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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是,這衣服質量怎麼那麼差

2024-08-12 22:57:28 作者: 好吃不膩jumi
  他年少時父親去世。每一次掌門人的更替都會帶來權利的更迭,從而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明面上的產業爭奪就算了,有時候還會牽扯到地下利益,這之中就會牽連很多勢力,就算是見血也是見怪不怪了。

  那時候他的母親帶著年幼的他撐起了一片天,以狠厲的手段阻止著許父的心血被蠶食,並護著自己年幼的兒子。

  在許少虞被測出為稀有血型後,許母更是花費大量心血,不計人力物力地尋找與其血型可以匹配的人。

  他知道他的母親是愛他的。但自小被以繼承人身份要求的他,幾乎從未擁有過童年,再加上他生為父親死後的獨生子,他要承擔的遠比他人多,他也想早日幫母親分擔。

  可母親對他過度的控制欲和保護欲,讓他喘不過氣來。

  讓他最不可忍受的時候,在他十八歲的那年,母親帶回來個少年,說是認的乾兒子,給他當弟弟,實則是為他的安全以防萬一。

  他受夠了母親這種自以為是的好,他討厭母親為了利益不顧一切,將任何東西都視為工具。

  他時常懷疑母親這麼做是真的為他好,還是為了滿足她自己的野心與私慾。

  他覺得自己從未為自己活過,一直以來不過是扮演著許家繼承人這一角色罷了。

  但念今安卻如一束陽光一般照亮了他。

  他仍記得第一次見到念今安的第一面。

  十四歲大的念今安還透露著些許的孩子氣,身材偏瘦卻不孱弱,略長的劉海下是那琥珀色的眼眸,雖然知道自己被拋棄了,卻也不服軟半點,一直表現得非常平靜從容,念家把他送到這,他最後對他們說,這次就當還了他們十四年的養育之恩,從今往後再無瓜葛。

  而當天晚上,許少虞在外漫步時,卻發現念今安一個人躲在花園的一角,少年微微蜷縮著身體,每啜泣一下都帶動著身體的顫抖。

  明明還是個孩子,卻能忍受住那麼大的悲傷。明明那麼傷心,卻不肯透露半點。

  許少虞仿佛從念今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種身不由己和無法言說的脆弱與痛苦,那一刻他產生了想要保護這個人的念頭。

  他希望自己可以救贖這個小朋友,殊不知這個人同樣也是他的救贖。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份守護在日後的相伴中,變為了愛,到最後一往情深。

  而在房間的念今安也在回憶著他們的過往,望著房間熟悉的裝飾,念今安內心卻產生了極大的悲慟。

  他翻出了被自己壓箱底的東西——有他和許少虞的合照,還有許少虞送他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上輩子的他不願意去反覆咀嚼的,因為是苦澀的,是不甘的,又是悔恨的,是不舍的。

  念今安無聲的哭著,他終於徹底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實,這是老天爺對他的恩賜。

  忽然,念今安腦海里閃過剛才許少虞拿著酒瓶的畫面,才警覺到,許少虞是不是受傷了。

  他拿著破碎的酒瓶,手怕是被劃傷了。

  這點小傷對許少虞而言應該算不了什麼,但是念今安卻惴惴不安,或許是剛重生來的緣故,他對許少虞重新出現在他面前總有些不真實感,就怕是一場夢,夢醒了,許少虞又會消失不見。

  許少虞受傷滴血的畫面在念今安心裡揮之不去,摸手機看已經十一點半了,按許少虞的作息他應該睡了吧。

  念今安想了想,還是想去看看,沒受傷最好,受傷了……其實他看了也沒用,但還是想去看看,看著許少虞就能讓他安心。

  念今安躡手躡腳地出門,走廊上開著幾盞昏暗的燈。

  許少虞把他的房間安排在他旁邊,念今安沒走幾步就到了門口。

  念今安試探地扭了扭門把手。

  還好門沒鎖。

  念今安心中暗喜。

  慢慢地推開門,房間裡只開著一盞小檯燈,微弱的光讓念今安有些看不清,自以為安靜地踱步到內室,但看不清床上的人。

  念今安不想吵醒許少虞,他放緩了呼吸,一步步慢慢地靠近。

  「你在幹嘛。」

  寂靜無聲的房間被這道低沉的男聲打破,念今安嚇得一激靈。

  他猝不及防地轉身,沒想到那人就站在他身後,沒成想一頭撞到了一肉牆,這人很高大,被念今安這麼一撞紋絲不動,可念今安的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後踉蹌一步,沒想到後腳剛好把前腳一絆,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


