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富江（1）
一棟公寓中。
一位美麗的女人眼眶紅腫，皮膚白的厲害，她在和一位男人撕扯著。
她大罵道：「你混蛋！你混蛋！」
「你多久沒有來看我了，三年了！整整三年！」
「你知道不知道我這三年多孤獨，多寂寞？」
「你只是來看我一眼，看我過的怎麼樣就走了？」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西尾秀明不耐煩的推開女人，他理了理被女人弄的亂亂的西裝，他譏諷道：「每一年要花五十萬保養的花瓶啊。」
女人像是要被卡車撞中，她呆愣楞的，一動也不動，過了幾秒後，她漲紅了臉，脖子上青筋凸起，就在她要歇斯底里時，西尾秀明譏笑道：「要是受不了，你可以離開啊。」
「放棄這一座大房子，放棄每個月五萬元的包養費用，走出社會去，去競爭。」
當即女人被潑了一記冷水，她整個人的身段柔了下來，她貼近男人，撒嬌道：「好老公，你陪陪人家嘛，三年的時間，我連你面都沒有見過。」
「我學了很多技巧，你不來試試看嗎？」
女人向西尾秀明拋了一記魅惑的電眼，男人推開了她。
西尾秀明不耐煩道：「我聽保鏢說，你要割腕自殺，我來就是告訴你一趟，你要掰就掰，不要死在我的房子裡。」
說完，男人冷冷的轉身離開。
女人忍不住了，她大吼道：「你每年花那麼多錢包養我，卻不用我嗎？」
男人給與她的回應只有一句冷笑。
……
地下停車場內。
西尾秀明坐在后座上看著平板，平板上，是分布式的監控畫面。
那是幾十個監控攝像頭，每一個攝像頭都是一棟公寓，每一棟公寓裡都有一位被他包養的女人。
他一共包養了二十位女人。
他有一個很奇特的愛好，花錢包養愛慕虛榮的女人。按理來說，這個愛好不奇特，有錢人的放縱嘛，他無非包養的多一些。但奇特的是，他從來不會和包養的女人上床，不會去用她們，甚至在保養完成後，他不會再和她們見一面。
西尾秀明喜歡的不是包養一位女人，他享受的是，把美女買下來，放置在公寓裡，看著她空耗時間，看著她青春不在，看著她一點點變老，一點點脫離社會，一點點歇斯底里。
他享受的是金錢對美人的掌控，享受的是對美人極致的物化。
西尾秀明看著畫面里，那一位女人在歇斯底里的砸花瓶，他愉悅極了，他從后座箱的小酒柜上拿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上。
他對前排的司機兼保鏢說道：「去清吧。」
他要繼續去狩獵了。
清吧和酒吧的不同之處在於，酒吧是放縱慾望的，清吧是文雅的放縱慾望，在那裡的女人披上了一層文藝的外衣，在訴說著，自己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她的潛意識是，你想上我，不僅得要願意花錢，還有提供情緒價值，得懂我。
西尾秀明是這樣理解的。
……
清吧。
一家裝修的很文藝小清新的清吧中，一位美麗的女人坐在那裡，她看上去才十七十八的年齡，美麗的不可方物。
『叮鈴鈴』
門口的風鈴發出響聲，西尾秀明走進清吧內，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獨自一人飲酒的女人。
『噗通』
他的心臟像擂鼓一樣震動著，他看直了眼睛，他身上的血液在沸騰著，嘴巴不自覺發乾，艱難的吞咽著唾沫。
要死了！
要死了！
西尾秀明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
我要得到她！
第一次，西尾秀明心寂動，產生了愛欲，他想要和這一位女人在一起，白頭偕老。
不惜一切代價！
他來到女人身邊，富有磁性的開口道：「你…一個人喝酒？」
「介意不介意多一個？」
富江轉過頭，看向這一位賣相不錯的帥哥，她眼睛微微亮起。
富江微笑起來，她說道：「可以呀，給你一個機會誇誇我，夸的好，我請你喝酒。」
