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此子恐怖如斯
騎馬的倩影漸漸遠去。
就那一身的打扮，也不會是普通人家。
很有可能是城中的某大家族嫡系女子。
「還看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周會不知從哪裡來的，把一張紅色的帖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口中還在打趣道：「這樣的女子就不是我們能想的。」
「做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顧長生持有不同的意見，沒好氣的反問道。
「這是什麼？」
他把周會剛在他眼前晃的紅色帖子拿在手裡。
「婚貼。」
「嗯？」顧長生抬頭表情中略帶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周會卻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顧兄，我就要結婚了。」
「是嘛？那恭喜你啊。」
顧長生低下頭打量著手中的請帖恭喜道。
「可是，那姑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真正喜歡的啊。」
「我甚至和她都沒有見過幾次……」
周會幽幽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顧長生把婚貼又給重新合上，嘴中則是在寬慰他道。
周會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轉移了話題，自言自語道：
「我三歲習千字，五歲識百詩，八歲是精通詩詞歌賦……到了十歲那年，又是一年官府科舉，我一朝考上了童生功名！」
和顧長生不一樣，他也許是真正的天才，單指讀書方面。
十歲中童生，這樣的人在渝州城所有的讀書人裡面都是不多的。
「可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又是參加了好幾次科舉，我屢屢落榜，這不是因為我的原因，而是世道昏暗……」
周會說著說著整個人都有些迷離和恍惚了起來。
他突然問了顧長生一句：「顧兄，你說這楚國是怎麼了？」
顧長生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這個世界從不缺乏聰明人，顧長生也不覺得全天下就他一個聰明人，他既然都能看得出來楚國的局勢不對勁，藥丸，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可是，能看的出來，和能把楚國給重新拉回來。
這就是兩回事了！
一個王朝在末路的時候，從不缺乏踩一腳油門的人。
相反，這樣的人往往會很多。
王室，大臣，貴族，官吏……不是他們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知道，但照樣還是會繼續去做。
人類在歷史中學到的教訓，就是人類沒有從歷史中學到任何教訓。
話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昔年有秦，掃滅六國，秦之一統。
後，秦二世亡，天下逐鹿，楚漢爭鋒！
復歸於漢，高祖斬蛇，光武中興，止於獻帝……
楚國都已經四百多年了，積重難返，不算少了。
若是被前世的那幾個二三百年的短命王朝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幾乎匯聚了所有王朝末年時候的混亂，居然還能這麼搖搖欲墜的撐下來。
怕是要嫉妒的面目全非。
這沒天理啊沒天理！
顧長生到了最後也沒有選擇回答周會問的這個問題。
送完婚貼，臨出門前，周會還問他：「顧兄你如今也到了現在這個年紀，該考慮成家了，什麼時候才結婚啊？」
顧長生：「……」
這種被催婚的感覺是腫麼回事？
「伱先顧好你自己吧，我不急，再等幾年。」
顧長生道。
他的這個再等幾年，誰也不知道將會是多少年以後了……
……
幾天之後，周會大婚。
顧長生如約而來，隨了份價值在百文左右的禮。
禮物不貴重，只能說是正常檔次。
整個婚禮現場布置的並不算多豪華，甚至，可以說有點簡陋。幾塊紅布裝飾，大紅燈籠和囍字在其間點綴著，但氣氛還算是比較的熱鬧。
不論在哪個年代，良田千畝，十里紅妝。
這都不是一個平民能玩的起的。
就像千古賢后馬皇后曾懿旨言：我大明女子無論貧窮富賤，嫁為人婦時，皆可鳳冠霞帔。
且不論這句話的出處是不是真實，但這是平頭老百姓能玩得起的嗎？
顯然不是。
顧長生站在人群之中一點也不起眼。
這麼古色古香的婚禮，讓他大開眼界。
或許和他前世古代並不完全一樣，但殊途同歸。
天地，祖宗，夫妻……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一眾親朋好友賓客們的祝賀和見證下，婚禮流程很快就走完了，一對新人得到了眾人的祝福。
但，我的公子又在何方？
顧長生也只是略微有些感慨，心境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女人，只會阻礙我天下無敵的道路！
顧長生眼神逐漸化為了堅定。
此刻，天空中若有「桀桀桀」的老魔路過，聽到顧長生心中的所思所想，定會倒吸一口涼氣。
此子求道之心竟如此堅定，恐怖如斯！
斷不可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