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梁達要賴帳
梁達面如死灰，但就這麼認輸了，他並不甘心！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明明兩堆玉米粒看上去差別不大，為什麼會相差了二十石之多？一定有人在稱重過程中作假！這次賭約算不得數。」
很明顯，他想賴帳！
但趙瓔珞豈是那麼容易欺負的主？
「貓膩？如果真有貓膩的話，或許梁員外才有貓膩吧？五月的時候，你花高價撬走了我十幾名種植能手，又採購了足夠數量的玉米作為種子，滿以為憑藉這些，可以給自己出一口惡氣。卻沒想到惡氣沒出，反倒又丟了一百萬畝地，你想賴帳！」
「一定是……一定是你在種子上做了手腳，才使得我這邊一畝地收成不到兩石！要不然怎麼會差別這麼大？」
梁達這一番狡辯，倒讓部分吃瓜群眾信了幾分，在這個時代，雜交於他們是個很陌生的概念，在他們看來，只要挑選一些優質的種子來年種下，收成一定不會差了。
梁員外和郡主種的都是玉米，即便在田間管理上有些許的差別，也不應該造成這麼大的產量差距。
「我看是！要不然這玉米怎麼長得這麼高矮不同的？」
「可憐我一家老小，就靠這幾畝玉米過年，如今產量這麼低，可該讓我們怎麼活啊！」
「這個女人蛇蠍心腸，一定是在種子上做了手腳，才會讓玉米大幅度減產，她坑害了我們！」
「對，讓她賠我們的損失！」
「這事不能就這麼完了！」
那些租種了梁達田地的農戶們，心情低落到了極點，被梁達這麼一忽悠，點燃了胸中無名怒火，幾百人吵嚷著朝趙瓔珞圍了過來。
梁達見狀心中竊喜，這幾百幾千人一鬧，哪怕你沈婉淑巧舌如簧，也休想解釋清楚，將這件事給擺平。
……
眼見著局勢就要失控，宗澤急忙調兵將趙瓔珞和那些群情激昂的農戶們隔開。
「婉淑，這些農戶們萬一鬧起事來，不好控制，為了你的安危，不如先撤？」宗澤剛才的喜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憂慮。
呂好問急忙跟著點頭，那兩個老頭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可是他知道啊。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公主殿下，一旦這些農戶暴動，他寧可讓大軍直接將農戶們鎮壓了也不會讓公主殿下有絲毫閃失。
但是趙瓔珞卻不見有絲毫的畏懼，她淡定的推開保護她的大軍，走近那些即將暴走的農戶。
「一群愚昧的人！你們一個個都被梁達給哄騙了還替他搖旗吶喊！」
呂好問原以為她會說幾句軟話安撫一下這些暴走農戶，沒想到她居然火上澆油，一句話讓那些農戶們的情緒幾乎失控。
「你騙了我們還侮辱我們！」
「堂堂大宋郡主，居然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讓我們幾近絕收，心思歹毒！」
「我們要求賠償！」
「我們要求賠償！」
……
呂好問見他們群情激昂，一個不注意就會危及公主殿下的安慰，手裡捏了一把汗，正要指揮大軍進行鎮壓，冷不丁一聲爆響。
「砰！」趙瓔珞抽出了腰間的火銃，朝天放了一槍。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瞬間將眾人的吵嚷聲給壓了下去，現場一片安靜。
「都給本郡主閉嘴！關於這次種子的事，我會讓你們心服口服，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些與你們至關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想聽的都給我安靜點。」
那些農戶們一聽跟自己有關，一個個全都安靜下來，抻著脖子等趙瓔珞開口。
「第一，梁達的一百萬畝已經是我的，你們可以選擇繼續成為我的佃戶，一旦成為了我的佃戶，除了佃租以外，你們每年可供支配的糧食將不少於十石。當然，每畝佃租和他們一樣，一年六石。」
趙瓔珞此話一出，那些農戶們頓時議論開來。
整個開封城地界誰不知道，只要跟了沈婉淑，富貴不富貴的先不說，至少這溫飽是一點問題沒有。
坊間還為此編了一首不長不短的打油詩：
開封城裡祥瑞臨
沈氏婉淑有善心
酒樓吃出金萬兩
田地收穫糧萬金
黃口小兒有學上
耄耋老者有笑音
若要全家得溫飽
開封城北小城尋
這首詩成為了很多農戶們心心念念的希望，如今趙瓔珞願意繼續將地租給他們，誰會不樂意？
「願意成為我的佃戶的，去那邊報名登記，包括租種的田畝數、家裡人口等等……」
眾人剛準備去搶著報名，下一刻又被趙瓔珞給攔了下來。
「不過，有以下三類人不再續租：第一類，原來是我的農戶，後來被梁達高價挖過去的；第二類，認為我對種子動了手腳的；第三類，偷奸耍滑，好吃懶做的。」
趙瓔珞話音剛落，其中就有部分農戶露出了後悔的神色。五月份的時候，他們因為貪圖那點便宜的佃租而轉租梁達的田地並播種玉米，結果到了秋天，一畝地的產量連兩石都沒達到。
這意味著，他們給梁達交完佃租後，所剩的糧食約等於無。
趙瓔珞的話，等於將他們擋在了溫飽線之外，繼續在飢餓與死亡之間掙扎。
可造成這種結果，除了怪自己貪小便宜，又能怪誰呢？
有些農戶選擇了示弱，「都是小人們目光短淺，被那梁達給坑害，求郡主憐憫，給我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趙瓔珞本想果斷拒絕，可看著他們因終日勞作而被曬黑的臉和被壓彎的脊樑，心中一絲惻隱閃過。
哀其不幸，怒其愚蠢，罷了，給他們一個機會！
「機會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們的佃租每畝要再多加兩石！如果同意這個條件，那就跟著其他人一起去登記，如果不同意，你們將田裡的作物收割完，我就收回了。」
即便多兩石佃租，他們每畝地可支配的糧食也能達到八石之多！足夠他們一年溫飽有餘糧。
他們中大部分人抓住了這個機會，但仍有一二百人不滿那多出的兩石佃租，借用「種子被動了手腳」的藉口，繼續向趙瓔珞施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