西尾秀明正襟危坐起來，他心臟在噗通噗通跳著，他的大腦有點暈，有點沒聽清富江在說什麼，對自己接下來的動作有一種抽離，遲鈍感。
他努力表現道：「我，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應該得有個人通知我的。」
「嗯？」富江歪頭，她順滑的黑色秀髮順著一邊往下滑，如瀑布滑落。
西尾秀明還沒有喝酒，他的臉色就紅了起來，他說道：「應該有人提醒我，我今天要和一位絕世美人約會。」
「呀？！」
富江輕輕的捂住嘴巴，她眉眼彎彎的。
她難為情道：「你這讓我怎麼回答才好呢？」
西尾秀明呼吸漸漸平穩，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節奏，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誇讚，但是無所謂，交給自己的本心就好，誠實的誇她就好。
他一根手指放在嘴邊說道：「什麼也別說，把說話的差事交給我，我會說上一遍又一遍。」
急促的呼吸轉移到富江身上，她觸電一般移開眼睛，把自己羞羞的耳朵露給西尾秀明看。
接下來西尾秀明的發揮越來越好，富江安靜的聆聽著，時不時的輕笑出聲。
這一刻的感覺分外美好，西尾秀明貪婪的迷戀這一刻。
……
跑車上。
西尾秀明坐在主駕駛位上，富江坐在副駕駛上。
他們剛剛在清吧里相談甚歡，於是西尾秀明提議帶富江出來轉轉，富江同意了。
西尾秀明開口道：「女士，就這樣上了我的車，不害怕我是壞人？」
富江抱著自己兩邊肩膀，一副害怕的樣子，說道：「咦，我都沒有想到哎。」
「不過，西尾你嘴巴這麼甜，我看不像壞人。」
西尾秀明暢快的哈哈大笑起來，他聽過無數女人的虛情假意，從沒有聽過如富江這般令人動聽的話語。
她的甜言蜜語中，有多少真，多少假？
不，她每一個字詞都一定發自真心！
西尾秀明固執的這樣想著。
「那個…」
接下來的話語，西尾秀明有些難為情，他想帶富江去奢侈品店裡買包包，這一次和以前不同，以前帶女孩子們買包包，是想攻略她們，攻破她們的防線，這一次，他是發自真心的想給富江好東西，那些愛慕虛榮的女孩都可以有包包，富江怎麼可以沒有？
富江一隻手支撐著臉蛋，靠在車窗邊，玻璃窗倒映著她美麗的倒影，流光溢彩。
她輕聲道：「你想說什麼？」
「愛就大膽說出來，我會很溫柔的拒絕你的。」
西尾秀明就要說出口，突然卡住，話頭往下墜落，他瞪大了眼珠子，說道：「啊？拒絕？」
「雖然我還沒有想表白，但，我如果剛剛表白會被拒絕嗎？」
「嗯哼！」
富江輕快的點頭，她把玩著自己一摟髮絲，雀躍道：「那當然，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
西尾秀明露出悲苦之色，突然，他剛剛不大好意思說出口的話，現在敢說出口了。
他說道：「我想帶你去奢侈品店裡買包包，不知道，我能有這樣的榮幸嗎？」
富江兩手抱著胸，輕歪著頭思考著。
她說道：「嗯，你能有嗎？」
西尾秀明緊張起來。
「可以有吧。」
西尾秀明鬆了口氣。
「鵝鵝鵝」
富江肩膀顫動著，笑出鵝叫聲，很快，她收住聲，臉蛋染上一層櫻花粉，富江用手做扇子，扇了扇風。
她說道：「你看你這個傢伙，被我迷的團團轉了，這樣可不行呢。」
看著富江臉上的紅，西尾秀明迷醉了，女孩的臉紅，勝過無數告白，這一刻，西尾秀明肯定，自己墜入愛河了。
他痴迷道：「我樂意！」
富江好似有些難為情，用兩手捂住發紅的臉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燙意。
她說道：「好啦好啦，算你贏了，這麼理直氣壯做什麼？」
……
香奈兒店鋪。
一輛跑車停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西尾秀明帶著富江進入香奈兒店內。
一位導購小姐迎了上來，看到西尾秀明那一刻她露出驚訝的表情，而後，她面色一沉，馬上掛上一副營業性笑容。
她曾經是被西尾秀明包養的女孩，後來她和西尾秀明掰了，出來以後，她在香奈兒店裡干起賣奢侈品的工作。
