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即將到來的魁地奇比賽上。
但德尤拉有些鬱悶,因為她發現每次去圖書館的時候,那個叫赫敏的格蘭芬多女巫總是一有機會就坐在她旁邊,還時不時的要和她搭話,雖然她從不理會就是了。
這讓德尤拉有些鬱悶,畢竟之前牢不可破誓言留下的痕跡還讓她疼得死去活來的,她可沒有受虐傾向。
「那個,萊斯特蘭奇小姐,我能叫你德尤拉嗎?」
德尤拉斬釘截鐵的回答,「不能。」
「我們不能做朋友嗎?我覺得你和其他斯萊特林是不一樣的,你並沒有像他們那樣對其他學院的學生惡語相向,你還救過我們。」
或許是因為德尤拉搭理了赫敏,再加上赫敏的這番話,手腕上的痕跡又開始發燙,甚至傳出陣陣疼痛,煩躁的她想起了一個說了就能讓麻瓜出身的巫師再也不會煩自己的詞。
「說真的,萊斯特蘭奇小姐,我真的覺得你和別的斯萊特林不一樣。我們也是可以……」
「離我遠點。」
德尤拉打斷了赫敏的話,赫敏剛想說些什麼,結果就看到德尤拉那雙陰翳的眼神,眼裡蘊藏的瘋狂讓赫敏的心跟著顫了顫。
「離我遠點,泥巴種。」
赫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德尤拉說的。
「你叫我什麼?」
「泥巴種。有什麼問題嗎?你不是嗎?不要以為我不吭聲就是默許了你的接近,但凡是有腦子的人,被人第一次拒絕就該知道自己不被人喜歡了吧,不想被罵就離我遠點,我不想和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師有任何牽扯。」
「萊斯特蘭奇,你剛才罵了什麼!」
面對圍上來的格蘭芬多學生,德尤拉冷笑了一聲,「怎麼,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如果你們喜歡這個稱呼,可以拿個板子寫上之後舉在頭頂,不用在這裡聽別人對你們那有限的評價。」
「你欺人太甚了,萊斯特蘭奇!一點教養都沒有,果然是食死徒的孩子!」
「食死徒的孩子?你不說我還忘了我這層身份呢。」
德尤拉手裡的魔杖往上一挑,剛才質問她的那個學生直接飄了起來,魔杖往右一滑,那個學生瞬間移出走廊,然後徑直落了下去。
「你幹什麼!」
「怎麼,你想下去陪他?也可以,反正四樓是摔不死一個巫師的。」
那個男生的話還沒說完,也被德尤拉扔了下去。
「幾位還有什麼事嗎?我不太願意待在一群格蘭芬多當中。」
沒有人再敢說話了。
德尤拉往前走,周圍也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路。
赫敏本來以為德尤拉好歹會回頭看一眼,或者再嘲諷她幾句的,但沒想到,她就直接這麼走了。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聽著周圍人小聲議論她往德尤拉身邊湊的話,赫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朝著和德尤拉相反的方向跑了。
恢復了清靜的德尤拉心情不錯,她知道她的行為會傳到教授們的耳朵里,但她不在意,大不了就是挨一頓罰,然後在被扣幾分,無所謂,反正她不在意。
消息傳得很快,等她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幾乎整個學院的人都知道了,接著她收到了一封信,是因為辱罵同學和傷害同學被罰關禁閉的一封信,記下禁閉地點以及時間後,德尤拉把手裡的信紙團吧團吧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尤拉,你回來了。」德拉科很開心地和德尤拉打招呼,並招呼她過去坐著。
「我聽說你今天教訓了幾個格蘭芬多,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德尤拉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有兩個摔斷了腿,所以我要去關禁閉了,晚上就不陪你一起去圖書館了。」
德拉科還在為德尤拉鳴不平,「要不是那幾個格蘭芬多挑釁你也不會被罰關禁閉,還有那個格蘭傑,只不過是因為你順手救了她就以為自己能和你做朋友了,也不看看她什麼身份。」
其他斯萊特林的學生聽到德拉科的話都附和起來,但有一個人沒有。
「尤拉,泥巴種是一個很不好的詞。」
德尤拉抬眼看著哈利,「我知道,所以我用了這個詞。」
