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媽媽
白鳥太郎下意識的向司機手背處看去。
司機慘白的手背上，是三道鮮明，醒目的抓痕。
『轟！』
仿佛有一道驚雷劈進白鳥太郎腦海內，他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遍體發寒。
自從上車以來種種不對勁打破他的理智。
他惡向膽邊生，呼的一拳向司機臉上打去，但，有一道拳影比他更快。
『呼』
拳頭撕裂空氣發出破空聲，一記拳頭先他一步，打在他臉上。
白鳥太郎腦袋橫移，身體後傾。
『砰』
他後腦勺狠狠撞在車玻璃上。
他眼前發黑著，耳朵嗡嗡作響，他手搭在車把手上。
打不過，挨了一拳後，他腦子裡有一道聲音告訴他，自己絕對不是眼前男人的對手。
逃，先逃出去再說。
『咔噠』
白鳥太郎打開車門，外頭的雨水傾泄，淋在他頭上，順著脖頸的衣服縫隙滑入身子裡，很快他就被淋濕了。
此刻，白鳥太郎哪裡在意這些。
他痛極了，司機的那一拳似乎把他臉骨打碎。
怎麼會這麼痛？
白鳥太郎走路跌跌撞撞的，想要先跑掉，他放在車位上的工具箱，還有用腳跑怎麼跑的過車，他哪裡想的了那麼多，他徹底把腦子丟掉，只想著先跑遠一點再說。
眼前白霧重重，他撥開層層白霧，迷失了方向感，不知往哪裡跑才好。
一隻手，搭在他肩頭，一股寒意從腳底板開始，順著脊椎往上爬，炸的他頭皮發麻。
他僵硬的轉過頭，入目的，是一張慘白如死人的臉，司機扯動臉皮，露出一個僵硬的笑。
「等等，我是道上的…」
白鳥太郎剛想講道理，忽的，他肚子一涼，隨後瞪大了眼珠子，下意識向下看去。
只見一把泛著寒光的刀捅進他的肚子裡，而後，那把刀一攪。
白白的進來，紅紅的出去。
白鳥太郎身體就像觸電，被電了一下，兩條腿軟軟的，失了力氣，他就像一根煮熟的米線，軟滑到地上。
白鳥太郎看著天空，他感到肚子裡好像有蟲子一樣，在肚子裡一跳一跳的，倒是也不覺得疼，眼前能看到的一切在晃啊晃啊，世界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厲害，過了一會兒，又變的有了聲音。
那聲音是沙沙有聲，直鋸進耳朵里去，像電影配音機器損壞之後的鏽軋。
『踏踏踏』
又過了一會兒，那聲音變的清晰，那是雨靴踩進水裡的聲音。
那臉色宛如死人的司機，他手上拿著一個小箱子，那箱子看起來眼熟。
哦。
白鳥太郎想了起來，那是他帶來的箱子。
司機打開了小箱子。
『咔嚓擦』
這是小油鋸啟動的聲音。
雨水混合著淚水，從白鳥太郎眼裡流了下來。
他嘴巴張的大大的，記憶就像一條魚被刮去了鱗片，放進水池裡一洗，將水一攪，有幾片還會翻騰，閃爍，然而中間混著血絲。
一幕幕的人生走馬燈在同時播放著。
他要死了。
白鳥太郎知道，他要死了。
「啊…」
他在喃喃著。
司機拉動著油鋸在一步步走進。
「啊…」
一口氣，白鳥太郎積攢出來的最後一口氣憋在胸口，他想要吐出來。
司機在他面前立定。
一股氣，扯開了一切，他耳朵恢復了清明，眼睛看到的東西也不晃了，肚子裡那只在蟲子也不跳了，身體的狀態在好轉。
油鋸向他剁去。
白鳥太郎喃喃的把那句話說出了口。
「媽媽…」
……
腦袋被砍下，血淋淋的腦袋丟掉一邊去。
肚子裡的內臟用手一挖，一扯，內臟丟到垃圾桶里。
『嘶——』
白鳥惠子縮回手，她雪白如玉的手指上，被魚肚子裡的魚一刺，刺出一滴血滴來。
她打開水龍頭，用水沖了沖手上的血和魚腥味，濕濕地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美婦人看向窗戶外，不知道為何，她心裡莫名的一慌。
『滴滴滴』
家裡的座機在響著。
白鳥惠子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人聲。
「是白鳥家的白鳥惠子太太嗎？」
「我是關西警察局，很抱歉，我們這裡發現了一具疑似白鳥太郎的屍體，麻煩你過來看看。」
白鳥惠子一愣，隨後，她心裡莫名的一空，眼眶一紅，眼角不自覺流下淚來。
「太太，後悔了？」
上原徹野靠在廚房的門口，他一臉溫柔的問。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白鳥惠子回答是，等一下他就把白鳥惠子處理掉。
他可不會把一顆地雷埋在自己腳邊。
白鳥惠子抹了抹眼淚，她說道：「我沒有。」
「只是情不自禁。」
「哦？真的嗎？「
上原徹野走進，他抱住美婦人的腰肢，而後兩手往下遊走，用力，感受著從手間傳導來的曼妙觸感。
白鳥惠子輕鳴一聲，她好看的白了上原徹野一眼。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太郎他，畢竟待在我身邊二十來年。」
上原徹野抱起她，白鳥惠子驚呼一聲，兩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讓自己摔下。
上原徹野說道：「太太，不要難過了。」
「我殺了你一個孩子，再補一個給你就好了。」
白鳥惠子眼睛一亮，似乎是沒有想到，還有這種方式。
她羞紅著臉，嬌聲道：「徹野君，你人真好。」
上原徹野掐了掐美婦人的屁股，他說道：「不過，我管生可不管養。」
白鳥惠子耳垂粉粉的，她一隻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塗抹了櫻花色口紅的唇瓣輕啟著，說道：「哎？我可沒有想過這麼貪心的事。」
「徹野君，你只管給我小天使就好，我自己會養的。」
……
三個小時後。
屋子外的雨停了下來。
地面的小坑裡，蓄滿了渾濁的雨水，壇里的花草，皆耷拉著腦袋。
一隻鳥兒從屋檐下的洞穴里，鑽了出來，抖了抖腦袋和羽毛上的雨水，睜開眼，看著眼前這雨後的景色。
上原徹野舒服的靠在床頭，他意念一動，點開系統面板，清點自己的收穫。
【使用者：林牧】
【積分：1024】
【擁有怪談：雨夜殺人狂（1）】
看到所擁有的積分，上原徹野眼睛一亮，1000積分夠他解鎖一個新的f級怪談，讓關西的局勢更加動亂一點。
不過，只是殺一個人就可以獲得這麼多積分？
那麼他想辦法走私進來一把槍，去大街上隨機開啟大屠殺，可以在一天內解鎖s級怪談嗎？
上原徹野打算試試，過幾天找一個人殺一殺，看看他本人下場能不能賺取積分。
忽的，上原徹野發現，他似乎可以仔細查看到每一點積分的來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