她轉頭看向西尾秀明身邊的女孩，心裡存了比較的心思。
在看到富江顏值的那一刻，她眼眸里失去了高光。
比不了，完全比不得，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美麗的女人？
她對富江升起了嫉妒感，而後，她心裡燃起一團陰暗的火，她要給富江推薦最名貴的包包，一來讓西尾秀明錢包大出血，二來，期望著可以看到富江難堪的樣子。
她期望可以看到西尾秀明忍痛大出血，自己賺一大筆錢，而後西尾秀明這個渣男再也受不了高昂的價格發脾氣，和富江吵起來，西尾秀明憤而離場，富江尷尬的留在原地。
女人給自己制定了這樣一個計劃。
她營業性的微笑道：「女士，你真真像一顆皓月一般漂亮，我可以為你介紹一些經典款的包包嗎？」
「皓月有明珠襯托，可以更添色彩。」
富江微微抬起頭，宛如公主，她高傲道：「來，給你一個機會。」
女人帶著富江往商櫃走。
西尾秀明尷尬了，他認出了女人，認出了她是被自己曾經包養過的女人。
他不想讓富江知道自己的陰暗面。
不得已下，他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走去。
女人來到展示架上，兩手戴著白色手套，就像包包上面有毒一樣，她輕輕捏著邊角，把香奈兒最經典款的包包拿下來。
她說道：「女士，這是香奈兒最經典款的包包，因為很稀奇，所以要配貨，加上配貨要八萬八，雖然很貴，但是它很保值。」
富江笑了起來，如皓月當空。
她一手拿過黑色的小提包，掛在肩膀上，來到鏡子前看了看，她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勉強配的上我。」
『啪』
她把包包往地上一丟，說道：「給我包起來。」
女人眼皮狂跳著。
這時，富江拿起另外一個紫色的包包，看也不看上面的價格標籤一眼，她看了看，覺的也不錯，而後隨手把它往地上一丟。
「這個也給我包起來。」
她拿起展示柜上一個又一個名貴的包包。
「這個好醜，這個不錯。」
「這個錢包好小，好可愛。」
『啪啪啪』
一個個包包被富江丟到地面上，甚至有一隻包不小心砸到女人臉上，香奈兒包包在富江手裡不像是奢侈品，反倒像是菜市場裡的菜。
女人太陽穴上的血管抽了抽，她陰沉道：「女士，包包丟到了地上如果有了破損你一定要買——」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富江一隻腳踩到她臉上。
富江穿的是平底鞋，平底鞋踩在女人嘴巴上，女人呆住了，富江俯視著她，冷冷道：「囉嗦。」
「我不過是在花園裡採摘幾朵花，丟到地上而已，你個園丁為何要多嘴？」
『嘎嘎！』
西尾秀明大笑起來，笑出鴨叫聲，他鼓著掌，他感受到無上的快意。
他說道：「說的好，說的好，富江。」
「真是可愛啊。」
就在女人要忍不住，和富江撕扯起來時，店長趕緊出來打圓場。
西尾秀明可是店裡的貴客，只要他能開心，區區一位店員的尊嚴算什麼，而且富江買了這麼多包包，女人的提成不會少，等一會兒她冷靜下來，還要感謝自己嘞。
店主按住了女人，對另一位店員使眼色，讓她趕緊去包起來。
店主對富江和西尾秀明點頭哈腰鞠躬道：「對不起，西尾先生，管教不嚴，讓你見笑了。」
西尾秀明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他擦了擦眼眸里的淚花，隨手拿出一張白金卡道：「刷卡。」
幾位店員如採花蜜的蜜蜂忙碌著，在一段時間忙碌後，她們把富江丟到地面上的包包用香奈兒的白色購物袋包好，那一共是二十來個購物袋。
這些包包不用西尾秀明親手拿著，一會兒會有專人送上門去。
店主和一眾店員向西尾秀明和富江鞠躬，歡送他們離開。
在恭送的店員中，有一位女人，她鞠躬的姿勢最為僵硬。
「歡迎下次光臨。」
感謝@流浪的蓋亞 100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