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長!」劉保全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到老者旁邊告狀,「您終於來了!這裡有一個臭小子,非要給王董的老爺子治病!他這樣子,哪裡會治什麼病?!萬一把人治死了,豈不是咱們醫院來背這個鍋?您快把他趕出去吧……」
陳義真正是第一醫院的院長,在衡州也是數一數二的聖手,主攻中醫。
他來這裡,也是聽聞王董的老爺子危在旦夕,所以過來看看。其實他來之前,王老的檢查結果他便已經看了。明明檢查結果沒有找到堵塞的血管,卻實實在在出現了心梗的症狀,這情況陳義真也是第一次見。
就算是他來這裡,也根本沒有把握能夠救活王老,來這裡,更多的也是給王城一個交代。
得知孟川說自己能夠救活王老,陳義真也頗感意外。看孟川手持毫針,明顯用的也是中醫療法,但是中醫不像西醫,需要有多年經驗才能將「望聞聽切」四個字練習透徹,一般中醫有成者,哪個不是五六十歲的老者,這個毛頭小子能會中醫?!
不過,陳義真畢竟不像劉保全只考慮自己,如果這小子真的能救活王老,讓他試一試又何妨?
想到這裡,陳義真沉聲問道:「小友,自我介紹一下,鄙人是這醫院的院長,陳義真。王老先生的狀況你都了解嗎?」
孟川點點頭,道:「了解。」
「那,你有幾成把握把人救回來?」陳義真又問。
孟川想也沒有想,回道:「八成!?」
「哦?!」陳義真一挑眉頭,心說果然是個年輕人,竟然這般自傲?就算是自己出手,也不過兩成把握救活王老,而這個年輕人竟然說有八成?!
「既然如此,你就去救吧。不過咱們話先說在前面,王董也在這裡,如果人你救不活,死了,責任可是也有你一份兒。」
孟川點點頭,道:「這個沒問題。既然我說能救活,那就能救活!」
陳義真笑笑,道:「那好,小友,就請你施針吧!」
「院長,怎麼能讓他動手呢?他……」劉保全想在說話,卻被陳義真擺擺手阻止了。
孟川拿出四根針來,依舊是扎入魄戶,神堂兩處穴位上。四針扎完,王老的情況明顯有所緩和,醫療器械的警報聲也隨之消失。
「切,唬人的東西而已。心梗之症,只能支架,怎麼可能用針灸的方式治好呢?」劉保全不屑的冷哼一聲,但是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是沒有底。
此時他只能希望孟川能夠失手,醫死王老,這麼一來自己的面子保住了,自己也不用承擔責任。
不過他這話剛剛說完,便被陳義真皺眉罵了一句:「閉嘴!」
因為陳義真看得出來,孟川施展針灸手法純熟,沒有幾十年的苦練根本施展不出來,就算是他也就如此了。
區區一個年輕人,怎麼會有這麼高的醫術?!
此時,孟川已經又拿出了八根針,順著之前封住的亮出穴位依次往下,風門、膈關……
八根針,幾乎同一時間被孟川刺下,不僅快,而且精準!
在孟川眼中,王老體內的那股寒氣已經被自己十二根針斬斷,封存在特定的位置中,無法再流動。
孟川暗暗掐了一個指決,體內的血氣便匯聚在了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上。
這個血氣,也是接受完妖道醫聖傳承之後孟川體內所產生的東西,類似修法者體內的玄氣。孟川頭腦中有妖道醫聖的傳承,所以知道怎麼去應用。
孟川用這兩隻手指輕輕捻動著銀針,血氣順著銀針流入王老體內,將那股寒氣依次驅散。
「破!」最後,孟川輕喝一聲,捻動著最後一根銀針一彈,十二根銀針同時顫動,將王老體內最後一點兒寒氣也都祛除了。
瞬間,在場的不少人覺得一股寒意襲來,打了個哆嗦。
「好!」陳義真見孟川施針完畢,已經開始取針了,終於開口說道,「先是三閉九合針,最後再以顫針收尾。這兩者針法,就算是中醫大家,能掌握一種就不錯了,而這位小神醫年紀輕輕,竟然能同時掌握兩種,真是難得!」
孟川收完針,微微一笑,道:「哪裡,在陳院長面前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這如果是雕蟲小技,那當世誰還敢稱自己是國醫聖手?」陳義真笑笑,對孟川印象改觀了不少。
這年輕人不僅年紀輕,醫術好,為人也並不像自己想的那般自傲,反倒是比一般的年輕人謙卑不少。剛才他說有八成把握,恐怕並不屬實,對於王老的病,他應該是有十成把握才對。
王城很是急躁,對孟川道:「孟神醫,我父親他……」
孟川笑笑,道:「王董放心吧,您父親沒事,馬上應該就醒了。」
幾乎是孟川話音剛落,王老的眼皮果然眨動了兩下,然後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周圍醫生護士無不嘖嘖稱奇,明明剛才王老都不行了,這年輕人給他扎了幾針,人就好了,這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而劉保全則是面如死灰。
「我……我這是怎麼了……孟神醫?!」王老環顧四周,見到了孟川,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朗笑道,「看起來,今天孟神醫應該是救了我兩次了。」
孟川笑笑,拱手道:「沒有,是王老您自己吉人天相。」
「什麼吉人天相,」王老擺擺手,苦笑道,「都是孟神醫醫術好,才救回我的命。之前我這兒子多有得罪,還望孟神醫多多見諒。」
王城滿臉愧疚,對孟川鞠了一躬,道:「多謝孟神醫不計前嫌,救回我的父親。」
他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目光自然比一般人長遠。他能看得出來,孟川雖然年輕,但是醫術比之陳義真陳院長恐怕也不逞多讓。這種人才,自己當然是要好好結交,這樣哪天有個病有個災,也算是多了一個護身符。
孟川並未邀功,只是擺擺手道:「沒事,舉手之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