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啟程返校
第二天醒來，陳昊頭疼欲裂。
依稀記得，喝完散場，他是被大鳥架回來的，然後把包里的辦卡錢上交老媽，一共5萬多，然後直接回臥室躺屍，雷打不動的那種。
果然酒量是程式設計師的軟肋，好像才6瓶就瀕臨斷片兒。
陳昊一看表，已經10點多了。
噸噸噸，把旁邊的涼白開一飲而盡，潤了一下干冒煙的嗓子。
廚房留了飯，小米粥還溫熱著，吃了一碗，肚子裡有貨，陳昊感覺好受了許多。
今天是在家的最後一天，他要返校了。
陳昊先去趟書店晃了一圈，挑了幾本書，然後到網吧，大鳥也在。
進門一看果然爆滿，等候區得有十幾人，走到吧檯把書從背包里拿出來往上一放。
什麼《軟體工程》《數據結構》《C語言從入門到入土》《java編程從入土到升天》《網際網路發展指南》.
陳昊對老斑說道，「給你一個月，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到時候過來幫我，所以得先問問你的意思？」
陳昊彎腰靠在母親肩膀上，輕聲接道，「少熬夜，少玩電腦，好好學習，多鍛鍊，媽我知道。」
不同的家，同樣的項目，春晚必備-——包餃砸！
東北有句老話，上車餃子下車面，就是上車前的那頓必須吃餃子，下車後的第一頓飯一定是面。
此說法由來已久，因為餃子抗餓，坐火車需要很長時間，不容易餓；而經過長途跋涉後，到達目的地，人的腸胃相對較弱，需要吃些麵食這些相對不刺激腸胃的食物。當然餃子意味團圓，麵條蘊含長久之意，也是包含對旅人的一種祝福在其中。
「嗯？你說硬幣啊，我包進去。」
臨行前，吳秀華這個大醬，那個鹹菜，衣服水果啥的收拾一堆往裡面裝，轉眼小包變大包，也不管兒子拿不拿得動。
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帥兒子，吳秀華很是驕傲，手一推。
「去吧，一路順風，到了給家來個電話！」
吃餃子的時候，陳昊沖老媽吳秀華嘿嘿笑著，「我最親愛的老媽，你是不會忘了點啥？」
龐斑想了想，點了點頭。
不過老斑的肌肉線條讓陳昊很是羨慕，如同一座完美的遠古神祗，流線型的肌肉線條，稜角分明又富有層次，雖然沒有健身房大塊頭的肌肉那麼醒目。
陳昊義正言辭地說道，「我馬上大學畢業了，正好拿這點錢當啟動資金干點事業。」
「哎，不是，分紅分紅~~」
陳昊跟老媽一起整理包裹，他明顯能感受到老媽不舍中帶著孩子懂事了的那種開心。
包的餃子是陳昊最喜歡吃的三鮮餡的。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吳秀華語重心長道，「.昨晚媽算了一下，這兩天，辦卡加充值，一共是12萬多，按照約定分鐘是1萬2千多，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直接把零頭湊個整當你的分紅，2萬！」
洗完澡，三人一起剪了個頭，洗剪吹全套，打包一共10元。
時間快到了。
「不是這個。」
陳昊他們三人放下心來，按照慣例直接去澡堂子報到。
抱了抱大兒砸，嘴裡還在不斷地叮囑，「記得要吃早飯，少.」
最後是慣例項目，搓後背，跟開火車似的，男男男排成一溜，下手一個比一個黑，最終的結果就是每個人被搓滴齜牙咧嘴，老斑到是依舊保持面無表情，不過細心的陳昊發現他的嘴角在微微抽動。
看到兒砸拇指在食指中指反覆搓動的動作，吳秀華恍然大悟道，「哦，生活費我打你存摺里了，第一個月稍微多點，1000塊呢，省著點花。」
陳昊剪短打薄，龐斑照舊寸頭，徐鵬鯤沒有大動而是重新換了個髮型。
「老媽大氣！老爸英明！」，陳昊眼睛一亮。
陳昊哎呀一聲，一臉幽怨，「伱好狠的心肝，竟然破壞此等離別意境。」
下午觀察一會看小姐姐已經輕車熟路，變成老司機，輕輕鬆鬆六十邁，穩得一批。
陳興國催促道，沖媳婦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再提了。
陳昊則跟江湖大佬一樣，最後再解答一圈各種菜鳥的問題，然後跑等候區扯淡，講著傳奇的野史秘聞，把他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離別的情緒在蔓延，陳昊沉默著抱向死黨。
例行儀式完成，三人在網吧門口，龐斑繼續值班，不出意外，三人下次再見就得半年後了
龐斑跟兩人都抱了一下，拍了拍後背，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媽果然很效率，中午就找來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姐姐當網管，陳昊打算下午讓她先上手試試，磨合一下看有沒有問題。
「滾，咱倆一趟車！」
「現在這社會這麼複雜，別看你這兩天弄的風生水起，大城市的人心眼多著呢，在外面小心吃虧！」
這時候縣城的澡堂還很素，就純洗澡，5元一位。不像後來，洗完上樓按個摩，加個鐘，199就能欲仙欲死，298那得直接起飛嘍.
三人脫光進去，往水霧氤氳的池子裡這麼一泡，水溫很高。
往年每次都來這麼一回，回想起以前他不懂事沒有帶這些東西，老媽臉上小心藏起的失落，以前的自己真是不懂事啊！
可即便這樣老媽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樂此不疲，那是一個母親生怕兒子在外餓著，凍著。
吳秀華沒有去送行，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每次都怕這時候。
「哎呀，你兒子精著呢，別操心啦，趕緊吃吧，餃子快涼了，一會還趕火車呢。」
現在再次重生的陳昊理解了，雖然水果，餅乾啥的大城市都有得賣，但這是母親拿的，
意義不一樣！
即使帶的零食不愛吃，衣服可能回去就壓箱底了，但只要你帶走了，當母親的就高興。
換做以前，這麼沉，拎著累死，陳昊肯定能不帶都不帶，背上自己的背包，一身輕就走了。
跟老斑再見，兩人打打鬧鬧到了小區，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小姐姐初來乍到，還有些靦腆，徐鵬鯤一看，呦這活我熟啊，直接毛遂自薦擔負起了指導工作。
泡澡泡澡得先泡到位，泡完澡，三人渾身通紅，赤果果往噴頭下一站，三人中陳昊和徐鵬鯤一米八出頭，龐斑稍矮一些，形成了一個凹字，人手一個搓澡巾咔咔就地開搓。
「就這麼說定了啊！」
「但是！」吳秀華話音一轉，「這錢你的跟我保證不准亂花。」
東北的澡堂都是大池子，集體洗浴，彼此坦誠相見，都是老爺們，沒啥不好意思的說法，不像南方。
沒問題明天可以正式上崗。
「媽，我走了！」
說完陳昊扭頭下樓，背個大包的他沖身後揮了揮手，
沒有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