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悽慘的齊林格斯
「圓。」
克萊恩捏住符咒，用著中文吐出了這個單詞。在靈性的刺激之下，被高維俯視者刻錄進去的能力被這枚符咒激發了出來。一道堅實的虛幻圓形高牆豎起，一堵堵牆將齊林格斯的身體包裹在了其中。在被激發之後，符咒很快就燃燒殆盡。而隨著符咒效果的結束，齊林格斯的身體被悄無聲息的轉移到了高維之前設定好的位置。
而隨著符咒的激活，克萊恩感到自己的靈性在飛快的流逝，直到快要維持不住自己的靈體才將將停下，不再流逝。他當機立斷的中斷了自己的靈性傳輸，帶著周身纏繞著的灰霧一起逐漸消失在了貝克蘭德。
但是在他離開之前，一根根燃燒著漆黑火焰火焰的白骨簇擁著一道穿著正裝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浮現在了他的面前。可克萊恩沒能看清來人的臉，只是嘴角勾起，用手拂過自己身上靈體所穿著的道袍，輕輕的對著來人鞠了一躬來表示自己無意爭鬥，就隨著靈界的氣息徹底消失在了現實。
幾隻福根之犬跳躍著，追隨著灰霧的軌跡，就像是一隻只狗一樣在地上嗅著。它們用幽邃的眼神注視著阿茲克，身體若隱若現，逐漸融入了空氣之中。就在剛才，他們發現了屬於「靈界之上的偉大主宰的氣息」，只可惜那位主宰並沒有為它們開門。
阿茲克看著離開時還不忘挑釁自己的神秘人，面色有些凝重。他用手在空氣之中虛虛的抓握，頓時大地枯萎，周邊的一些瞬間凋零。
但最終阿茲克一無所獲，他皺著眉，輕輕的搖了搖頭。剛才的那股氣息給了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就像是靈性知覺在指引他一般。而隨著靈性的提示，他猛地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後方。
克萊恩感到大腦一陣抽痛，跌坐在了地上苦笑了起來——唉，想要人前顯聖可還真是不容易啊！
他扶著牆，坐在了自己的書桌前，有些疲倦的趴著。這一次的「下場戰鬥」讓他體會到了符咒的力量，僅僅是高序列的符咒，就能將一次超越了自己兩個序列的戰局扭轉，徹底扼殺齊林格斯逃跑的希望。可惜，高維交給他的符咒只有一枚……
不過，在之前他還利用「永恆烈陽」的神血製作出了「陽炎符咒」！
克萊恩舔舔嘴唇，對自己做出的陽炎符咒又多了一絲期待。強忍著自己腦中靈性被抽乾的疼痛，強撐著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就進入了夢鄉。
而阿茲克則是靜靜地注視著挾帶著幾個「代罰者」的「神之歌者」艾斯·斯內克裹挾著閃電和風暴來到了他的面前，同時，出現在他面前的還有一個推著小車、穿著郵差服的阿蒙。
當阿茲克看到自己面前的兩波人的時候，又察覺到了一種種自己的命運被干擾的感覺，頓時不由得有些煩躁。他打了個響指，一隻只骸骨怪物出現在阿茲克的身邊掩護著他逐漸隱去身影。在這種局勢不明的情況下，阿茲克還是決定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等到之後再去調查那個身影。
阿蒙推了推自己的單片眼鏡，若有所思的望了剛才源堡氣息出現的地方一眼，呵呵一笑，然後若無其事的推著小車揚長而去。艾斯·斯內克神情嚴肅，對著阿爾傑等代罰者低聲說道：
「封鎖現場！」
而齊林格斯這邊，則是陷入了另一撥人的包圍。
當他陷入那片詭譎的灰霧之中時，就已經將自己的警惕性拉滿。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人僅僅只是口中突出一個意義不明的音節，就將自己束縛、傳送了過來。這讓見多識廣的齊林格斯不由得暗暗揣測：難道這是一位「學徒」途徑的高序列強者？
難道是極光會的「秘之聖者」？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了極光會？齊林格斯百思不得其解。
