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朝堂紛爭之時,看著風向不對,本來就在搖擺的京中權貴也開始參與進來,一時間聲勢浩大,於是那些落第士子見此情形,也愈發張狂,甚至開始要求懲處幾位主考官,作廢本次成績,另選主考重考本場會試。【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聽到這些消息,倒是把王大娘子給嚇著了,畢竟如今盛長柏已然考中,若是真要重新再考,能不能中就是二話了,而且本屆主考官若是獲罪,這屆考中的人里怕是就很難再中了。
就是盛府那位林小娘聽著消息高興了一會,心裡想著最好在重考一次,到時盛長柏不中,讓盛長楓中了,到時她便能讓葳蕤軒那邊好看了。
但盛紘心裡卻明白,這次的事情已然不止是本屆會試的事了,所以特意去壽安堂見老太太,請老太太拿主意。
盛紘說道:「母親,如今這朝堂上紛爭不斷,孩兒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請母親拿個主意吧。」
老太太說道:「你如今在朝上最好就是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做,別看現在台諫與哪幫權貴鬧著歡,但韓大相公與富大相公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你安心當個閉眼的菩薩,等結果出來便好。另外家中兩個哥兒都是剛參加完會試的,讓他們都安生的呆在家裡,尤其是長楓,不要讓他出去參與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免得落人話柄。」
盛紘說道:「孩兒明白,這便去吩咐下去。」說完便起身離開壽安堂。
等盛紘走後,明蘭滿臉擔心的對老太太問道:「祖母,您說這次我表弟他會不會受到牽連呀。」
老太太說道:「現在主要還是看朝堂上的結果,若是歐陽學士無事,那麼李皓那孩子也就沒事。你也不用太擔心的,既然陛下到現在還沒有處置歐陽學士,想來應該有所考慮,你且放心吧。」
至於齊國公府這邊,則是從始至終未曾露面過,生怕沾染上這趟渾水。而寧遠侯府態度則更為明確,反正顧廷燁科舉前途盡失,能不能重考的顧偃開也不在乎,乾脆出京到西郊大營練兵去了。
至於李家這邊,落第士子圍了兩天,看一直沒有動靜,便也沒有再待著,又重新去守著歐陽修及其他考官去了。
然後正在此時,顏復趁機登門而來,見了李皓他們面後,說到:「這些日子,聽我父親說來,朝堂如今亂的很,台諫與兩位宰輔為了此次會試之事弄得不可開交,但官家卻一直沒有發話如何處置。」
「我本也不解,然後我父親和我分析了如今朝局,說是如今事態演變至此,已不是會試的問題了。主要原因還在當年的新政上。」
聽了這話,除了曾鞏若有所思外,讓李皓與曾家三兄弟聽得面面相覷,不知原因。
頓了頓,顏復接著說道:「慶曆年間的新政,當年主持的官員中,范文正公已逝,但其他主要官員如韓大相公、富大相公、歐陽學士在當年被貶出京後,也都在這幾年一一被召還朝。所以如今台諫諸公只是想借著此次機會再將歐陽學士貶黜出汴京,若能在藉此拿下兩位大相公就更好了,所以你們如今最多只是糟了池魚之殃而已。」
這話說完,眾人頓時明白了如今處境。李皓說道:「那現在等於我們倒是與歐陽學士他們在一條船上了,要麼都沒事,要麼一起倒霉。」
顏復聽後說道:「就是如此,若是官家不想處置歐陽學士,那麼此次會試自然就沒有問題,反之亦然。」
隨後顏復又說道:「我這七品小官人微言輕的,本來我想勸父親出面,支持歐陽學士的,可父親實在不願在這個時候出面趟這趟渾水,實在抱歉。」
李皓說道:「這是哪裡話,此時師兄能來,已是萬分感謝。至於伯父此舉,並沒有不對呀,時局不明自是要先保全自身,才有另有番作為,有什麼可怪的。「
曾鞏此時也出言附和道:「是呀,你不便介懷什麼,這個時候能冒險前來告知詳情,就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
顏復聽後說道:「多謝諸位諒解,不過聽父親說,想來事情已經快要有結局了,而且應該會有好消息。」
李皓疑問說道:「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顏復回答說:「今日從應天府傳來消息前太師杜衍故去了。明日大朝會上定會為其擬定諡號,到時這事便該有定論了,而且可能會是好消息。」
這話聽得李皓滿頭問號,說道:「這事有什麼關聯嗎。」
這時顏復還沒說話,倒是曾鞏開口說道:「杜太師當年拜相時,與范文正公、富大相公、韓大相公便熟識,說起來也是當年變法一脈。當年新政廢除後,到如今想來陛下未必沒有後悔之心。這時正遇此事,想來陛下應不會大肆懲處當年舊臣,而且現在想來,如果陛下真的不信老師,早就該下旨斥責命人徹查的,而不是擱置不理。」
李皓聽了反應過來,說道:「那這麼說,我們應該沒有什麼事了。」
顏復回答道:「聽我父親的意思,大致可能會是這樣,當然具體情況還是要看明日朝會的結果。」
接著,顏復也是勸著幾人再放寬心,說是明日有了結果便立即來告知,然後便離開了。
等到第二日,李皓獨自坐在院子裡面盤算這些日子遇到事,就很是奇怪這些內容在電視劇和小說裡面都沒出現過呀。也不知是現實世界中把故事背景給圓滿了造成的,還是穿越到的這個世界就不是個正經電視劇世界。
不過很顯然李皓暫時是沒有答案的了,所以李皓想了一會便去找曾鞏他們聊聊天。結果等李皓過去就看到曾鞏倒是頗為悠閒的坐那看書,也不管旁邊三個小弟的焦躁。
李皓說道:「子固師兄,還真是有靜氣呀,我不如也。」
曾鞏說道:「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何況此事又非我等能直接解決的,急躁有何用。坐下等著吧,卯時朝會開始,到巳時怎麼也該結束了。咱們等著消息便是,沒多長時間了。」
果然,在巳時五刻,顏復登門說道:「有消息了,不過就是不知好壞。這次陛下沒有在殿上處置任何人,雖說會試暫時不用重考,也無需抽取落第士子再考,但將殿試日期提前,怕是心裡還是有些懷疑的。想要看看這批士子的學問,到時若沒有問題還好,若有了問題恐怕就真的麻煩了。尤其是你們與歐陽學士關係匪淺,恐怕更是此次殿試的關注焦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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