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起身微微頷首,算是見了禮。🐚🐠 ☞🐧
衡郡王卻全然不顧,直接坐了下去,將十四爺無視了個徹底。
可十四爺卻不在意,站直身體緩緩道:「舅舅此言,倒是讓我聽不懂了,舅舅一向心繫天下,一心為民,何來把柄,沒有把柄,我又拿什麼去向皇兄告狀呢?」
衡郡王終於是將視線放在了十四爺身上,聲音更是沉了幾分。
「你這是鐵了心要站在皇上那邊?」
十四爺移開眼,直視前方,一身浩然正氣:「天下沒有陣營之分,只有心之所向和民心所向,舅舅所說,我也實在不知是什麼意思。」
衡郡王聞言,冷笑一聲:「你的身世,若是公布出來,你認為,你還有活路嗎?」
話音落下,偌大的正廳,安靜如斯。
空間內的迎安本來在安安靜靜看戲,聽到這裡,眸光一沉。
十四叔的身世?
「舅舅這是在威脅我?」
十四爺的聲音不急不緩,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衡郡王起身:「若非不是先帝親生,憑你的才華和她的本事,這天下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除非是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主動放棄皇位,想讓這個真相永埋地底,巧的是,在我知道後不久,皇上身邊的衛新便開始打聽起了當年的事情,查到了不少,所以,我知道此事不打緊,要緊的是皇上若是知道,他會如何處置太后和你,這天下,唯有我可以保住你們母子,幫我,你才有一線生機。」
他的眼睛直視著十四爺,仿佛要將十四爺看穿一般。
可十四爺卻笑出了聲。
「舅舅這編故事的能力實在出眾,可以和巷子口的說書人媲美了,皇位,我本就無心相爭,至於所謂的真相,更是天方夜譚,父皇就是我的父皇,誰也奪不走,我瞧著舅舅把我喊來衡郡王府也沒別的事,既如此,我就先走了,府中還有人在等我,不便多留,告辭。」
說完,十四爺便欲轉身離開,可下一瞬,便直接被人攔住了去路。
衡郡王上前一步道:「上奏表示主動放棄出兵平亂,我可放你離開。」
十四爺挑眉轉身:「原來舅舅意在此處,叛亂之地守城將領,正是舅舅的昔日舊友,鎮北王,莫不是您二人正在密謀,蓄意謀反?」
如今朝中除了他,便是衡郡王能領兵出征。
衡郡王怒視著十四爺,冷冷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十四爺緩緩:「學真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倒是衡郡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軟禁皇親國戚,衡郡王應當知道是什麼後果。」
衡郡王突地反應過來,老十四主動提及鎮北王,將他說的主動放棄出兵平亂不聲不響擋了回去。
他將自己的短處大搖大擺地放出來,意思很明顯,行的端做得正,若是想藉助身世搞他,他欣然接受,就算丟了性命,也是命運使然。
從知曉自己並非是先帝親生之時,他便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留下的這幾年,無非是還有牽掛。
衡郡王重新審視了下老十四,招手讓人上前,直接里三層外三層地將十四爺圍了起來。
「幾時說出那人的身份,幾時放你走,還有,軟禁皇親國戚自然是重罪,但你我都知道,有太后在,皇上不會重罰我,頂多將我軟禁在衡郡王府,再者,你應當知曉,他是這世界上最希望你橫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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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觀察著老十四的臉色,他依舊氣定神閒地仿若與世無爭。
突地,他將目光落在了他背後的背簍上。
衡郡王抬抬下巴,示意人將背簍拿下。
十四爺臉色立刻變了:「衡郡王,你應當知曉,若是觸碰到我的底線,無論如何,我不會放過你,哪怕魚死網破,搭上性命,我也要把你拖下地獄,讓你的人滾開,誰敢碰我背上的背簍,我要誰的命!」
他突然發怒,現場所有人都後退了半步。
但衡郡王臉上卻露出了戲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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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老十四真正紅臉的模樣。
老十四越生氣,他越想親眼瞧瞧背簍里究竟是什麼。
他擺擺手,淡淡:「罷了,帶十四爺去客房休息,記住,好生招待,伺候不好十四爺,你們都給我滾蛋!」
「是!王爺!」
十四爺跟在眾人身後出了正廳。
衡郡王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他的背簍上,微微抬手,暗衛便直接現了身。
「去看看他背簍里到底是什麼,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
衡郡王冷哼,冷冷開口:「如今這世道,竟然妄想獨善其身,真是蠢得可憐!」
「來人!」
「王爺。」
「去皇宮通知太后,要想他兒子平安,想方設法除掉丞相和淑貴妃,否則,我要他兒子的命!」
「是!」
衡郡王府燈火通明,丫鬟小廝忙忙碌碌,各個手裡還端著血盆。
十四爺趴在門邊聽著外頭的動靜,低聲道:「我聽聞衡郡王府中有一個丫鬟身懷六甲,算著日子,是該臨盆了,莫不是就在今日?」
迎安冷笑。
【這衡郡王的孩子真夠逗的,挑日子都挑不到好時候,趕在今日出世。】
十四爺聞言,臉色變了些,回頭看向背簍。
「莫要胡鬧!等著,總有守衛薄弱的時候,到那時,我帶你離開。」
他雖然不知迎安都有什麼本事,但是既然牽扯到了神力,那便不是尋常人物。
若是將此事鬧大,只怕是會牽扯頗多。
說不準會影響丞相府。
迎安悻悻閉嘴,但是思緒卻飄走了。
衡郡王在書中確實謀反了,卻是在後期,為何這次提前了這麼久?
莫不是母妃未死,寵冠六宮,比之書中後期的花之遙更盛,所以皇后一脈等不及要除掉渣爹,翻身做主人?
烏雅氏還真是當貴族當久了。
受不了自己家不顯赫,不高貴。
皇后被母妃打壓的太過分,衡郡王便坐不住了。
而此時皇宮中,也不太平。
衛新不放心,去冷宮瞧了眼,卻無論如何都叫不醒陳嬤嬤和向嬤嬤,而小浪子和知歆公主也不知了去向。
大半夜的,他直接去敲了養心殿的門。
「皇上!皇上!公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