事實上，在高維俯視者的源質之中包含著兩種象徵：其一是「維度」，這個權柄與「門」相近，有著獨特的創造性，也有著和門途徑相似的能力；其二是「俯視」，也就是「演員」途徑的權柄。這個途徑倒也不能說是上帝的部分相鄰途徑，不過這個途徑的能力和「白塔」的全知或是「空想家」的心靈領域有著不錯的相性，而其中蘊含著的「俯視」、「窺探」等象徵，還可以以此來和「知識荒野」建立聯繫。
而控制住齊林格斯行動的符咒，就是來源於「演員」途徑的中序列能力。
當齊林格斯被困在「牆」中時，無論他怎麼攻擊都沒辦法突破那道堅實的牆壁。而僅僅是在片刻之後，他就看見牆壁傾頹，自己則是重新出現在了現實空間之中。然而，齊林格斯卻是一點都沒有大意，因為他看見了在自己周圍的黑暗之中，正睜著十幾雙猩紅色的眼睛！
當齊林格斯出現的瞬間，就被極光會的眾人鎖定。
「A，最後將他留給我。」Z先生嘴角勾起笑容，口中說出的話讓齊林格斯有些膽寒：「我需要放牧這個罪人的靈魂，以此來洗清他身上的罪。」
「當然。」A先生的嘴角也逐漸裂開，他的身體逐漸變大，逐漸變得像是惡魔一樣巨大恐怖。他的身上流淌著岩漿一般的紋路，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惡魔」。而Z先生也指揮著自己身後的極光會非凡者們對著齊林格斯發動了「耳語」和陰影攻擊。
如果說真實造物主的囈語現在對於極光會的狂信徒們已經變成了痛楚和興奮並存的享受，那麼祂的低語對於其他途徑的非凡者就變成了更加致命的毒藥。真實造物主從來不會吝嗇於給予自己的信徒饋贈，只不過這份饋贈在真實造物主清醒之前太過危險。
而且，在真實造物主恢復了一部分清醒之後就基本上不會將自己的瘋狂囈語傳遞給自己的信徒，這雖然讓「傾聽者」現在沒有辦法在低序列的時候就獲得部分邪異而強大的能力，但這也大大的加強了低序列信徒的生存能力——至少不會出現「三年秘祈，五年暴斃」的情況了。在高維俯視者興致勃勃的幫助之下，還幫極光會的成員搭配出了幾個好用的能力組合。
一時間，低語與詛咒亂飛，陰影凝聚成的刀刃和子彈擊打在齊林格斯所在的位置。雖然因為個別非凡者的準頭實在是不行，一些攻擊不可避免的誤傷了隊友，但是他們還是憑藉著飽和式攻擊完全覆蓋了齊林格斯所在的位置。
作為真實造物主親自用神諭傳下的戰術，這些狂信徒自然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執行。這個在舊日紀元由某國海軍元帥制定的戰術也第一次在這個時代散發出了自己的光芒。
這是只有「倒吊人」或者「紅祭司」途徑的非凡者才能在這個落後的中世紀完成的超凡戰術，後者有著得天獨厚的心靈連結，而前者則是精通「耳語」，只有這兩者才能及時的調整好角度，完成這種全覆蓋不浪費非凡能力的覆蓋式攻擊。雖然這次的準頭偏差，但地上散落的血肉足以證明這個戰術的優越性。
齊林格斯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他一個小小的風眷者會迎來兩個「牧羊人」帶領著一大群「隱修士」的圍剿。而在這些非凡者之中，甚至還有著幾個新晉升的「薔薇主教」！
他最終變成了一地碎裂在泥土裡的血肉——甚至連血肉都沒剩下，只有一點點混在泥土之中的暗紅色血跡。因為在這次行動之中出動的非凡者之中的那幾個「薔薇主教」一點都沒有浪費，將齊林格斯殘存的血肉保留了起來，準備留到下次戰鬥的時候使用。而他的靈魂也被Z先生放牧，即將永生永世的承受折磨。
因為主的新聖典之中有著「節約是美德」的教導，所以這些信徒就開始節約起來了。順帶一提，這是高維給真實造物主在聖典上寫上去的。
