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沒想到居然這麼累，比她之前累多了，真不明白沈雨柔怎麼每次都可以那麼輕鬆的。
初夏覺得手臂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不過，沈雨柔的反應給了她很大的動力。
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了，沈雨柔還沒有累的睡過去，她都已經要堅持不住了。
終於，初夏堅持太久，抽筋了，動彈不得，沈雨柔感受到了，忍著身體的不適說道：「別動。」
然後捏住了初夏的手腕，慢慢幫她抽離出來，放鬆之後很快就恢復了。
初夏微蹙的眉頭舒展，沈雨柔輕聲問道：「好了嗎？」
初夏點頭：「好了。」
沈雨柔接著說道：「那，繼續？」
初夏再次點頭，只不過心裡叫苦，抱怨沈雨柔怎麼都不知道累的。
不過好勝心作祟，之前的豪言壯語都已經說出去了，所以現在不管多累都不能比沈雨柔先倒下。
於是咬咬牙，再次起來戰鬥了，這次的初夏，遠比剛才更加得心應手，加上沈雨柔給她的反應，讓她越來越自信，越來越瘋狂。
直到最後，初夏撐在床上的手都在抖，她完全是靠著意志在努力撐著的時候。
沈雨柔才終於累的睡了過去，這讓初夏有一種前所未有成就感，她終於也讓沈雨柔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然後緊接著，初夏也堅持不住了，她覺得自己快要累死了，靠著最後一點意識，收拾了一下殘局，然後就癱倒在沈雨柔的身邊睡了過去。
幾乎在躺下的同一時間，初夏就已經累的睡著了，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沈雨柔睜開了眼睛。
初夏的第一次並不完美，儘管她已經很小心溫柔了，但還是顯得有些粗暴，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她。
因為沈雨柔給的反應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她讓初夏誤以為自己的做得很好。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初夏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也認為沈雨柔很滿意，但實際上，沈雨柔的體驗並不好，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裡那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
現在睜開眼睛的沈雨柔才表露出了她真正的情緒，難過，不舍，心疼，自責...很多很多，但是她只能在初夏看不到的地方才敢。
初夏剛才的行為其實已經傷到沈雨柔了，時間短還好，可偏偏沈雨柔不肯放過她，也不肯放過自己。
每當看到初夏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沈雨柔都會用語言或者行動激勵著她，才讓這段本就有些痛苦的過程延長了許久。
所以現在，沈雨柔稍微一動就疼的不行，其他地方還好，只是那裡，疼痛實在有些無法忽視。
但是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怕吵醒初夏，雖然現在的初夏很難被吵醒。
沈雨柔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翻過身仔細地看著初夏，抬起手慢慢地撫摸著她的臉。
「嗒」一滴淚從眼裡滑落，滴在了初夏的臉上，沈雨柔慌張地趕緊用手輕輕拭去了，然後又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吸了兩下鼻子，沈雨柔看著初夏的嘴，輕輕吻了上去，碰到的一瞬間，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
她怕吵醒初夏，顫抖地嘴唇很快就離開了，然後閉上了眼睛，輕吻了一下額頭。
沈雨柔不敢睜開眼睛，她怕再看到初夏的臉會忍不住哭出聲來，於是閉著眼睛坐了起來。
身體的疼痛遠不及心裡的，沈雨柔直接起身穿好了衣服，本想一鼓作氣，直接離開的，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下了。
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忍住，又回到床邊最後看了一眼初夏，把被子給她仔細蓋好之後才一步步退到了門口。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沈雨柔回來之後，兩個人就一直在房間裡沒有出去，燕兒也沒有讓人去打擾過她們，所以不知不覺，都已經深夜了。
沈雨柔深吸了一口氣，鼓起了勇氣把門打開了，燕兒正坐在外面昏昏欲睡呢，聽到動靜，立刻驚醒，轉頭看去，發現沈雨柔出門了。
燕兒揉了揉眼睛，困得腳步有些虛浮，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沈小姐。」
沈雨柔關好門回身，面對燕兒的等候沒有一絲的驚訝，而是問道：「沒去睡嗎？」
燕兒聽著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不過並未在意，黑夜中也看不清她有沒有哭過，回答道：「你們一直在房間裡，連吃飯都沒出來過，我怕你們夜裡會餓，就在這等等，萬一有什麼需要也好幫忙。」
燕兒的體貼和細心，讓沈雨柔覺得很溫暖，只是現在，她連勉強擠出的一絲笑容都沒有，只有聽不出情緒的一句：「謝謝，沒什麼需要的，去睡吧。」
燕兒打了個哈欠問道：「小姐在睡嗎？」
沈雨柔點頭：「嗯。」
燕兒繼續問：「那沈小姐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沈雨柔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事，我出去一趟。」
燕兒有些擔心：「這麼晚了，沈小姐要去哪，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沈雨柔搖頭：「不用，我沒什麼事。」
燕兒見她拒絕，也就不再堅持：「好吧，那沈小姐注意安全，有事的話就去叫我。」
沈雨柔點頭，燕兒就要回房去睡覺，剛走幾步，就被叫住了：「燕兒。」
燕兒停下，回身問道：「沈小姐有什麼事？」
沈雨柔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明天早上...」
剛說了幾個字，沈雨柔就支支吾吾地說不下去了，燕兒疑惑，但是並沒有催促，靜靜地等著。
沈雨柔深呼了兩下，繼續說道：「明天早上，會有人來找初夏，不用攔，讓她們進來就行。」
燕兒已經把沈雨柔當成了和初夏一樣的小姐，所以她的話，燕兒也會聽，點頭後問道：「好，是什麼人？」
沈雨柔情緒有些起伏，不過並不明顯，她掩飾得還算好：「是煙雨樓的人，找初夏有事，不要和他們起衝突，會吃虧的，至於其他的事情，聽初夏的就好。」
燕兒點頭：「好，那沈小姐呢？」
沈雨柔一怔：「我...我會離開，回玉陽派。」
燕兒：「明天早上就走嗎？」
沈雨柔否認：「不，一會兒就走。」
燕兒驚訝：「這麼急，小姐知道嗎？」
沈雨柔點頭：「她知道。」
燕兒鬆了口氣：「好吧，那我去備馬。」
沈雨柔攔住了她：「不用，你去睡吧，我自己來就好。」
燕兒有些茫然，雖然也覺得沈雨柔有些反常，可是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只好聽從吩咐，回房去了。
燕兒走後，沈雨柔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不過只有一瞬，她又重新直起了腰，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