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愛卿這是不願意嗎?」
皇上見江丞相愣住,忽然又發問道。
江丞相這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臣臣願意!」
皇上都這麼說了,他還有反對的餘地嗎?
只是心裡對皇上的這一番話有些疑惑罷了,他不知道皇上這番話是真心的,還是為了什麼。
可既然皇上開口了,他是斷然不能拒絕的,只能去大膽賭一把。
皇上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然後走近江丞相,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現在朕要你為四皇子去辦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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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感染『瘟疫』的病人正在排隊領取白粥,二皇子今天心情愉悅,還特地讓人在白粥裡面加了肉。
所以,百姓們誇讚二皇子的聲音越來越多。
二皇子洋洋得意,在面對安楚靈的時候,下巴都忍不住得意的揚起。
呼延鈺他們跟在安楚靈的身邊,看著二皇子那副得意的嘴臉從身旁路過,忍不住小聲輕嗤,「瞧他那得意樣兒,我真想揍他!」
洛思也厭惡的看著段雲瀟遠去的背影,附和,「就是!北梟怎麼有這樣的皇子,真的是悲哀,只可惜這些百姓還被蒙在鼓裡!被人賣了還對人感恩戴德!」
只要想到是段雲瀟給百姓下的毒,現在又在這裡裝好人,洛思就氣得不行。
偏偏他們手上藥材不足夠,只能讓段雲瀟他們撿了這個便宜。
安楚靈看著這兩人憤憤不平的樣子,安慰道,「你們別急,現在有人肯定比我們還不想他好!」
如今段雲瀟獲得了美名,皇上那邊都不知道還會想什麼辦法對付他,如今夜瀾宸裝的快死了,那麼奪嫡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兩個人的戰場。
皇上之前想看夜瀾宸與段雲瀟相爭,他坐收漁翁之利,如今該是換換夜瀾宸看熱鬧了。
可是,安楚靈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為了毀了段雲瀟,居然跟段雲瀟一樣的瘋魔,簡直不配為君。
安楚靈他們轉身就要離開,打算去打水自己做飯的時候,忽然,看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從營帳後面穿過。
「跟過去看看!」
好奇之下,安楚靈小聲的跟呼延鈺他們說道。
他們跟著那抹身影一直來到廚房,只見這個人穿著和段雲瀟手下士兵一樣的衣服,進入廚房後,先是左右環顧了一番。
安楚靈他們是躲在角落和橫樑上,又屏住了呼吸,所以這名士兵並沒有發現他們。
在確定四周無人後,這名士兵便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打開後就朝著那燉滿白肉粥的鍋中灑去。
他這是在投毒!
這是要害這些百姓!
安楚靈心中蹭的又憤怒了,明明百姓們都快好了,他們居然又來投毒!
呼延鈺與洛思也是氣得不行,一個沒忍住就從橫樑上跳了下來,從背後將這個人打暈了。
「我讓你投毒!讓你投毒!」
呼延鈺朝著這個士兵使勁的踹了幾腳,眼看快要將人踹死了,安楚靈才趕緊攔住他。
「別打了,我這裡有更好的辦法!」
「哦?什麼 辦法?」
呼延鈺一下就來了興趣,他瞧著安楚靈狡黠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了。
「走,咱們去叫幾個段雲瀟的手下來!」
安楚靈靈機一笑,然後就帶著呼延鈺他們出去了。
呼延鈺他們雖然不明白安楚靈到底是要做什麼,可是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有意思的,所以沒有問直接跟了出去。
半刻鐘後,那個被打暈的士兵,被段雲瀟的士兵發現並帶到了段雲瀟的面前。
段雲瀟讓黑衣人檢查了士兵身上裝藥粉的那張紙,黑衣人一聞便發覺是毒藥。
「這是毒藥,趕緊去檢查一下粥裡面,讓大家暫停發粥!」
黑衣人立刻警覺的大聲吩咐。
段雲瀟一聽是毒藥,整個人嚇得不行,趕緊讓人去停止分發白粥。
所幸那鍋投了毒的白粥還未被分發下去,所以暫時阻止住了一樁悲劇。
但是,段雲瀟這邊的心情便是不妙了,他好不容易獲得了這個好名聲,獲得了百姓的擁護,如今卻有人要投毒害他,他自然是要查清的。
於是,一番嚴刑拷打之下,那個士兵便老實交代了。
「是是丞相大人讓小的這麼做的!二皇子你們饒了我吧!」
士兵渾身沒一塊好肉,氣息奄奄的求饒道。
「丞相?他哪裡來的這麼大膽子!居然敢陷害本皇子!」
段雲瀟一聽,怒拍桌子,恨不得立即起身去丞相府將江丞相抓住問罪。
可是黑衣人卻比他冷靜一些,他按住了二皇子,眉眼低沉。
思索了一番後,他沉聲道,「你別激動,他們這是將把柄送到我們這裡來了,我們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二皇子問道。
「既然人證,物證俱全,那麼江丞相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也是解釋不了的,只不過扳倒一個江丞相怎麼夠了?他的女兒不是剛與四皇子訂親嗎?那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有腦子的人都會想的到吧?」
「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只有將目標對準四皇子,才是對你最有利的,一個丞相是沒有理由這麼對你的,那麼四皇子就不一樣了。」
黑衣人與段雲瀟默契的對視一眼,很快,兩人就帶著證據去找了皇上,狀告江丞相聯合四皇子要陷害二皇子,給百姓投毒。
皇上在宮裡看到段雲瀟帶著證據出現的時候,心裡簡直都快罵娘了。
這個江丞相怎麼如此愚蠢?
派出的人這麼廢物,才出手就被抓到了?
自己是真的不該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做啊!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想辦法保住四皇子了!
江丞相與四皇子也被皇上叫了過來,看到段雲瀟帶著那個證人及其證據指證他們的時候,江丞相整顆心猛然墜了下去。
「江丞相,對於二皇子說的,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皇上目光沉沉的看向江丞相,絲毫不提這事兒也牽扯了四皇子,只把目光對準他一個人。
其中的暗示意味,江丞相自然是明白的。
他今天恐怕是保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