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宿主!是Boss誒!」
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快就能遇到季瑾南,不過溫姝菡現在並不在乎這個,她現在真的只想上廁所。
陳楓月自然認識季瑾南,爬起來後立馬裝出一副柔弱的模樣,「寧王殿下,您一定要為民女做主啊!」
說著看了眼溫姝菡,又立馬低下頭,好似很怕溫姝菡一般,「民女不過是想跟這位姑娘交個朋友,可民女不知哪惹了姑娘不快,竟惹得姑娘動手推民女。」
說罷,竟捂著臉啜泣起來。
嘖,又是這種常見的陷害人的套路,真沒意思。
溫姝菡默默看了季瑾南一眼,隨後移開視線。
季瑾南應該不至於傻到被這種把戲騙到的。
季瑾南沒有立馬開口,反覆在兩人身上打量了一下,才淡淡開口道:「是嗎?本王剛到,沒看見,自然不能聽你片面之詞,這位姑娘可有話說?」
「參見寧王。」溫姝菡福身行了個禮,「許是這位小姐嫉妒青禾與民女交好,所以故意攔下民女…… 」
「你胡說!」不等溫姝菡說完,陳楓月立馬出聲阻止,「寧王殿下,您可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
季瑾南的眉心微微蹙了蹙,顯然對於陳楓月打斷別人說話的行為感到不滿。
「聒噪!本王好像不是在問你。」
陳楓月心裡頓時一驚,本想繼續為自己辯解,但收到季瑾南的一記冷眼後,頓時不敢再多說什麼。
看著溫姝菡,季瑾南的神色緩和了一點,「你繼續說。」
「這位小姐故意攔下民女,說民女沒教養,民女不過是反問了一句你有教養怎不見青禾跟你做朋友,許是戳到這位小姐的痛處,所以動手想打民女,民女自然不可能傻站著讓她打,所以就……」
季瑾南輕挑眉梢,「哦?事實當真如此?」
陳楓月連忙搖頭,「不是的寧王!分明就是她故意推的民女!您要相信民女啊!」
「可是,本王怎麼看這位姑娘也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倒是你……」
季瑾南冷哼一聲,「見到本王不行禮,如此沒有禮數,陳氏當真是教出了個好女兒!」
「不是的寧王,民女只是,只是……」
陳楓月此刻後悔不已,方才被憤怒沖昏頭腦,怎麼就忘了寧王豈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一時間找不到理由,心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今日是將軍夫人的生辰宴,本王不想罰人,這事就此作罷,莫要再提!」
陳楓月哪還敢說什麼,行了個禮頭也不回的跑走了,生怕晚一秒,寧王就反悔了。
溫姝菡再次行了個禮,輕聲道:「今日之事多謝寧王,那民女就先告辭了。」
季瑾南微微點了點頭,目光注視著溫姝菡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夜裡,溫姝菡睡得很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端著一碟糕點來到溫顧風面前,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後,本想阻止,可行為不受控。
只能眼睜睜看著溫顧風拿起糕點吃下,然後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鮮血不斷從他口中湧出。
而她感覺自己像被人定了身一般,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淚水逐漸模糊她的視線。
溫顧風知道自己已經沒救,心裡卻一點都不怪女兒,他知道,女兒是被人利用了。
這將對她的心裡造成多大的傷害啊!
所以,就算五臟六腑好似被刀絞一般痛苦,溫顧風還是笑得一臉慈祥,就算是咽下最後一口氣,都還是笑著讓她不要害怕。
直到溫顧風徹底沒了呼吸,溫姝菡才發現自己能動了。
她呆呆的看著已經死去的溫顧風,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從眼眶滾落。
心裡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銼刀,殘忍的切割著,疼得她快要無法呼吸,整個身子像極了秋風中晃動的枯葉,大腦一片空白,四肢像在原地扎了根,無法挪動半步。
下一秒,場景轉換,她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抹魂,飄蕩在皇宮的半空。
她看得很清楚,整個皇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場景再次轉換,她看到了原主的母親和姐姐,只是她們全都衣衫襤褸,被好幾個士兵按在地上輪jian。
而李奕陽卻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幕,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
不知是否是原主感情作祟,心痛和憤怒到達了頂點,溫姝菡想要上前阻止,下一秒,又到了別處。
這次出現的,是原主的哥哥,他被人綁在柱子上,一名士兵手拿匕首站著他身邊,一刀又一刀的將他身上的肉割下,他愣是一聲沒叫,最終流血過多,斷了氣。
「不!」一聲尖叫,溫姝菡從夢中驚醒。
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汗水浸濕,她大口喘著氣。
就算知道是在做夢,可心臟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住,窒息得厲害。
夢裡的場景清晰的浮現在腦海里,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滑落。
溫姝菡兩眼猩紅,心中有一股烈火在熊熊燃燒,她緊緊捏起拳頭,極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哈哈有些擔心,他從未見過宿主露出這麼可怕的神色,「宿主,你…還好吧?」
溫姝菡不說話,低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麼。
翌日,當蘇青禾來溫姝菡房間找她時,卻沒看見溫姝菡的身影,隨後在桌上看見溫姝菡留下的字條。
說只是出去散散心,讓她不要擔心。
蘇青禾微微擰起眉頭,她又怎麼可能不擔心?可眼下根本不知道溫姝菡去了哪,盲目尋找只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還是在府上等她回來吧。
溫姝菡找了個沒人的後山,坐在石頭上,抬頭靜靜仰望著天空。
哈哈見她已經這樣半小時了,就這麼坐著,什麼話也不說。
不知過了多久,溫姝菡終於開了口,「哈哈,完成任務後,不管做了什麼,也不會影響到世界的平衡,對吧?」
「是的宿主。」
「這樣啊……」溫姝菡勾著一縷秀髮,在指尖上打著轉,臉上揚起純淨的笑容,語氣溫柔至極,「就算殺了李奕陽,也沒什麼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