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沒想到落兒還記得那些陳年往事。
「好，你去做吧，做成什麼樣都行…」
凌落兒目光一亮。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看到少女臉上狡黠的笑容，顧清突然覺得自己掉進了坑裡。
凌落兒果然不負眾望的再次把小廚房炸了，兩人只能去食堂。
顧清拍了拍胸口，自己的命保住了。
「呦，這不是顧長老？怎麼有空來這種地方吃飯？」
「二師兄。」
「別，顧長老的這聲二師兄，我可擔待不起，你現在已經是八大長老之一，而我，只是蒼穹頂的一個小弟子，顧長老如此真是折煞我了。」
憑資歷，他比顧清早來這裡多少年！
師尊偏心，讓他做了長老，他們這些人，什麼都沒有。
「二師兄來這裡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清楚蒼穹頂的規律？」
顧清自然聽清了他的冷嘲熱諷，既然別人對他不客氣，那他何必給別人留情。
宋遠低下頭，從牙縫裡蹦出來幾個字。
「顧長老。」
「嗯，落兒，走吧。」
兩人進去之後，宋遠瞬間變了一副嘴臉。
「我呸，什麼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長老。」
若不是師尊偏向顧清，怎麼可能輪到他做長老？
「顧清，看到他的嘴臉沒？我就喜歡看他打不過你，又拿你沒辦法的模樣。」
凌落兒得意的低笑一聲。
「好了，吃飯吧，師尊一會兒讓我們二人過去賜藥。」
「顧清，我們又沒病，師祖為什麼一直讓我們吃清心丹？」
「清心丹可以進化人的體質，師尊也是好心。」
「可是……我每次吃完，就像在烈火中焚燒，能不能不吃了。」
「好，我同師尊商量。」
「師尊最好了。」
小姑娘像以前一樣抱著顧清的胳膊。
顧清抬手把凌落兒的小腦袋挪開。
「落兒已經長大了，不可胡鬧。」
「才沒有，落兒還小，沒有長大。」
顧清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罷了，落兒從小就是個小粘人精。
小時候整天抱著他的腿，長大了抱著他的胳膊。
……
過去了十年，玄枯大師更加蒼老，頭髮花白，他的真實年紀，已經快到三千歲了。
若是到了三千歲，還沒有飛升神界，這個人就會從世界上消失，被天道排斥，永不入輪迴。
玄枯大師已經到達渡劫後期，更是整個大陸，唯一一個渡劫期的修者。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遲遲沒有突破。
顧清帶著凌落兒走進冰冷的大殿。
每次見師尊，都是在賜藥的時候，別的時候見不到。
「師尊，清心丹我已經吃了數十年，可否能停一停？」
玄枯大師睜開眼睛，「這些都是我精心煉製的丹藥，吃了它，修為可增長得更快。」
顧清拿起一顆，沒有絲毫猶豫的吃下去。
「師尊，落兒身體有些不適，能不能不吃。」
「罷了，回去吧。」
「多謝師尊。」
顧清帶著凌落兒離開了大殿。
玄枯大師眸里的光芒愈發幽暗。
他不能再等了……
「寧兒，把我的神品煉丹爐拿出來。」
「煉丹爐？師尊已經多少年沒有用過，怎麼突然想起來了？」
「去吧。」
「是。」
……
「顧清，師祖人還是挺好的，我還以為他會不答應，把我罵一頓。」
「嗯，師尊心地善良，一生收了無數弟子，只為他們能有一個家。」
整個蒼穹頂的人，都是師尊從外面收回來的弟子。
「師祖真是好人，但願上天能保佑他順利度過飛升。」
「渡劫飛升是需要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哪裡是這麼容易？」
「我升到金丹，也經歷了四道雷劫！」
「你才四道，而且威力極小，越往上面升，雷劫的威力越大。」
凌落兒震驚的張大嘴巴。
只是威力最小的四道雷劫，就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要不是有顧清護著，她現在已經變成幽靈，飄到了地獄。
顧清抬手把凌落兒的嘴合上。
「現在知道有多難了？」
凌落兒點點頭，簡直是太難了，活著真難！
「你也快到元嬰，到時會有九道雷劫落下，說不定把你一頭長髮，都劈壞了。」
「顧清！」
凌落兒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顧清還是這麼壞！
顧清生怕惹壞了小姑娘，立即閉上嘴。
第二天，凌落兒正在練功，被一名弟子叫住了。
「凌師姐，宗主有事找您。」
「師祖，找我？」
「嗯，隨我來吧。」
凌落兒疑惑的跟上去，師祖怎麼突然想起了她？
……
凌落兒好奇的看著屏幕。
當年，她確實不知道玄枯大師找她到底所為何事。
只是，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顧清帶走了。
……
凌落兒跟在後面，沒有顧清在身邊，就像是一隻被拔了爪子的小貓咪。
玄枯大師坐在大殿上，穿著一身莊嚴的灰色長袍。
「落兒，一轉眼都長這麼大，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小娃娃。」
凌落兒跪在地上，笑著點頭。
一顆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原來師祖找她，只是為了敘舊。
……
顧清一整天沒有見到凌落兒，心裡空蕩蕩，像是少了些什麼。
小丫頭每天都會在他面前晃悠，今天是怎麼了？
生病了？
顧清越想越不放心，快步去了凌落兒的寢殿。
床鋪上亂糟糟，被褥沒有整理，上面還放著一些吃食。
「落兒。」
清冷的聲音迴蕩在寬敞的房間，沒有人回應。
顧清又去了後山，食堂，練功場，各個地方全都找遍了，依舊沒有找到凌落兒。
這小丫頭，又跑到哪裡去了？
難道是偷偷下山了？
顧清抬起腳步，正準備離開，後面一位少年叫住了他。
「顧長老，你是在找落兒師妹嗎？我剛才看到宗主的人把她叫過去了。」
「師尊？」
「嗯，宗主以前從來沒有找過落兒師妹，今天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您還是去看看吧。」
凌落兒聰明伶俐而且活潑可愛，長得又漂亮，蒼穹頂哪一個弟子不喜歡。
「嗯，多謝。」
顧清匆匆的趕去大殿。
。
「都準備好了嗎？」
「宗主，一切都準備好了，東西也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等了這麼多年，就等這一天！」
顧清剛走到大殿門口，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