色的披風沁滿了風雪，「冷光回了！」
沐綿綿放下手中的帳本，「在哪裡，你抓住了他？」
「沒有，他倒是狡猾。」
「只知道他回來了，不知道躲在哪裡。」
「過陣子，阿雲快臨盆了吧！」夜司明捏了捏眉頭，有些擔憂。
將披風脫下來，烤了火才過來跟她一起坐下來。
沐綿綿點了點頭，「嗯，她是雙胞胎，會提前的，我想她應該沒辦法順穿，骨架太小了！現在因為肚子太大，都沒有辦法走路。」
夜司明擔心冷光這個時候來搶孩子，「嗯，你照顧好阿雲，我去把他抓起來。」
不把人抓起來，就不安心。
「此事不能讓阿雲知道。」
沐綿綿有些頭疼，「阿雲其實挺聰明，又敏感的。」
她已經知道冷光沒有死。
說不定夫妻同心，兩人都有所默契。
「你真不打算，讓冷光和阿雲在一起嗎？」
夜司明笑道：「你覺得他們能在一起？」
沐綿綿：「……」
她不知道啊！對她來說是可以的，但夜老王爺他們只怕沒辦法認同。
尤其冷光現在是逃犯。
一旦他和夜家有糾纏，就會讓人鑽了空子。
老皇帝和浮圖都在虎視眈眈盯著夜王府。
他們要功成身退，離開京城回南北城。
就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差池。
「老皇帝和浮圖似乎都在沐察覺冷光沒有死。」
「在派人找他們兄弟。」
「我得先下手為強。」夜司明道。
「頂多囚禁，不會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