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和馮晚把糧食拎回去知青點,遇到朱小平和宋長青。
宋長青看到她們背上的糧食口袋,笑著說,「都領回來了?我正要帶朱小平去領呢。」
他徵求大家的意見,「晚上給你們辦個接風宴,以後就是一個院裡的戰友了。」
江年、馮晚和朱小平都表示沒問題。
楊秀蘭臉上閃過一絲為難,「行,我去跟她們說一聲。」
這個「她們」,顯然指的是聞冰和陳文靜。
這話一出口,宋長青才想到那兩人,不僅有點訕訕地,「那我先帶朱小平去領口糧了。」
楊秀蘭三人進了屋,江年和馮晚把糧食口袋擱在牆邊,繼續收拾著行李。
楊秀蘭看著陳文靜說,「有新的同志來了,晚上一起吃頓飯,你看怎麼樣?」
陳文靜剛想張嘴,聞冰已經搶先接過話了,「沒那必要。你們吃你們的,我和文靜單獨吃。」
聞冰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拉著陳文靜就出去了。
江年和馮晚面面相覷,覺得這姐們是真不把人情世故當回事啊,裝都懶得裝一下。
只是她們跟楊秀蘭也才認識,倒是不好下結論。
當然聞冰的態度肯定不怎麼讓人喜歡就是了,完全稱不上一個成熟的成年人。
楊秀蘭聳肩,「那就我們三個參加吧。」
沒順勢說三道四,不管楊秀蘭究竟是怎麼想的,這表現是合格了。
江年和馮晚入鄉隨俗,紛紛表示沒問題。
江年甚至秀了一手精湛的廚藝,相同的食材和調味品,在她的手下過一遭,最後成品的味道就是能提升幾個檔次。
一眾人吃得是眉開眼笑,一大桌子飯和菜是一點都沒剩下。
令江年舒心的是,雖然飯桌上有些人有些眉眼官司,但是終究沒人把做飯這件事捆綁到她身上。
秉持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理念,江年就當沒看見那些小心思。
肚子舒坦了,大家都有了閒聊的心思。
宋長青把知青點和大隊的情況撿著重要的說,「上午的農活是八點到十二點,下午是兩點到六點。不過時間沒卡得那麼嚴,只要能把每天的任務完成,早點晚點都無所謂。」
「吃飯的話,老楊是跟我們搭夥,五個人輪流做。聞冰和陳文靜都是單獨做飯。」
「早飯是七點到七點半,晚飯是六點到六點半。這兒一天就兩頓,中途餓了的話就帶點乾糧墊墊。」
「你們看你們是跟我們搭夥,還是另外起灶?」
宋長青的語氣聽著舒服,沒有仗著資歷深欺負新來的人,江年三人互相看了看,江年代表著回答了,「跟你們一起搭夥。」
宋長青拍手道,「那可太好了。考慮到一個人要做八個人的飯有點吃力,咱們分成四個組,每個組兩人,再排個班,從明天起輪流做飯。你們看怎麼樣?」
他的建議被全票通過。
至於排班,宋長青在八張小紙條上分別寫了一個數字,抽到相同數字的人就是一組。
江年和朱小平分到了一組,馮晚則是和楊秀蘭分到一組。
宋長青和許陽一組。
張建國和趙安一組。
排班從宋長青許陽一組起,每個組負責一個星期。
分組結束後,宋長青問,「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的話大家就各自回屋休息吧,明天就開始下地了。」
馮晚就問了她最關心的工分,「宋哥,每天的活計是怎麼安排的?要完成多少?」
宋長青說,「這個要看你們被分到的工種,不過越是要下苦力的工種或者技術含量高的工種,對應的工分肯定高得多。」
「最輕省的那些,大多是村里人在做,要不就是和村里人結了婚的知青。」
「村里小學的老師,就是和村里人結婚的知青孫玉清。」
聽到需要力氣的工種對應的工分高,江年的眼睛刷地一下點亮了。
馮晚的眼神也是亮晶晶地,搞得宋長青有點懵。
宋長青和許陽去了廚房洗碗,楊秀蘭領著江年和馮晚去了洗漱的地方。
聞冰抱著臉盆走出來,見著三人連眼皮都不抬地走過去。
江年三人也當沒看見她。
洗漱過後,吹熄了蠟燭,江年躺在炕上,聽著屋外的風聲和偶爾的蟲鳴聲,睡得很是香甜。
到了早上,江年被楊秀蘭叫醒,「小江,七點了,起床吃飯去。」
江年答應了一聲,閉著眼睛坐起上半身適應了一會兒,利索地穿好衣服去洗漱。
宋長青和許陽準備好了早飯,幾個人呼呼呼地吃完,鎖上門一起往地里去。
大隊長和記分員已經在邊上候著,宋長青等已經分配了任務的人直接去幹活,新來的三人則等著分配。
因為對江年的力氣有幾分底氣,加上實在想測試江年的力氣是否能夠轉換為有效勞動力,程旭東試探著問,「挑擔、推車這倆,你看哪個適合?」
記分員的白眼都快翻天上去,覺得大隊長這是強人所難了。
昨兒他是見著這姑娘扛一袋糧食扛得輕輕鬆鬆,可是大隊長一上來就給了兩個最耗力氣的選項,這不是為難人嘛?
江年倒是無所謂,「哪個更費力氣,我就選哪個。」
程旭東當即豎起大拇指,「有志氣。大志,」他叫過來一個人,「你不是總抱怨你那組缺人嗎?這丫頭歸你那組了。」
程大志聽到有新人加入,興沖沖地跑過來領人。可是看見大隊長指派給他的居然是個丫頭,他的白眼翻得比記分員還高,「叔,別鬧了。」
程旭東瞪著眼,「誰鬧了?趕緊把人領過去。」
程大志和程旭東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敗下陣來,上下打量了江年好一陣,挫敗地說,「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