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質子出逃

2024-08-12 22:04:20 作者: 百花殺盡
  二皇子身死,昌德帝震怒。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朝堂之下衙門全城搜捕,勢必要找到所有敵國奸細以平陛下心中之憤。

  連鮮為人知的暗龍衛都動了起來,秘密抓捕。

  御書房,昌德帝再次把摺子扔到地上,他氣極了,「下面這些人是吃乾飯的嗎?!朕的二皇子死了,還是蕭宴查到琅華坊才發現的,一個兩個的都敢欺君罔上了!」

  殿內伺候的丫鬟太監跪了一地,懷公公硬著頭皮上前。

  連欺君罔上都出來了,他也害怕。

  「皇上息怒。」

  殿內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低著頭,誰也沒發現坐在中間的昌德帝臉色雖然沉著,卻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生氣。

  二皇子前往大澧與漠北的邊界是他的旨意,就是他在前朝的一張地圖裡發現了可能還存在的寶藏。

  但金國人竟然先一步發現並且為了瞞住消息殺了慶王。

  二皇子周哲,封號慶。

  慶王死在金國人手裡,這是對他威嚴的挑釁!

  而且但凡跟著慶王的人能提前把消息傳回了,或者在慶王是被金國人所殺爆出來之前傳回來,他都能大做文章,藉此機會收拾了燕家。

  二皇子死在邊境,駐紮在淒涼城的燕家軍首當其衝應被責罰。

  用一個身死的皇子解決他忌憚了二十多年單純燕家軍,多麼划算的買賣啊!

  昌德帝雖然在淒涼城放了一個林決明作為制衡,但燕家和其掌握的兵力依舊是他的心腹大患。

  更別說林昶身死,還是被四公主所殺,雖然明面上給林決明的說法過得去,但誰都不是傻子,昌德帝已經在考慮把誰換過去,如果能接二皇子的死直接解決了燕家,豈不完美!

  但現在被爆出是金國人所為,燕家只會有一點連帶的責罰,根本不會傷筋動骨。

  昌德帝心中思緒萬千,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還是把目光先放在迄今山上。

  派誰去呢?

  一瞬間,他的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名字。

  「蕭愛卿呢?」

  懷公公聽見昌德帝冷靜下來的聲音,慌不迭忙的回稟。

  「回皇上,蕭統領正在查抄金國人的其餘產業。」

  昌德帝眼中一冷。

  這金國是休養生息多年又好過來了?

  「朕記得,金國送過來一個質子?」

  懷公公想了想,「回皇上,確有此事,那位質子住在清瀾院。」

  昌德帝轉了轉手上的血玉扳指,輕笑出聲。

  「去把人給朕請過來,朕倒要看看,這金國當真是不顧他的死活了。」

  這話的意味倒是要把金國人惹的火燒到這個質子身上。

  懷公公趕忙派人去「請」。

  誰知人一到清瀾院就發現金國質子早已人去樓空。

  為首的小太監一個腿軟坐到地上。

  「完了,完了!趕緊去稟告啊,還愣著幹嘛!」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京城外的三里亭。

  「這是我們主子給的通關文書,祝殿下一路順風,心想事成。」

  喬年笑著抱拳行禮。

  金承之面無表情的接過遞給身後的隨從,也抱拳回禮。

  「喬管事還真是深藏不露,琅華坊輸的不冤。」

  喬年,曾經琅華坊四層總管事,原來也是蕭宴的狗。

  要知道琅華坊的客戶信息一直都是保密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原因去那裡買奴隸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初喬年不認識三皇子賀蘭嵩,不然說什麼也不可能讓迦南郡主把人帶走。