高維的身影浮現在眾人的面前，他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蠕動的飢餓」。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身上還有著不穩定的靈性在流動。不可不說的是，前幾個序列的迅速晉升確實帶來了一些後遺症，只不過序列六的非凡特性還沒辦法影響舊日的靈魂，因此高維在晉升成為「薔薇主教」的時候僅僅只是有著微微失控的症狀。
「我們先回總部，『神之歌者』正在向著這邊趕來，等到回去之後，我再將主的神諭傳達。收斂自己的非凡特性，我帶你們離開。」隨著高維話音剛落，來自真實造物主的、一道無形的囈語也傳遞到了A先生等人的腦中，他們將自己的靈性收斂著，半跪在地上等待著神眷者帶著他們回到教會。
而高維運用的是自己剛剛在晉升的時候用自己的本體傳遞迴來的非凡特性。
高維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靈性鼓動了一下，面前的A先生等人就化作了一張照片，輕飄飄的飄到了高維的手中。由於照片之中的非凡特性遠遠超過了自己這具化身攜帶著的特性，高維不敢用力，只是將其收入自己的懷中，就伸手拿出了一枚「傳送」符咒，消失在了原地。
而匆匆趕到的艾斯·斯內克怒吼一聲，看著高維消失的背影，險些氣的一道雷電劈了過去。
而等來到了自己的莊園，高維將照片湊在自己的面前，調整好角度將其上的非凡能力解除。只見面前的空間扭曲了一下，A先生等人變重新出現在了莊園之中。
他們面目之下的血肉蠕動，直至變回了自己本來的樣貌。剛一落地，A先生就不由得讚美道：「不愧是眷者閣下，恭喜眷者閣下晉升序列六！啊，讚美主，讚美主！」
真不愧是極光會的光榮傳統。
「今天你們的任務完成的不錯。」高維無視了A先生的讚美，對著眾人說道：「我接到主的神諭，來為你們的這次行動分配獎賞，來吧。」
說罷，高維就轉身向著莊園之中的一個空房間走去。而缺錢的極光會秉持著「做實事、省資源」的原則，在改造的時候莊園之中就沒有設置會議室，僅僅只是借用了一下前半夜給工人之中的信徒上課的教室來開會。這些非凡者乖乖的坐在教室之中，就像是一個個姿勢端正的乖寶寶。
這間教室雖然是那些現在所學知識還不多的工人們使用的，但是皈依了真實造物主的信徒都一板一眼的踐行著主的教條，將教室清掃的乾乾淨淨，桌子上也沒有亂塗亂畫的痕跡。
他們雖然見識不多、也沒有經歷過教育，但誰對他們是真的好，他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願意接納他們，而且獎懲分明的極光會自然是比只會對著他們說慈愛、卻從來沒有關心過他們貼切的生活的正神教會更能得到這些窮苦之人的擁護。雖然在A先生的商會建立的時候有著很多投機者想要從中獲利，但一個都沒能得逞——你和極光會講仁慈，就真是老壽星吃砒霜，想著找死了。
而極光會的商會讓工人們感到最舒服的地方，就是這個新興的「慈善組織」在為他們提供足以養家餬口的工作之外，還會優先給他們保有救濟名額。雖然在大環境的影響下，勞動和收入仍舊不相抵，但總不至於因為一場小病就徹底失去一切，失去自己的性命。
當然，如果徹底失去工作能力，除了按照工作時長領取一筆救濟金就沒辦法了。不過，在這個人命不如貴族的一條狗的時代，這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事情。
等到所有人皆盡落座，高維才緩緩開口：「A先生，首先是你的獎賞。」
A先生的神情頓時一變，整個人變得嚴肅了起來。他雖然覺得自己這次任務完成的非常不錯，但是和Z先生合作的事情還是讓他有些發憷。畢竟神眷者閣下一開始，是讓他們兩人處於競爭狀態的。
無獎競猜：
「演員」途徑的序列五名稱為「悲嘆之牆」，大家可以猜一猜這條途徑的能力和為什麼序列五會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名字。
提示：這條途徑和「學者」途徑一樣被重度污染，只不過「學者」途徑僅僅是序列九被污染，而「演員」途徑則是全序列都充斥著高維俯視者【主動釋放】的污染。
(本章完)