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落幕,繁星點綴,照亮同一片夜空。
毫無人影的秋月台,終於有人類活動的聲音。
景政深站在門口,看著那個躺在地板上的小女人,雙手交疊,閉眼似乎是睡著了。
景政深心中一惑,但依舊淡定走過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你在做什麼?」
季綿綿突的一下睜開自己比月牙還亮的眼睛,「我在看用什麼姿勢餓死最美。」
景政深:「……」
進入客廳,季綿綿就在身後追著他一個勁的吐槽,「你這破地方,連個傭人都沒有算了,我點個外賣,人家嫌棄你這是郊區都不配送!!景政深,餓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好歹是你剛過門的妻子,你想當寡夫,也不能這樣坑我啊。」
景政深定下腳步,回頭看著那張清純的小臉,「冰箱那麼多蔬菜,你餓了不會自己做?」
季綿綿搖頭,不會的十分理所應當。
「手機查做飯的步驟你也不會?」
說到這裡了,季綿綿還來氣呢,忘了自己害怕景政深這事兒,抓著他的胳膊就去廚房,「來,你告訴我你的火怎麼開?你這一屋高科技玩意,我看了降智。」
景政深看了眼少女,懶得搭理他,直接打開冰箱,打算給他仍一包麵包墊吧,餓不死她就行了。
怎知,打開冰箱。
身後一道幽幽的聲音想起,「不知道吧,我都吃完了。」
十分鐘後,一份熱騰騰的面端在季綿綿的面前,得以延續她的狗命。
「謝謝大俠今日一碗麵的救命之恩,日後若有用得到小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我絕對見死不救。」
景政深真著都快餓死了還有工夫廢話一籮筐的少女,「安靜,吃飯。」
季綿綿是真餓了,一碗麵不到五分鐘就吃完了,而且季綿綿還雙手捧著碗,湯底都喝光了。
放下空碗,她手背一抹嘴,景政深嫌棄至極!
「景政深,我要找個保姆。」
景政深:「不可能。」
「那我餓死了怎麼辦?」
「學會做飯。」
「我學不會。」
「那就是餓不死。」
季綿綿憤怒的小拳頭都捏起來了,衝著景政深。
景政深低眸,看了眼她那白里透粉的小拳頭,怎麼人小小的就算了,拳頭也那么小小的一團,他的大掌估計能一下子把她的小拳頭給包裹住了。
「吃飽了?」
「沒有!」季綿綿氣鼓鼓的大吼。
景政深頓了幾秒,本打算起身給她繼續煮麵,看到她眸子裡的小火苗,開口而出的話變成,「沒有就餓著。」
季綿綿那一排小白牙都咬的用力,景政深,狗屁景爺,這么小心眼。
想到家裡的逼迫,「說說婚事,你怎麼想的。」
「呃啊?」季綿綿的火氣豁然消住,「什麼婚事,我不都和你領證了?」
不論季家什麼想法,季景兩家也是大家族,景家娶了人家的孩子,必然是要準備一場盛大的婚禮。
「不不不,婚不婚禮不禮的不重要,完全沒有必要辦。辦了那都是給外人看的,辛苦勞累是我們的。」
開玩笑,當時就說讓她領證了,誰也沒告訴她要辦婚禮啊。
這要是辦個婚禮鬧得滿城皆知,以後她還咋離婚瀟灑走天下?她姐姐以後如何過的幸福?景政深如何……
季綿綿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辦不辦,我就不辦。」
很好,景政深這一點和她的觀點一致。
但是季綿綿不會做飯,在家老餓著,是個問題。
翌日去公司的路上,助理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總裁,你,真結婚了?」
早上接總裁上班時,站在門口猶豫不決,望著家門口,像是在望著家裡什麼人似的。
臨上車,他拿著手機吩咐,中午送午飯到家裡。
明顯是要投餵誰。
瞬間,助理就想到了昨日董事長和老爺說的話……總裁結婚了。
可他這個心腹,左右手都不知道。
景政深低眸,那雙深邃的眼眸望著手機,良久,他「嗯」了一聲。
助理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總裁??你娶了哪家小姐?」
景政深:「季家。」
「景季兩家不是宿敵嗎?」
兩分鐘後,助理被上級的重磅消息砸的頭蒙的出去了。
「可是總裁,季家二少爺知道你把他妹娶了嗎?」
景政深:「……」
海外某實驗基地,一身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帶著防雷射面罩站在玻璃外望著裡邊的實驗,身後還站著幾個微胖的下屬在匯報進展。
即使口罩遮著半張臉,也依舊擋不住他英絕的氣質。眉目星濃,睫毛密長,姐弟三人都是眼睛最迷人。
忽然,他電話響了。
季舟橫拿出手機看了眼是世仇家的對手打來的電話,他接通,「餵?」
景政深開口:「我結婚了。」
季少單手插兜,語氣吊兒郎當,「別呀兄弟,你要是結婚,我家老爺子也該較勁的非要我也結婚了。」
兩家老人的暗中較勁不是一天兩天了,小輩們都『深受其害』。
景政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頓了兩秒,「我把你妹娶了。」
電話那邊兩秒的停頓。
「你說啥?」季少震驚的一把摘了眼上的防護罩,轉身,走出實驗基地,邊走邊打電話,「景政深,我草你大爺的,老子把你當兄弟,你卻惦記我家小肥肉!我家小肥肉才19歲,19,你真不是個東西,我現在就回國。」
此刻,秋月台,某睡醒的了的小肥肉坐在床上,「人不能坐以待斃,我要尋找出路。」
於是,在秋月台摸索了一上午的季三小姐終於找到了大門口,她前腳剛出去,後腳就見到了一輛車過去,司機還打開車窗問她:「你好,這裡是景爺的府邸嗎?」
季綿綿徒步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出去,到了路邊的蒼蠅小店,直接進入覓食。
秋月台,客廳。
桌子上擺好了佳肴,卻無一人敢動。
景爺就吩咐來送餐,他們也沒膽子敢上樓喊景爺來吃飯啊。
於是,不喊人,直接就走了。
空留下一桌子的美食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