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殘酷的真相
「你說現在是第一階段計劃，是什麼意思？」王留美問道。
「你怎麼看現在的【天人】部隊？」楊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王留美。
「勢不可擋，一定能完成世界的變革。」王留美堅定地回答道。
楊輝笑著搖了搖頭，王留美雖然還只是一位少女，作為【天人】的特工還是很優秀的，情報傳遞、隱秘行蹤、秘密會面的安排、應對外人的態度都做到了天衣無縫，但她依舊是個少女，目光還是太短淺了，或者說……她只願意看到自己願意看到的東西，主動忽略了不願意看到的。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王留美眉頭微皺。
實際上，她之所以對【天人】計劃充滿信心，就是因為楊輝給了她信心，但現在看來，她最看好的人，卻不贊同她的看法。
「在我看來，包括我在內，【天人】部隊走在自我毀滅的道路上。」楊輝一邊搖晃著酒杯，一邊說道。
「你什麼意思！？」王留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呵呵，伱不會以為，就憑一艘戰艦和幾台超世代的MS，就有能力對抗全世界了吧？」楊輝戲謔地問道。
「為什麼不……」
「那為什麼每次任務結束後，我們就要立刻撤離？為什麼不直接把三大國橫推了？」楊輝打斷王留美繼續問道。
「這……」
「就是因為做不到，高達確實有著超越時代的性能，但那又如何？終究是少數，現在三大國還沒有認真，所以還看不出來，一旦他們認真起來了，擊墜、捕獲，都是可以做到的，你以為三大國存在了這麼久，一直穩如泰山，是因為什麼？
底蘊，【天人】組織雖然也存在了兩百多年了，但和國家相比，差距還是太大了，別的不說，就拿背後的家族、財團來說，【天人】的組織架構太鬆散了，一切都是秘密聯繫，甚至許多人的身份是完全保密的，相互之間不來往，沒有熟悉的過程，沒有見過真面目，彼此之間自然就沒有信任和默契。
一個打算對世界宣戰的組織高層，沒有默契和信任，那麼……和那些散兵游勇有什麼區別？散兵游勇……又如何成得了大事？
還有，【天人】組織的高層，當初加入組織的時候，就有可能抱著別的目的，比如技術，兩百年來不斷在全世界挖走的最頂尖一批的科學家一起聯手開發出來的超時代技術，你說要是【天人】部隊被消滅，計劃失敗，那麼這些技術……會落在誰的手裡？」
「高……高層手裡……」王留美此時已經開始流冷汗了，她現在才發現，整個【天人】並不像她想像中的那麼純粹，並且也對【天人】計劃產生了質疑，這樣的組織，真的能成功改變世界嗎？那麼她一直以來的努力……豈不都是笑話？
「而且……連同一個國家，同一個民族，甚至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都有可能反目成仇，那麼如此鬆散的組織……又會不會有叛徒呢？」楊輝追問道。
「哐當～啪～」王留美一激動，直接站了起來，手邊的杯子都被她掃落地面，鮮艷的果汁灑落一地。
「別激動，來，坐下，紅龍，給她倒一杯牛奶，不僅可以讓人放鬆，還能長身體。」楊輝開玩笑似的調侃道。
「別開玩笑了！居然……居然是這樣……那我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王留美激動地大喊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改變這個扭曲的世界，她討厭現在這個世界，甚至恨不得直接摧毀它，她想掌握自己的命運，所以她才會以稚嫩青澀的嬌小身軀毅然決然地加入【天人】。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否認了，自己美好的夢想也破碎了。
「改變世界啊。」楊輝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酒回答道，同時示意紅龍把酒滿上。
「你……你在說什麼？」王留美感覺自己的腦子轉不過彎來了，否定【天人】計劃的是他，承認【天人】計劃的也是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要做什麼？
「當然是【天人】計劃的目標啊，不過只是第一和第二階段計劃的目標。」
「可是……可是……」
「瞧把你嚇得，放鬆下來，王留美，你是個聰明姑娘，你一定可以想到的，來，喝杯牛奶壓壓驚。」楊輝將王留美重新拉回到座位上，將一杯牛奶塞到她手裡，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王留美認真看了看楊輝，又看了看手裡的杯子，一口將整杯牛奶喝光。