  喬年面色不變,「六皇子謬讚,只希望三皇子回到故土也能時刻銘記自己的承諾。」

  金承之,金國六皇子,是金國元後的獨子。

  當年金國內爭儲位,當今的金國皇帝為了上位娶了掌握兵權的白家之女,也就是已經過世的元後。

  但在其上位之後,忌憚外戚白家,過河拆橋,想要把金承之送往大澧為質。


  元後誓死不同意,但白家家主為了保全家族地位,默許了此事。

  金承之冷哼了兩聲,轉身上馬。

  喬年收起臉上的神色,彈了彈身上的塵土,靜靜的看著離去的身影。

  他這一回去,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少腥風血雨。

  要說他家主子還真是奸詐,查抄了琅華坊把金國細作連根拔起,加深了昌德帝的信任;把二皇子身死的事情栽到金國身上,避免了昌德帝罪責燕家軍;竟然還幫助這個金國質子回去奪位,既讓金國內部鬥起來,又得了金承之一個承諾。

  一石三鳥,不愧是老男人。

  剛回去準備給蕭宴稟告,喬年就被告知昌德帝把迄今山的事情全權交由蕭宴負責。

  他晃了晃神色,咂巴了一下嘴。

  他先前想錯了,不是一石三鳥,是一石四鳥。

  那邊,蕭宴波瀾不驚的接過昌德帝的任務,帶著人順著原來金國人留下的地方探查過去。

  在大部隊的遮掩下和蕭宴的有心放行,一行人悄咪咪潛伏進去。

  過了守在山下的關卡又悄咪咪的離開了。

  宋熙不知道的是,她雖然弄錯了迄今山是大澧的寶藏而不是先太子妃的。

  但意外之下竟然讓蕭宴發現昌德帝要找的寶藏和他要找的竟然被藏在同一山脈。

  於是就有了琅華坊提前被抄,藉此機會不僅把二皇子的事情栽贓進去,還能算計昌德帝把迄今山的事情交由他全權負責,他就可以順勢而為光明正大的派人去探出口。

  一時間,他竟然覺得一切太過順理成章了。

  金國和大澧的邊境以水為界。

  夜幕降臨,連夜趕路的金承之帶著唯一一個隨從登船。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直至離開大澧的水域,他才有一絲的放鬆。

  金承之遙望著金國都城的方向,沒有書里所說的近鄉情更怯,更沒有激動和懷念。

  只有冰冷。

  那裡只有高高在上的金國皇帝和一心保全家族的白家之主。

  他對他們的感情,對金國的感情,早已隨著死去的金承之葬在了異鄉的大澧。

  活著的金承之內心只有兩個信念。

  一是復仇。

  二則是成為這個國家的主人!

  他本就是天之驕子,父親是金國的皇帝,母親是手握兵權白家家主的嫡女,太子之位乃至以後的帝位,本該就是他的!

  他知道他那些兄弟們都日夜祈禱著他去死。

  可能連他父皇都希望他死在大澧吧。

  他偏偏不讓他們如意。

  「殿下,夜涼了,進去歇息吧。」

  隨從拿起一件披風披在金承之身上,帶著擔憂。

  沒錯,五月的天金承之還是受不了一點涼,這些啊........他的眼裡閃過一抹恨意。

  沒事的,那些欠他的總歸是要還的,早晚而已。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澧,轉身進去了。

  他要養精蓄銳,好好給他的兄弟們一點驚喜。

  還有他的母后,不知她死的時候有沒有怨恨他連看她最後一眼都做不到。

  金承之顫抖著手掀開簾幕,壓了壓心中的酸澀和眼眶裡的淚水。

  只是紅著的眼眶還是出賣了他的脆弱。

  ——

  與此同時,胡羌使臣進京。

  金國細作被爆出和金國質子出逃兩件事讓昌德帝陰沉了好些日,朝堂上各個安分守己不敢作妖。

  京城中也風聲鶴唳,原本有想法的都默默停了下來,靜觀其變。

  胡羌使臣打聽完事情後也沉默了。

  那他們還要不要按照原計劃行事,要是昌德帝遷怒把他們砍了怎麼辦?

  使臣一時間也是大眼瞪小眼。

  就在各方的努力配合下,胡羌使臣遞交了國書和帶來的厚禮,安安靜靜的帶著人離開了。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