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回合下來,陳逍損失了十幾個破爛傀儡,而黑護法已經強弩之末,邪丹的力量正在迅速消退。
陳逍一見,冷冷道:「這下該我了,奪魂。」
奪魂劍一出,青芒一閃,擊中了黑護法,他渾身一個踉蹌,僵在了原地。
陳逍目光一冷,手持承影劍,瞬移一閃,出現在其背後,一劍斬下。
「一字劍斬。」
「嗤。」
黑色污穢的血液飈射出去,從脖子往下,斜拉下去一劍斬開,身子斷成了兩截,觸目驚心。
黑護法身死,神魂俱滅。
三皇子一見,心中大喜不已,連忙趕了過來。
「死了?」
陳逍點點頭,右手隨意一揮,扯下了黑護法臉上的黑布,露出了他的真容來。
是一張極陌生而蒼白的中年男人的臉,也很普通。
見此,陳逍眉頭一皺,看向了三皇子,問道:「這一張臉,你認識嗎?」
三皇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認識,一點印象也沒,而且這張臉看著很僵硬,很呆的樣子。」
「哦?是嗎?」
陳逍目光一閃,神念一凝,死死盯著這一張臉。
片刻後,他凝出一道法力之手,往前一伸,隔空抓住了這一張臉,用力一扯,立馬一張人皮假面就被扯了下來,露出了下面另外的一張臉來。
看見這張臉後,三皇子大吃一驚,如臨大敵,兩眼迅速地放大。
「竟然是他。」
「他是誰?」
「陳修傑,陳氏兩大家主之一,亦是七皇子母族,他不是早應該死於一場意外伏殺的嗎,居然還活著,簡直不敢置信,太詭異了。」
三皇子滿眼震驚道,直到現在,哪怕是親眼所見,他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陳修傑本來早就已經死了的,卻沒死,這一招瞞天過海,可真是高明,不知道矇騙了多少人,又害了多少人。 陳逍臉色一沉,心中瞭然,回想起來了,「哦,是他,看來從始至終陳修傑的死,都只不過是假死,是一場精心策劃出的陰謀,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助七皇子
爭奪神皇大位,還真是包藏禍心,蓄謀已久啊。」 三皇子黑著臉,嘆了口氣,道:「是啊,蓄謀已久,差一點就讓他們得逞了,若非陳逍兄你,阻攔了李戰等人,今時今日,勝者就是陳修傑他們了,後果不堪
設想。」
念及此,三皇子心中一陣後怕。
這幫傢伙不僅用心險惡,更為可怕的是居然勾結外人,聯手邪教,塗炭生靈,完全置無雙神朝的安危於不顧。
只為了一己私利,就可無所不用其極,手段卑劣下作,叫人不恥。
這樣的人若真的奪得了神皇大位,掌控大權,他實在難以想像。
好在,他們失敗了。
「所圖不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陳逍問道。
三皇子一臉凝重之色,道:「此事干係重大,我必須交予父皇去定奪,此人的屍首可否交予我?」
說著,他看向了陳逍。
陳逍點點頭,「可以,只是七皇子那邊?」
顯而易見,事情走到了今日這一步,是沒有轉圜餘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他這句話,就是在提醒三皇子,該斷則斷,反受其亂,該下決心了。
聞言,三皇子神色一滯,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陳逍兄。」
「嗯,那就好,收好屍首,咱們也該去會一會這位七皇子了。」陳逍冷冷道。
「是。」
與此同時,城外山莊。
喊殺聲和慘叫聲混雜在空氣中,戰鬥的法力波動更是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隨著動靜越來越近,山莊之頂,穩坐涼亭內的七皇子,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端坐於亭內,聽風喝酒。
只是若仔細看去,就可發現,他冷靜的外表下,眼神一片陰霾之色,閃過一抹慌亂,最終只剩下了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這時,一名手下身上帶傷,一臉血污,沖了下來。
「不好了,殿下,敵人來勢洶洶,實力強橫,我等快要抵擋不住了,若是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攻進來了,這可怎麼辦啊殿下。」
手下一臉焦急,相反的,七皇子一臉坦然,還有一些釋然。
他開口問道,「是老三的人?」
手下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是,他們嘴上是這麼喊的,是三殿下的人。」
聞言,七皇子自嘲一笑,道:「果然,到頭來,我還是敗了,沒有敗於大哥之手,卻敗在了他的手中,真是可笑。」
在以前,他是一點也看不出三皇子的,只將大皇子當做對手。
可不曾想,陳逍的出現給了三皇子一個逆勢崛起的機會,而他也把握住了,從此一飛沖天。
只是到目前為止,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易天仁和李戰二人究竟是如何敗下陣來的。
這一點,他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七殿下?」手下問道。
七皇子有些恍惚,又一臉恍然,道:「我來問你,易天仁和李戰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手下搖了搖頭,道:「沒有,現在戰況很亂,我們被堵在了山莊之內,與外界無法聯絡了,而且也沒有看到支援的跡象。」
「呵,這就是了。」七皇子冰冷一笑道。
手下很是不解,「七殿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七皇子長嘆一聲,道:「大勢已去,你們也散了吧,各自逃命,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了。」
「這……」
聞言,手下無比震驚,不敢置信地看著七皇子,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待再三確認之後,他才回過神來,一臉頹然失神落魄的樣子。
「殿下,咱們真的敗了嗎?」
七皇子沒有多說什麼,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眼看就要一潰而散了,易天仁和李戰還未現身,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有些事,一眼自明,只是有人不願相信罷了。
七皇子的話,算是下了最後通牒,打破了這群手下的最後一絲幻想,一切都破滅了。
七皇子無力地擺了擺手,道:「去吧。」
手下長嘆一聲,只能接受這個現實,「是,殿下請保重。」
旋即,各個手下也不再多管了,紛紛施展出各自的手段,向四面八方突圍出去。 這時候,能走一個算一個,都想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