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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胡惟庸以退為進,捧殺林澈

2024-08-13 00:13:16 作者: 顛沛人生
  第45章 胡惟庸以退為進,捧殺林澈

  半個時辰後。

  中書左丞相府,坐滿了朝臣和勛貴。

  「胡相,你怎麼在朝堂上請求皇上赦免那個逆賊林澈。」

  「要知道,他可是這次陛下收回良田的罪魁禍首,老子這次花了幾萬兩銀子購置的良田,全都泡湯了。」

  「咱還想著秋後問斬那天,老子帶掛鞭炮去午門放放,慶賀一番!」

  「唉!胡相,你這麼做不是助紂為虐嗎?」

  江夏候周德興未等大家屁股坐穩,第一個上前抱怨。

  「是啊,胡相!這小子死了就死了,省得咱們動手,你這麼做是何故啊?」

  「胡相,伱這麼做,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嘛!」

  「胡相,因為這小子,讓我們這些淮西老夥計們損失慘重,還有永嘉候他們還在牢里關著呢!你這麼做目的是啥?」

  「…」

  一時間。

  這些淮西勛貴們一個個吹鬍子瞪眼,埋怨起胡惟庸來。

  眼看著眾人對自己口誅筆伐。

  居中而坐的胡惟庸,悠閒自得的端起桌上一盞茶。

  揭開茶蓋,輕輕刮開漂浮在表面的茶葉,淡淡呷了一口。

  隨即端著茶盞看著眾人,慢條斯理說道:

  「你們都說完沒有?沒說完繼續,等你們說完了我再說。」

  此言一出。

  在座的勛貴們頓時閉上了嘴。

  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胡惟庸。

  等到客廳所有聲音停了下來,胡惟庸這才開口道:

  「諸位,你們當真以為皇上要殺詔獄裡那小子?」

  「是啊!敢問胡相可聽說關進詔獄的死囚,有誰能活著出來?何況眼看就要到秋後問斬的日子,這小子他死定了!」

  滎陽候鄭遇春站出來說道。

  「鄭侯爺說的沒錯,我就沒見過哪個死囚從詔獄活著出來的。這小子文弱書生一個,關進詔獄,面對酷刑,就算不死,怕也是廢了!」

  濟寧候顧時,順著鄭遇春的話補充道。

  「你們錯了!」

  「這小子在詔獄,不僅沒受罪,每天還被二皇子好吃好喝的供著。」

  「你們想想在詔獄能有這個待遇,沒有皇上的默許能行麼?」

  胡惟庸喝了口茶,環視一周說道:

  「據詔獄傳出來的消息,皇上帶著太子最近幾天天天往返詔獄,聽這小子給二皇子講課。」

  「這小子除了給皇上獻計整頓土地兼併,還有今天朝堂上太子提出的廣開商路、取消海禁、提高商人地位,這些都是這小子在詔獄裡鼓搗出的。」

  「皇上對這小子如此看重,你們還以為陛下要殺這小子嗎?」

  「皇上不僅不會殺了這小子,更有可能要重用於他。」

  「與其今後在朝堂上再出現一個劉伯溫、楊憲這樣難纏的對手,不如咱先發制人,將他早早打發到雲貴嶺南這些偏遠之地。」


  「雲貴嶺南之地,是永嘉候他們的地盤,以永嘉候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就算出不來,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會讓那小子好過。」

  「咱們在皇上眼皮底下不能對這小子怎麼樣,就把他打發遠遠的慢慢收拾!」

  「各位大人錯怪惟庸了!」

  胡惟庸說完,眾勛貴瞬間明白這是以退為進的辦法,無不佩服的翹起大拇指。

  「還是胡相思慮長遠,爾等目光短淺,錯怪胡相了!」

  「胡相,咱們都是粗人,冒犯之處,千萬不要怪罪。」

  「胡相,好一個以退為進計策,咱兄弟服了!」

  「…」

  胡惟庸裝著滿不在乎的擺擺手: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什麼怪不怪的,只是今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大傢伙一定要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

  「像今天朝堂上,皇上提出討伐遼東的策略時,各位就錯怪俺老胡了。」

  「當時氣氛混亂,咱就想控控場面,你們就把矛頭對準了我,真以為我在幫那幫浙東黨說話啊?」

  「咱是在幫兄弟你們,怕你們鬧的過分,引起皇上怪罪…」

  這番話說完,勛貴們有檢討的,又是吹捧的…

  聊完正事,已接近午時。

  很快。

  丞相府擺開了宴席,勛貴們開懷暢飲,好不熱鬧。

  ……

  於此同時。

  魏國公府,徐達住所。

  女諸生徐妙雲,和府里帳房先生對了一下帳,走出庫房,忽然聞到一股香味。

  循著這股香味,徐妙雲來到國公府一側偏廳。

  就看見父親徐達坐在偏廳里,自斟自飲。

  徐妙雲趕緊走了進去。

  「爹,你怎麼又喝上了?」

  「太醫說了多少遍,你的後背箭傷不能喝酒,你怎麼就不聽醫囑?」

  聞言。

  徐達舉杯的動作一滯,看到女兒明亮的眸子死死盯著自己手上的酒杯,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唉!

  咱老徐難啊!

  在朝堂上受皇上管,回到家受女兒管。

  還是在軍營好,無拘無束,自己管自己。

  眼看女兒上前,就要奪走酒杯,徐達連連討饒:

  「哎呦——爹的好閨女,太醫說的是不讓咱酗酒,可沒有說讓咱滴酒不沾啊!」

  「好閨女,你就饒了爹吧!你爹連最愛的燒鵝都給戒了,活著已經夠乏味的,現在連喝兩口小酒也不行,那你爹活著還有啥意思?」

  「再說了咱每次就喝一點點!」

  徐達用手比劃了一下,抬手就要往嘴裡倒酒。

  只見。

  徐妙雲倩影一閃,衝到父親面前,伸手一把奪過酒杯。

  「差不多就行了,不准再喝了!」

  徐妙雲柳眉倒豎,沉著臉說道:


  「爹,眼看大軍就要出征北伐,萬一這時候舊傷復發,那該如何是好?」

  「爹,你不心疼自己的身子,你也要心疼心疼兒女吧?輝祖、增壽和妙玉還小,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咱姐弟幾個該怎麼活?」

  說著看了眼父親,一臉愁云:

  「爹,你有什麼煩心事就跟女兒我說,何必一個人喝悶酒呢?」

  話音未落。

  徐妙雲上前就收走了酒壺和酒杯,就留下兩盤下酒的小菜。

  「…」

  徐達嘴角抽了抽,徹底的生無可戀了。

  徐妙雲將酒壺和酒杯收起來,轉身泡了一盞清茶。

  然後,站在父親身後,貼心的為其揉捏起肩膀來。

  邊揉捏邊問道:

  「爹,是不是朝廷里出了什麼事?」

  「沒,沒出什麼事,還不是北伐那點事情…」

  徐達長嘆一口氣:

  「丫頭,你說陛下到底是啥意思?」

  「明明有騷擾我大明北境的乃爾不花部,不去攻打,卻讓你爹帶領大軍前往荒蠻之地遼東,去收拾躲在遼東野林中的女真一族。」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

  「難道婦孺老幼加起來不過數萬的女真,真的能威脅到咱大明?」

  「陛下還讓咱不分老幼,不留一個活口,要給女真一族來個滅族滅種!」

  「你爹征戰這麼多年,確實殺過不少人,可從沒殺過婦孺幼稚。」

  「唉!陛下的旨意讓咱為難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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