「可這個詞不好。」
「我知道,但就是因為這個詞不好我才會用這個詞。」
哈利不解,「為什麼?赫敏只是……想和你拉近一下關係,如果你不喜歡她,泥巴種這個詞有些太……」
「我就是要讓她接受不了,這樣我才會清淨。」德尤拉低下頭翻看著自己手裡的課本,「我不喜歡她,她的行為也給我造成了困擾,一勞永逸,挺好的。」
「可你不該罵她泥巴種!」
周圍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鬧劇,但身為鬧劇主人公之一的德尤拉只是淡淡地看著哈利。
德拉科皺了皺眉,但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德尤拉身旁。
「我重複過很多遍了。」德尤拉的聲線依舊淡淡的,「我不喜歡她,她的行為讓我覺得很難受,也和她明確地說過,但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見好就收這幾個字怎麼寫,我並沒有委屈自己成全別人的愛好,所以我會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至於其他人的感受,除了重要的人,其他人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還有什麼問題嗎?」
哈利張了張口,「可是泥巴種這個詞……」
「我理解你的意思,哈利,你覺得我的教養不好,所以會說出這種詞彙,所以你站在了被辱罵的那一邊。你應該是個很大公無私的人,先顧及整體,然後顧及個人小團體,即使是親近的一方在整體道德面前都是靠後的。我很佩服你這樣的人,因為你的心不偏向任何人。」
「你可以挑我的錯處,因為我說了不好的詞彙,給一個人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但我並沒有說我做的是對的,我知道泥巴種對麻瓜出身的巫師來說是一個極具侮辱的詞彙,但我不後悔我說了這句話,因為這是我解決麻煩的一種手段,你看不慣,是你的事,你因為我的人品問題和我絕交,我也沒有任何異議。」
說著,德尤拉緩緩把手上的書本合上,「我無意和你爭辯,哈利,我也不想和你爭辯,你在這裡企圖改變一個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為了什麼呢?為了證明我是錯的,然後讓我改邪歸正?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我……我只是覺得,像泥巴種這樣的詞,不應該被拿來罵人。」
「然後呢?你的目的是什麼?」
哈利乾巴巴地回答,「讓你知道這是錯的,是不對的。」
「那我知道嗎?」
「你一開始就知道。」
德尤拉直視著哈利的眼睛,「那你進行這場談話是為了什麼呢?我不是個對人有耐心的人,我向你重複了很多遍我的原因,但你一直在事情已經有了答案的基礎上徘徊,這是為什麼?」
「因為這是錯的,而且你似乎沒有改的打算。」
「所以你要和我決裂?」
「不!怎麼會?我……」
「你知道,和你不相熟的格蘭傑小姐,以及和你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我,我比她重要,因為我們更加熟悉,即使我是錯的,但你偏向於我。但因為我是錯的,所以你想糾正我,按你的想法糾正我,讓我按照你預想的那樣成為你預想的模樣。」
哈利沒有說話。
「通過和你的交談,哈利,我發現你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人,你的世界容不下除了黑白以外的顏色。」
哈利驚訝地抬起頭。
德尤拉也看著他,「看在德拉科的面子上,我不會計較這件事,也看在德拉科的面子上,我要告訴你,世界上不只有黑白兩種顏色,你包容我錯處的行為早已被列為黑白之外了,不要做一個糊塗的人,但有時候也要做一個糊塗的人。」
「你站在白色地帶下意識地包容了我本就錯誤的行為,揣著明白裝糊塗是一門藝術……但很顯然你的藝術細胞不夠,但你需要跳出境界分明的兩個圈子,因為你需要融入我們。」
「好好想想吧,哈利。」
德尤拉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
「如果你搞不清楚的話,就這樣讓你待在德拉科身邊,對他來說太危險了,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