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將豫州鼎置於半空,用自己的血氣為引,讓它與黃帝祖針末端相連。
隨後黃帝祖針被孟川操控著刺入四皇子體內,在他受傷極重的經脈上,豫州鼎的力量通過血氣和黃帝祖針,以一種極其溫和的方式慢慢滲入體內。
大皇子站在一邊不敢發出聲音,他驚奇地看到,四皇子暴露在外的傷口原本連仙氣都無法治癒,此刻卻在奇蹟般地癒合轉好。
四皇子的氣息也由搖搖欲墜轉而變得穩定,乃至壯大起來。
至於傷口處的荒古氣息,豫州鼎也將其清了乾淨。
?四皇子的仙氣同樣在恢復著,壯大自己的同時,又反哺給它的主人本身。
豫州鼎的作用就連孟川都有些出乎意料,因為以他原本的估計,想要治好四皇子,至少得需要一整天的時間。而現在才只是短短一個時辰,四皇子的身子便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豫州鼎治療傷勢的作用著實是驚人。
但即使如此,都無法喚醒鼎中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又是何身份,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呢?
很快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四皇子原本虛弱的身體變得與之前截然不同。
此時的他皮膚豐盈如玉,面色也十分紅潤,與他原來基本沒有任何區別。
終於,孟川收工,將黃帝祖針起出,和豫州鼎一同收回體內。
大皇子上前,低聲詢問道:「孟先生,我四弟這是……」
「他應該已經沒問題了。」孟川伸手一彈,四皇子的仙氣便沒入後者的神海中。
隨之四皇子的身體蕩漾出一層七彩光暈,他的氣勢也登臨頂峰,又繼而收斂起來。
孟川微微一笑,四皇子的眼皮終於是顫抖了一下,悠悠醒來。
大皇子極其激動,不等四皇子開口就立馬衝到床邊,一手搭在四皇子的手腕處,探入神識檢查他的身體狀況,輕輕問道:「四弟,你感覺如何?沒事了吧?」
「大哥。」四皇子有些茫然,因為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他沒有半分意識,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想起自己為什麼會陷入昏睡。
直到潮水般的記憶湧來,四皇子一時驚覺起來,想到了之前自己和古族生靈的戰鬥。
「對了!那顆古樹!大哥,長安古城現在怎麼樣?」四皇子忽地挺起身,手肘猛地撐了下床榻,頓時感覺一陣酸麻,又跌了下去。
大皇子通過感知,確定自己的四弟沒事,只是臥床太久肌肉有些不耐受,過一會就可以恢復。
大皇子徹底將心放下,安慰地笑道:「你放心好了,長安古城沒事。」
「我們當日都被你這位朋友給救了。」
說著大皇子微微側身,想要告訴四皇子這些天來發生了什麼。
誰知道四皇子此刻後知後覺地發現孟川,頓時臉色一變,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孟川?!」
簡單兩個字,卻如石破天驚,讓大皇子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半晌之後,大皇子才露出一個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來看了看孟川又看了看四皇子,壓著嗓音問道:「四弟,你剛才叫的名字……是孟川?」
「這位不是你的朋友孟潛嗎?」
四皇子也是一怔,他本已為孟川出現在武家皇城,還跟自己的皇兄在一起,那應該是已經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才對,沒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還不知道孟川和孟潛竟然是一個人。
此時四皇子也有些後悔,自己的嘴太快,竟然一個不小心就暴露了孟川的身份。
就在四皇子絞盡腦汁,思考如何才能矇混過去的時候,孟川反倒是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對大皇子承認了:「他沒叫錯,其實我是孟川。」
「……什麼?你是孟川?」大皇子宛如見了鬼一般,臉色驟變,一下子便從床邊站了起來。
他不加掩飾地上下打量著孟川,覺得此人跟自己腦海中的那人根本一點都不相像,就連身形氣質都不一樣,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呢?
而且孟川明明已經死了呀!當初他以羽化境三層的境界,活活拼死了這麼多古族生靈,所有人都看到他葬身在雷劫中,屍骨無存,怎麼可能還活著?
似乎是見大皇子不信,孟川一身手掌,純鈞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武無極的配劍,而武無極又是武家族人,大皇子當然知道。
當初這劍可確確實實是落在了孟川手裡,成為他的法器之一。如此一來,自己面前這人到底是不是孟川,也就呼之欲出了。
四皇子此時也下了床,對大皇子說道:「其實孟川根本就沒死,他一直隱姓埋名,蟄伏在金明。」
「我從來沒有去過金明,哪來的什麼朋友?去也是為了要見他。」
「這這這……」大皇子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但他隨即轉念一想,這孟潛才二十多歲,卻連仙王都能殺,與當年的孟川何其相像。
別說同等境界一路橫推,哪怕是跨境界殺敵也易如反掌。
這才是孟川吶,當初的華夏第一人!
如果不是孟川,誰又有這個天資和實力呢?
大皇子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再一想此前種種,對孟川的感覺無以言喻。
這個人可是兩次拯救長安古城和武家皇族於水火之中,別說是自己,就算是自己的母后,怕是都要給他施禮道謝。
想到這裡,大皇子更為激動,低頭對孟川嘆道:「唉,是我愚昧了。我早該想到,這世上又怎麼可能再出現第二個像你一樣驚才艷艷的年輕人?」
「孟先生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我代表我們武家皇族,以及長安古城的百萬百姓向您道謝!感謝您兩次出手相救!
一邊說著,堂堂武家大皇子,竟然彎腰屈膝,要行叩拜之禮。
皇族威嚴重於泰山。
所有的皇族都是如此,哪怕寧死也不會跪拜別人,因為他們身為皇族,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
大皇子一屈膝,別說是孟川了,就連四皇子都是一驚。
孟川當然不會受大皇子這一禮,在他沒有跪倒之前,就已經把他拽了起來,正色道:「大皇子殿下,不用多禮。」
「這兩年裡,我的那些朋友多虧你的照顧,我跟你們武家也算是朋友,這種事情何必說個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