「咕嚕～咕嚕～咳咳……」
「慢點啊喂，又沒人和你搶。」
「庫～」王留美重重地將杯子放下，羞怒著一張臉盯著楊輝。
「額……別說……你這個樣……還挺可愛的。」楊輝尷尬道，好像造成這種局面的就是他自己。
「呼～」深呼吸一口，王留美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楊輝的問題。
「你……早就知道了！」
「半對半錯，是我們……早就知道了。」
「你們？」
「我，皇，還有……伊奧利亞老頭子。」
「這！」王留美驚駭，楊輝說……【天人】組織的創立者，那位傳奇發明家伊奧利亞·修亨貝格還活著？
「別這麼驚訝好嗎？能夠制定兩百多年後才發動的計劃的老狐狸，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楊輝冷笑，若是沒有他的加入，整個【天人】計劃就是他的遊樂場，所有【天人】的成員都甚至包括利馮茲那一幫人，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那為什麼……」
「首先華麗的登場，高調宣示我們的存在，將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我們的身上，然後執行越來越困難的任務，讓三大國真正重視我們，讓他們知道要是不合作，無法與我們對抗；在這個時候，通過叛徒的手將太陽爐交到他們的手中，提高他們的戰力；最後三大國的聯合軍共同戰勝了紛爭的源頭，矛盾與仇恨的集合體——【天人】和高達，世界走向和平，三大國合併為統一政權，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改變了？」
「這……這就是你們的計劃？」王留美再度驚駭，這個計劃聽起來太可怕了，不僅以敵人的身份推動了三大國的聯合與統一，還將叛徒、自身的滅亡全部算計在其中，作為最終目的的推手。
「嘛～第一階段計劃大概就是這樣了。」
「第一階段……那第二階段呢？」王留美追問道。
「這就是後話了，第一階段都才開始的現在，討論第二階段沒意義。」楊輝沒有回答王留美。
但王留美可不滿意這個答案，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副「你不告訴我，我就盯死你」的態度。
「乖啦，到時候你會知道的，紅龍，再給你家小姐上杯牛奶唄。」
「楊～輝~！」
可能是「麥爾因一副哄小孩子的態度，開啟了不得了的開關，王留美直接撲了上去，毫不留情地咬在了楊輝的手上。
「啊~！你是狗嗎？鬆口！鬆口啊！」
「唔哄……嗷使你……」
「人狗大戰」大概持續了幾分鐘，二人才分開做好，楊輝欲哭無淚地給牙印吹著涼氣，暗罵這丫頭絕對是狗！都快咬出血了。
「哼！」王留美冷哼一聲，傲嬌地偏過頭，但目光時不時瞥一眼楊輝，淺淺偷笑。
經過了一番打鬧，王留美原本激動和不忿的心情終於發泄出去了，恢復了不符合她這個年齡的沉著冷靜。
「既然第一階段計劃的最後，【天人】部隊必定失敗，那你們……真的要去送死嗎？」王留美擔心道。
「當然不會，我可是很惜命的。」
「那……」
「你以為我往【天人】里拉人是為了什麼？」楊輝似笑非笑地問她。
「……後路。」
「沒錯，他們就是我準備好的後路，第一階段的末尾就需要他們的幫助了，結束後，【天人】將由明轉暗，靜待第二階段的到來，而這段時間我們自然需要新的身份。」
「好吧，我大概知道你們的想法了。」王留美聽到計劃如她所期望的那般，楊輝也不會死，所以就放下心來。
「所以我才說啊，不用擔心我們會失敗，目前而言都在掌控之中，你的願望一定會達成的。」楊輝保證道。
「是嗎？那我就期待你們的結果了。」王留美準備離開，但走到酒吧門口又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楊輝。
「對了，我和皇姐姐聊過了，她已經同意了喲，只不過要我等到成年。」
說完，也不管楊輝「曰了狗」一般的表情，一蹦一跳地離開了，這才是可愛的青春少女該有的模樣。
而楊輝……
整個人都傻了！
你們到底聊了些什麼啊？她同意了什麼啊？讓你連姐姐都叫上了！？為什麼我啥都不知道啊！？我還有沒有人權了！？
不行，等下一次見面，我一定要問皇到底是怎麼回事，順便讓她認清楚家庭……地……位……
楊輝：~囧~
還真是家庭弟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