  男人或許也沒想到自己那麼一聲竟然把人嚇倒了,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念今安的衣領。

  時間在一瞬間仿佛停止了流逝,念今安只覺得自己全身被領子上的那股力拉著,一抬眸撞入那熟悉的眼眸。

  念今安剛想開口緩解尷尬,但是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一陣撕拉聲伴隨著紐扣落地的聲音讓他身形一晃,隨即又是一個撲通聲,念今安直直地躺坐在地上。

  胸前忽然一片冰涼,念今安低頭一看,自己的睡衣扣子崩了一大半,整個胸膛暴露在空氣中。

  念今安只覺得自己滿頭黑線,愣了半秒後,緩緩抬頭,看著許少虞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念今安感覺自己臉都燙了起來。

  「內個,這衣服,質量有點差……」念今安緩緩開口道,他不敢去看許少虞的表情。

  少年後仰在地上,幸好右手半撐著身子,才沒有完全躺在地上,而衣服像是被人暴力撕開般從領子開叉到下腹,紐扣散落了滿地,在微弱的燈光下閃著光。

  念今安很白,胸膛那一塊白得甚至像白玉,襯得那兩抹紅更加鮮艷。

  許少虞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下腹燥熱,呼吸都深沉不少,他斂了斂神色。

  「地上涼,你先起來。」說著,許少虞伸出了手。

  念今安這才發現許少虞的右手綁了紗布,剛在用力抓他的衣領,已經滲出點血。

  念今安哪敢再碰這隻手,暗罵自己一聲,撐著地自己站了起來。

  許少虞看著自己懸在半空的手,眼神晦暗了不少,慢慢地握緊收回。

  果然,還是連碰都不願意碰我。

  「有什麼事嗎?」

  念今安莫名覺得許少虞聲音變得有些冷,但是也沒多在意。

  「那個……」

  念今安忽然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本來就是想偷偷來看看,圖個安心,也想確認一下許少虞真的回來了。

  但是沒想到許少虞沒睡不說,自己剛才那一摔還加重了那一傷。

  果然自己對許少虞而言就是個禍害,念今安自責地想。

  「我看你這手包紗布了,剛才好像又滲血了,要不我給你重新包一下?」

  許少虞少有的愣了一下,沒想到念今安會注意到他的傷口,還主動提出幫他包紮,他多久沒有聽過念今安那麼親昵的言語了。

  看著念今安帶著關心和歉意的眼神,一瞬間,許少虞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他和念今安的關係不是一開始就那麼僵的,念今安從一開始就對他有種惺惺相惜的吸引,讓他對他生出了保護欲。

  念今安剛來許家時,許少虞明里暗裡都照顧著,念今安剛開始還有些抗拒,經常陰陽怪氣地道:「你真是有個好媽。」可這孩子就如同個小刺蝟般,表面上渾身都是刺,但他所藏在身下的肚皮是柔軟的,在許少虞不斷的善意下,也便漸漸藏起來自己的刺。

  可是這一切在許少虞二十歲的時候,被打回了原型,而且往一個更壞的結果發展。

  那次在母親的安排下,他去視察公司名下的礦產。這產業本就是個香餑餑,許母為全面掌控,手段有些過激,觸及了不少人的利益,得罪了不少人。在許少虞回去的路上埋伏,用獵槍打中了許少虞。

  那一槍打在右腹,流了不少血。

  那是許少虞第一次那麼靠近死亡,他知道自己那一次快死了,而念今安也差不多陪他死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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